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的撒娇,她的小女人,也只对长卿如此。
“我的事情还没有了,所以就没有回来。而且也不想你为了我做傻事。”
长卿抚着苏木的脸,他怎么不想她?思之入骨,辗转难眠。
每次闭着眼睛,她的脸都会浮现,雾堰山的种种都是他怀念的回忆。
苏木眼眶挂着泪珠,呆呆的望着他:“你知道?”
“傻丫头,我当然知道!”
一如当年那般,指尖轻点着她光洁的额头,宠溺的说着:“这么多年不见,你又傻了!”
然后双手将她环在怀里:“对不起。”
苏木听了之后,眼里的泪再也止不住,一颗一颗的落下,埋头在长卿的胸前:“没事!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不用说对不起!”
“现在事情已经都了了,除了你,我就没有了别的什么牵挂了。”
长卿拉开苏木,用稍稍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擦去她脸上的泪珠,语气轻轻柔柔的,像是拂面的春风:“好了!我会用剩下的一辈子陪着你,填补你之前空缺的一切。”
见苏木一脸不解,长卿也没有刻意的解释,只是看着一旁的流星说道:“木姑娘,现在可以了吗?”
流星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头说道:“可以了!你现在就可以去了!”
苏木现在就算是再不明白也要明白了,一双手死死的拽着长卿的袖袍,低着头,语气不悦:“你换了我!”
“不是换了你,是要和你长相厮守!”
两人之间的爱意,连站在一边的流星和顾北爵都感受到了,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长卿,你快去吧!”
长卿点头,安抚了一下苏木之后,便化作点点星芒消散不见。
空气中只余一句:“等我。”
苏木这一单生意流星做的甚是不开心。
虽然她知道了自己的前世是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但是死的也太悲催了吧?居然是为了一个男人,束手就擒,自愿赴死!
最主要的是,这个顾北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现在是自己救命恩人,那夜自己高烧,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为自己退烧的,但是流星却能从他后几日的那有些虚弱的反应中看出来,一定是不容易的。
所以,她现在不知道要如何对他才好。
像原来一样?她觉得自己已经做不到了。
对他好点?可是再看他蹬鼻子上脸的样子,流星又恨不得一拳头抡过去。
总之,不开心啊不开心!
至于苏木和长卿。流星只知道,雾堰山上没了一对神仙眷侣,倒是多了一朵洁白的雪莲花,花池之中还有一条尾巴上有一块梅花印的金色鲤鱼。
雪莲永远都不会凋谢,鲤鱼也永远都不会离开那个池子。他们终究是可以生生世世的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没想到那长卿的原身居然是一条鱼!难怪喜欢上了养在水里的苏木!”
顾北爵背着行李,脸上满是大汗。
雾堰山上是终年积雪寒冷彻骨,可是山下还是十月!天还热着呢!这秋老虎比起夏天的太阳还要毒辣几分。
没走几步顾北爵就将身上的羽绒服一下扒了下来,坐在路边气喘吁吁。
“那又如何?他们这样才可以真正的在一起。天界的人,便再也不能找茬了!一条鱼爱上了一朵花,这又与他们有什么关系?”
流星早在下山之前就脱了羽绒服什么的换上了夏装。虽然之前有些冷,但是至少现在是凉快的。
望向顾北爵身上的那条加绒的长裤,流星自己都觉得热!
“你要不要去后面换一下衣服?再这样走下去,你都要热死了!”
流星提醒着,脸上的表情僵硬,她真的没有关心顾北爵!一点都没有!
顾北爵扯着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露出白涔涔的牙:“好啊!”
翻身走到身后的大岩石处张望了一番,又对着大岩石那边的流星说道:“记得给我望风!”
听着那边传来的脱衣服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流星有些不好意思,红着脸回道:“知道啦!你赶紧还好吗?”
顾北爵换好衣服,将扔在地上的那几件冬衣卷成了卷,一股脑的全部塞进了包里,这才出来。
两人顶着太阳走了一上午,这才到了能坐车的地方。
A城还是一如既往的热的人发燥,这秋老虎一连张狂了十多日之后,A城终于迎来了第一场秋雨。
流星从橱柜里找出披肩搭在身上,手里捧着一杯温水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一个鬼气森森的女孩儿,身上止不住的发抖。
“你说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流星颤着牙关,伸手将书房的空调遥控器拿过来看了看,上面清楚的显示着暖风二十六度。
可是为什么自己还是那么冷呢?
冷的人都止都止不住!
“是的。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是身上好冷,感觉周围的空气都结冰了。”
女孩有一头漂亮的长发,乌黑亮丽,发梢平整。一身紫红色的连衣裙却衬得她脸色白青白青的。一双大眼炯炯有神,鼻子小巧挺直。
刚从雾堰山回来一段时间,流星还勉强能抗住一些,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牙关乱打颤,以至于连话都说不了。
“你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鬼,还是妖,还是人?”
女孩点头。
“我听他们说,木家是为鬼怪圆梦的。我就想知道,我究竟是什么人,我为什么一醒过来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