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这是要作甚?”大牛叔看着那海盗船,心中有点打鼓,别不是他想的那样罢?
秋叶白径自问一白:“这里的人呢?”
“这里?”一白看了看海盗船,忽然想起来了:“哦,这伙蠢物想跑,闹腾得要命,所以我便将他们全部绑了丢水里泡了一天,这会应该被关在这船上的某间底舱罢!”
“你揍了他们?”秋叶白闻言,挑了挑眉。
“怎么,这些蠢物不能揍?”一白阴柔俊美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不安来,他不会又办坏了事儿罢?
秋叶白闻言,笑出声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头:“不,你揍得很好。”
省了她还要再摆架势,给对方下马威。
说罢,她便举步上船,一白愣了楞,似也明白了什么,便问:“可还要再唤几个人过来?”
秋叶白摇摇头:“不必了,你就够了。”
两人正是说话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天画的声音:“四少?”
她闻言,转头向下看去,就看见天画正站在舷梯边看着她,笑盈盈地道:“天画可否也跟着四少上这艘海盗船看一看?”
秋叶白看着他似有些好奇的模样,便淡淡地道:“你想上来,便上来罢,也不是什么秘密之事。”
天画得了应允,便立刻提着袍子爬上舷梯,一边爬,一边轻哼着小曲儿。
大牛叔看了眼他的模样,不喜地摇摇头,这人浑身上下透着股妖气儿,他不喜欢。
秋叶白领着众人上了船,先是在海盗船四处看看,随后看向大牛叔:“大牛叔,你先领着人去看看这船只的构造,尤其是船舷可以搁置船炮之处,如果需要纸笔和工具,叫人给你们拿上来。”
大牛叔恍然有所悟:“大人是想将咱们的商船附近也改成能放炮筒之处?”
秋叶白微笑着点点头:“不光如此,您先去看罢。”
大牛叔立刻点点头,领着徒弟们分开去查看了。
秋叶白则让一白领着她去船舱底:“我需要见见这些海盗。”
一白领着她下船舱,叮嘱:“大人小心点,这里头臭得很。”
秋叶白倒是没甚所谓,一路随着他下船舱。
天画则是跟在她身后,以袖掩了鼻尖,仿似不经意地道:“四少让人改装商船确实是最简单的方法了,但是火炮呢,火炮从哪里来?”
秋叶白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这你就不必担忧了,不过我记得天画你最是讲究的,不嫌这儿臭么?”
天画弯起着一双狐狸桃花眼笑了起来,忽然整个人伏在她背上,在她耳边吹气儿:“那是因为有四少在,所以天画就闻不见臭了,只能闻见您身上的香气儿。”
她明眸一冷,头也不回地反手一转,两指尖轻巧地捏住了他的喉咙,向上一托。
“唔……”天画蓦然感觉喉咙一疼,整个下巴便不由自主地向上抬起来,竟是呼吸不得。
秋叶白背对着他,淡漠地道:“天画,在楼里的时候,天书就告诉过你别把你对客人的那套用到我身上来罢?”
天画不知道她到底捏住了自己哪里,总归浑身发软,不由自主地松了抱着她的手,却也说不得话。
秋叶白似也没有打算听他说话,只是淡淡地道:“没有下一次了。”
随后,她松开了手,跟着一白继续往黑暗潮湿的底舱而去。
“咳咳咳咳……”一股子腐败的气儿直冲进天画的鼻子里,呛得他直咳嗽,但是他却觉得从来都没有发现原来即使是这样的空气也是如此珍贵。
他抚着脖子,抬起眸子阴沉地看着秋叶白的背影,唇角泛起无声的冷笑,随后跟着秋叶白下了底舱。
秋叶白到了底舱之后,也有点受不了下面那腐败的味道,微微皱眉,正要让一白开门,却忽见两道黑影轻飘飘地从暗处浮现出来,对着她微微颔首:“大人。”
天画直接被那两道鬼魅的人影吓了一跳,踉跄着倒退了两步。
秋叶白对着他们微微颔首,他们便又悄无声息地隐没回原本的角落里。
她已习惯了鹤卫们的守卫方式,他们从来不会直接站在目标前,一定会悄无声息隐没在某些角落。
但底舱会需要两名鹤卫守着,足以证明里面的人是麻烦的人物。
果然,一白打开大门之后,她便看见一个底舱倒吊了数十条大咸鱼,她正感叹难怪那么臭时,却忽然发现那些咸鱼之间还吊咸鱼似地倒吊着十几个人,各个都面色紫涨,明显是陷入了昏迷状态。
而且每一个人看着都是脸部肿胀得辨别不出人形来,她环顾了一圈之后,看向一白正要说话,却见一白转身走到舱门处将天画挡在了门口。
天画一愣,以袖掩住了口鼻,狐狸桃花眼看着他浮现出近乎妖娆的笑意:“大个子,你挡着我作甚?”
一白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轻蔑地道:“丑货,你再碰我家主人的人一根毛,老子就让你和他们一样变成吊咸鱼。”
说着他‘砰’地一声甩上舱门,差点砸扁了天画的鼻子。
天画呆滞地看着那大门,瞬间愤怒地咬紧了牙,伸手就要砸门:“你说谁丑……!”
不想他才砸了一下,就忽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转身便看见不知何时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站在他的身后,他们阴沉苍白面孔和腥红的嘴唇,在黑暗里异常地扎眼,瞬间让天画的下半句话憋在喉咙里。
他恨恨地瞪了眼那舱门,便一转身‘蹬蹬’地上甲板去了。
秋叶白全程看着一白驱逐天画,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这控鹤监十八司一个个都不是简单货色,嘴一个赛一个的毒,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属下。
一白看着秋叶白正色道:“男人花心是不道德的。”
秋叶白挑眉:“我是男的么?”
何况她哪里花心了,好罢,她就算多情一些也是过去了。
一白想了想,有点抱歉地道:“我忘了大人你不男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