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走哪一条路,在你遇上本宫的那一刻,便注定殊途同归,永不可逃。
“大人,我们有五艘船的炮台都固定好了吗,剩下那些咱们用小船渡人过去修缮固定,黑龙船上有风箱,咱们最迟明晚之前就能将所有炮都固定好。”大牛师傅擦了擦头上的汗。
秋叶白点点头,有些歉意地道:“大牛师傅,真是抱歉,暂时不能送你们回牛家村了,连着港口也……”
大牛师傅赶紧摇手打断她,憨笑道:“督公说笑了,港口的事儿急不来。您是能耐人,我们相信你。”
这秋督公的能耐,他是亲眼见识过的,他相信自己选择的跟的人没有错。
说着,他摸摸脑袋:“我先忙去了。”
她见状,也不多说,只点点头道:“好。”
大牛师傅离开之后,宁秋、宁春和小七便围了上来:“四少。”
秋叶白脸上的笑意淡了:“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是咱们现在已经出海了,天画的事容后再议。”
她也很想抓住天画,但是如今情形,还是只能先专注于运粮防海盗之事。
宁春几个也只得恨恨地颔首,小七神色尤为阴沉:“按着江湖规矩,叛徒要抽筋剥皮,那混蛋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他!”
宁秋也恨恨地一跺脚:“绝饶不了他!”
她这一跺脚用了内劲,脚下的底舱也跟着颤了颤。
蜷缩在一个舱底水桶边的人慢慢地抬头,透过甲板上的缝隙看向站在上方的人,桃花狐狸眼里闪过一丝腥红的光,他伸出被划了好几道伤痕的手在半空中轻抚了一下,仿佛隔空在抚摸谁的脸。
他无声地微笑。
楼主,我也舍不得你呢。
天画之事既然已经暴露,艾维斯自然也没有必要再隐瞒,在秋叶白的询问下,他在船舱里比手画脚外带靠着画画将自己的遇到的事儿说了一遍。
宁春当即便为艾维斯诊脉,随后道是他确实服了某种药物,但是那药物她是认得的,只要不继续服药,三五日便会恢复嗓音。
艾维斯听到之后方才放下心来,连连在胸口画十字。
宁秋看着秋叶白打发了艾维斯离开之后,迟疑了片刻,还是有些担忧地道:“我担心焰部的人。”
他们是在绿竹楼暴露之后,最容易遇到危险的藏剑阁门人。
宁春和小七神色都有些凝重。
秋叶白看着窗外夜色,神色微凝:“我相信宝宝,也相信周宇。”
“天画到底是谁的人,百里凌风还是百里凌空,又或者是杜家之人?”小七眸里闪过寒光,藏剑阁的人最是护短,何况他们是江湖人,并不是朝廷之人,所以他们对皇族之人并无寻常人的尊崇。
秋叶白沉吟了片刻,明眸微寒:“杜家或者百里凌空都有可能。”
“都是一丘之貉。”宁春冷哼一声。
秋叶白顿了顿,淡淡地道:“是我大意了,绿竹阁内被人伸了手却后知后觉,我原是撂着不理,只等底下的鱼儿浮头,却不想一浮便是两只。”
百里凌风和百里凌空两位皇子殿下都看上她的绿竹楼,还真是她的荣幸。
不过如此也好,绿竹阁原就是她在江湖时开设在京城的据点,原本也没有想让绿竹楼和藏剑阁有太多联系,如今直接将绿竹楼直接挑在了明面上,像个诱饵,让那些蠢蠢欲动和不怀好意之人都浮了头。
日升月落,天色渐渐黯了下去,船上灯火通明,一路向大海深处行驶而去。
船身一个摇晃让秋叶白清醒了过来,她看了眼舱外的天空,天边已经升起了启明星。
她揉了揉眉心,转身看了看身边睡着的人,见身边之人依旧安睡,他沉静的睡颜在微黯的天光下静美而苍白。
秋叶白眸光不自觉温柔下去,伸手轻抚过他的精致眉眼、鼻尖,薄唇,心中一片柔情。
她低头轻轻地在他唇上一印,见他没有什么反应,迟疑了片刻,便学着他往日的模样,伸出粉舌在他唇上轻描。
却不想,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大人,您可醒了?”
她瞬间一楞,正准备起身:“这就……”
却不想一只手忽然拽住了她的胳膊,一下子就将她扯回了床上。
随后,她衣襟便被扯开一半,有冰凉的唇印在她雪白的肩头,幽凉低柔的声音似来自黑暗海底:“告诉他,你没起。”
“你怎么醒了?”秋叶白一楞。
他却扣了她的手腕,轻笑一声,一路顺着她的肩头慢慢地攻城掠地:“大人,属下饿了。”
秋叶白揪住自己的衣衫,瞬间想笑又无奈,只伸手撑住他的肩头:“染军师,你想让整条船的人都知道你昨夜在我船舱里渡过的么,你是嫌我名声还不够难听?”
她和百里初成亲了,脑门上至今有一顶吃软饭的帽子呢,这会子她不光是吃软饭,还趁机在外勾三搭四了。
百里初顿了顿,忽然从她身上抬起身子,直勾勾地盯着身下之人,不耐地舔了舔嘴唇:“本宫饿了!”
从她恼了他开始到现在,他都没碰她。
见他眼里的郁色,秋叶白伸手抚了抚他优美光洁的肩头,安抚性地抬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记得大喇嘛说过什么,今晚你再来我船舱里罢,如果你没睡着。”
她不是矫情的人,她怀念彼此肌肤相亲的时候,她更知道自己体内的赤焰蛊能净化他体内之毒,但是奈何他总是沾了枕头就睡了,也着实怪不得她。
百里初幽瞳凝视着身下人片刻,随后和衣翻身躺下,幽幽淡淡地道:“本宫不睡之时,大人也未必有空。”
她的忙碌,简直让他忽然觉得日子无趣,两人相处的时间倒不如在宫里的时候。
秋叶白听着他那声音,怎么都觉得有些哀怨的意味,她一边穿衣,一边唇角微微扬起:“今晚我等你。”
简单地安抚了床上不满的美人,她赶紧出门。
百里初听着舱门关上的声音,他抬头看着舱门顶片刻,忽然淡淡地道:“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