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白支起身子,看着趴在自己腿上的魔美人,她微微颦眉,刚想抽身,却忽听得他轻哼了一声,秋叶白立刻不动了,目光又触碰及他的修腰和臀上方漂亮凹陷处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老老实实到地坐回了床头。
此时,门‘吱呀’一声打开,白十九端着热水进来,他一看房内的情形,立刻低着头把水一放就出去了。
白十七也同样很乖巧地在床边放下吃食就出去了。
一白最后进来,他一看,立刻转身将一脸焦灼带着贴身嬷嬷准备进门的五姨娘给拦在了门外:“夫人,摄国殿下也在里面,所以您不能进去,把药物给在下就好。”
五姨娘闻言,瞬间眼里含泪,焦急地道:“可是我家叶儿在里面,没有人照顾她,贱妾也多少会点医术,若是摄国殿下受伤了,贱妾也能为殿下看一看!”
叶儿没有让人直接去找大夫,而是找了她,那就是说明叶儿身上有伤,不能见大夫,也不放心大夫。
何况这摄国殿下权势滔天,里头的人若是只顾着摄国殿下,根本不在乎叶儿可怎么好?
“您不必担心,殿下……殿下在照顾秋大人。”一白索性直接撒谎。
五姨娘瞬间一呆:“什么?”
摄国殿下权势滔天,而且在外头抢男霸男,肆无忌惮的消息不要太多,她竟然会在照顾叶儿,难不成……
一白看着面前的美貌夫人一脸惊恐的模样,他心底翻了个白眼,想都知道这位夫人想歪到哪里去了,不过自家殿下的名声确实也很难不给别人这样的印象。
他趁着五姨娘和她身后那位嬷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直接一把抓过了她手上的药箱子,随后皮笑肉不笑地道:“夫人您请先回去罢,晚点儿,在下会再次请您过来!”
这里头的药肯定没有他们控鹤监的药好,但是能先将就着,就先将就用,反正他已经发了信号,其他鹤卫很快就会带着明光殿的大夫赶来。
说罢,他就‘哐当’一声把门关上。
五姨娘瞬间傻了眼,她有些无措地看着自己身边的嬷嬷,只是那嬷嬷也是一脸畏惧地看着挡在她们面前,面无表情的白十七。
白十七只冷冰冰地道:“殿下旨意,任何人不得违抗。”
五姨娘和那嬷嬷只得慢慢地退开。
而一白关上门后,也是直接将药物送到了百里初和秋叶白的床边,随后对着秋叶白点点头:“大人,若是有得罪老夫人,不好意思了。”
秋叶白自然是将门外的事情听得清楚明白,也能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只哭笑不得地点点头。
随后,一白一转头,直接轻巧地从窗口翻了出去,顺带掩上窗。
秋叶白看着他那利落的动作,瞬间有点无语,控鹤监的鹤卫们果然一个个都是他们殿下的贴心小棉袄。
“小白?”百里初忽然轻哼了一声。
秋叶白只好拍拍他的肩头:“你且让开一点,我也好拿东西来给你处理伤口。”
百里初这才稍微偏开些身子,让出一个角落来,秋叶白方才倾身去拿那些药,再将一边凳子上的热水盆和装着姜汤、食物的东西都取了过来。
“可要喝点儿姜汤,先吃点儿东西?”秋叶白知道百里初的体质和他的身体新陈代价已经是全异于常人,落了水,如今她都能感觉他身体凉得可怕,还是得让他先补充一点热量。
百里初点点头,懒懒地抬头看她:“点心,喂。”
秋叶白心中正忧心他那似乎过低的体温,便点点头,也没有去计较他半命令的语气,便取了那上面的寿点盘子端在手上,见没有筷子,便只好用手取了喂进百里初的嘴里。
百里初眯起眸子,伏在她腿上,一口一个小点心,吃得极为优雅,连牙齿都不曾露出来,仿佛他不是受伤了不便动弹,而是伏在美人膝头享受美食一般。
秋叶白这么一点点地喂他,见他吃得脸上不自觉有种慵懒的满足感,长长的睫毛泛着华丽的暗光,让她心中不免一软,莫名有一种自己仿佛在喂一只傲娇又漂亮的强大野兽的错觉。
很快,盘子里的东西就没了,秋叶白把盘子搁下:“好些了么?”
百里初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嗯。”
秋叶白原本还想喂他喝点儿姜汤,但是一摸汤碗,还是烫的热手,她便索性先去取了毛巾和药箱里的纱布来给百里初清理伤口。
“你先起来可好?”她道。
百里初却只淡淡温温地道:“本宫冷,小白暖。”
言简意赅。
但是秋叶白虽然明白他许就是这么赖着自己舒服,但感觉他身上的凉意,便也轻叹了一声:“好,那你且趴好了,这个姿势若是弄疼了你,我可不管。”
随后,她便取了纱布蘸了水探手一点点地替他擦拭背上的伤口。
纱布触碰上伤口的时候,百里初的身体微微紧绷,却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依旧闲逸的伏着,半眯了眸子,似睡着了一般,任由她动作。
但是秋叶白却知道,烧伤在后世都评定疼痛指数高于断骨。
她忽然记起自己鼻息之间她才闻见那一股子皮肉的焦味,心中咯噔一下,彼时他为了护着她,腰背上已经着火,所以他落水之后才独自在水中翻滚,就是为了灭火?而他忽往水底沉去,莫不是他腰上的剧痛和水的冰冷影响了他自救的动作……
她心中一震,忍不住咬了唇角,看着那狰狞的伤处发呆,心乱如麻。
为什么呢?
如果只是想要得到一个从来没有得到过的玩物,或者只是一时兴起的占有欲,或者别的……
他根本没有必要如此。
可是爱?
他甚至从未真情意切地对她表达过‘欢喜’或者‘中意’,却总是肆无忌惮地撩拨她的底线。
秋叶白心中一片混乱,只能摇摇头,专心帮百里初处理伤口。
她看着百里初微微紧绷的腰肢,有些不忍,便一边仔细地帮他擦拭伤口上的污渍和衣服烧焦的黑痕,一边道:“小时候,我若是被以前的大夫人或者老太太罚跪或者打板子,母亲便也是让我趴在她怀里,帮我这么上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