醉心点头,眼睛渐渐的润湿。
遗络的手,抚上了醉心的脸,带着一丝很轻很轻的颤抖,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在颤抖吧。
“我先回去了,等会儿红衣不见我回去,会疑心的。”淡淡的说着,当初,在龙谷中出来的时候,成辛就是这样说的。
遗络放开了她,醉心含笑着看着他,默默的越过他,在留给他背影的同时,笑容也在慢慢的凝结……
明明还明亮的月光,此时却已经覆盖上了一层朦胧,这朦胧的月光,是绵绵细雨的先兆。
果然是绵绵的细雨,一下就是两三天,并且还是稠稠密密的,大有下个痛快的趋势。
东宫中所有的人,也都是如天气般的心情。东宫的女主人,自从家宴回来后,整个人已经变了,如果说地球上的红衣是无忧无虑的小姑娘,那么家宴前的她,就是一个和别的女人争风吃醋的女子。
如果家宴前的她,还只是一个女子,那么,家宴后的她,就是一头充满着野性的狮子,眼中的点点寒光,仿佛就要将人的心脏,看的射出一个洞来。
红衣的变化,自然来自遗络在宴会上的表现。遗络,在家宴前宠爱着红衣,并答应她让她做蛇后,而在家宴中,却根本就不提起这件是,遗络不是健忘的人,除非……他是故意的。
他,为什么要故意这样和红衣作对,看红衣的样子,分明是一种断然的表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遗络在路上的特意等待,真的是已经记得了,他和醉心之间的关系吗?还是……
这一切,就如一个迷团,无数根细线,在醉心的眼前飘荡。醉心却无法知道,哪一根,才是揭开迷团的主导线!
皇宫中,飘荡着一则新闻:南宫的蜜妃被废,舞女新封洛妃,坐拥南宫,圣意正宠。
传说蜜妃被废,是因为对红妃不敬。表面看,的确是如此,但红衣,却是冷笑一声:“去了一个蜜妃,就等于是拔掉了一根钉子。王,你的心中,有几枚钉子呢?哈哈……”
狂笑中的红衣,有着噬血的疯狂。
门外奴婢来抱,王的贴身侍卫传王口喻。
红衣高深莫测的笑着,眼中闪过兴奋和了然的神色,摆起高傲的头颅,缓缓的坐到了凤椅上:“请他们进来!”
毕竟是王身边的人,连语气上也是不一样的。
三个侍卫走进东宫殿,单膝跪下:“红衣娘娘,王请红衣娘娘立刻前往中宫!”
“哦?”红衣堆起笑容,满身的风华在殿中张扬:“红衣这就过去!”
三侍卫退下。
红衣眯着眼睛,直直的注视着前方,良久才喃喃说道:“醉心,你知道吗,这一刻我等了多久!”
醉心不明白其中的意思,正想开口询问,听的红衣懒懒吩咐:“你随我去中宫。”
她,已经连请的意思,也已经给忽略去了,自己在这里,是不能再待了!
醉心垂头,有些为自己悲呛,幸亏,还有个阿里。
中宫之中的最深处,是遗络的寝宫。醉心是第一次来,直感觉寝宫中布置的奢华糜烂,暧昧洋溢,如此的布置,如此的极品男人,大概是女人,就会抵挡不住,深深的恋上,为之甘之若饴,饮鸩止渴。
想起家宴后他特意的等待,刻意的解释,深情的拥抱,若是别的女人,只怕早已经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可醉心,毕竟是一个明智的人,她对遗络的爱,不是盲目的,也不是不顾一切的,在地球上,也是可以克制自己的,在这里,她同样可以,只是,心里的那道痛,却是怎么也无法治愈的!
“王!”
红衣盈盈在前面下拜,低着头的醉心看见红衣一停下,慌忙也是跪在地上,反正过几天阿里就会来接她,多跪几下,已经无所谓了。
“红妃来了!”遗络天籁的声音传了过来,似乎是惊喜不已,明晃晃的帝袍下摆出现在了眼角,他——竟是亲自来扶了红衣。
惊讶中,醉心微微抬头,就见遗络搂着红衣,绚丽的眼睛痴痴的看着红衣,仿佛红衣是他最爱的女子。
醉心皱眉,心里划过伤害,才在不久前,他刚刚才对她深情的相拥,不想现在,竟然当她的面,和红衣亲热。
遗络,你的心,到底丢失在哪里了!
“你们都退下!”遗络吩咐着。
众侍卫和宫女们应声退下,醉心也跟随其中。
留恋的望了一下遗络横抱着红衣的背影,坚决的回头,等待她的,还有阿里。
无处可去,醉心独自一人,来到了花园之中。中宫的花园和各宫的花园,有一条狭长的绿色通道,通道旁边是参天的大树,遮住了阳光,不时有星星点点的光亮透过缝隙,点缀满地的阴凉。
参天的树木下,绿色的通道中,还是这样的一个脱俗的人儿,站在那里,在班驳的古树边,笑意盈盈的等待着她。
醉心惊呼出声,却是谨慎的掩住自己的嘴巴,怎么可能,他,不是在和红衣……
“没事!”遗络上前,拿开她掩在嘴上的手柔声说道:“这里我布了界面,外面的人看不见这里!”
传说中隐身术吗?难怪别人看不见成辛,原来成辛也会这招啊!
“不要怪成辛,是我让他瞒着你的!”遗络把她的手握在手中,细细的柔搓着:“和红衣在一起的,是我的替身!”
“啊———”醉心瞪大眼睛,结巴着说:“她……她是你的妻子,你怎么可以……”
遗络微敛了一下笑容:“勾结外族,企图控制于我,怎么可能是我的妻子?”
醉心心头一震,终于可以知道真相了吗?
“心,原谅我,我也是迫不得已的!”遗络执起醉心的手,吻了一下,突的展开笑脸,摄人心魄的完美,终于再次的为醉心展现:“等事情一了结,我就喝下你的血,我欠你的情,以后会慢加倍的还你!”
他倒是真的很老实,把没有记得她的事情,老老实实的坦白。只是,既然没有记得她,为何会知道,他和她之间,有一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