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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仆人阿大 (中)

阿大左手抓起寒烟公主,把她抱在怀里,右手与群狼交战。由于要护着寒烟公主,又只有一支手臂,不似先前敏捷有力。而群狼见阿大行动迟缓,认为有机可乘,专向抱着人的手臂咬去。一下子阿大被狼咬得鲜血飞溅。狼是最喜欢血腥的动物,尤其是血,此时狼进攻更加凶猛。寒烟公主知道阿大再不放手会被群狼咬死,遂大声道:“阿大,快放下我!”阿大道:“不行,放下你会被狼群咬死。”寒烟公主道:“不放下我你也会被群狼咬死的。”阿大道:“我就是死也要保护你。”寒烟公主道:“你为什么要不顾性命救我?”阿大边战边道:“我一生只有你一个朋友,就算死,此生足矣!”寒烟公主眼泪顿时流道:“阿大。”

一匹狼一口咬住阿大抱寒烟公主的手臂,阿大忍住剧痛,死死不放下寒烟公主。趁阿大手臂稍微一松的机会,寒烟公主挣脱下来,向前奔跑。有几匹狼跟着追了过去。寒烟公主脚本来已经扭伤,她强忍疼痛向前跑。阿大没想到寒烟公主会挣脱,见寒烟公主被几匹狼追逐,也不顾余下几匹狼,飞奔前去相救。寒烟公主的脚已疼得厉害,再也支持不住,摔倒在地上。后面的狼跟着扑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清脆几声响,那几匹狼被抽翻倒地。寒烟公主抬头一看,喜道:“如霜。”

原来,待众人出了林子,就发现不见了寒烟公主。冷如霜道:“你们在此等待,我去寻找。”雷明也要跟随,冷如霜道:“里面地形只有我清楚,万一你们也迷路,难道我还要找寻你们不成。”雷明和香雪公主也不再违拗。况且,冷如霜有过人之处,大可放心让她去找。

冷如霜返回林子,施展绝世轻功,四处游走,并无寒烟公主的踪影。她连忙上树察看四周,侧耳倾听。远处传来狼嗥之声,不作细想,飞奔而去。远远已看到寒烟公主,冷如霜人已跃半空中,扬鞭几下,几匹狼应鞭而倒。来到寒烟公主身旁,扶起她。

这时,阿大满身鲜血大呼而来,冷如霜以为是妖怪,正要挥鞭迎上去,寒烟公主急忙道:“如霜,住手!他是帮我的。”阿大见寒烟公主已脱险境,回身打死余下几匹狼。随即来到寒烟公主身旁道:“你受伤了吗?”寒烟公主道:“没有。倒是你伤得很厉害。”阿大抹了一把身上的血迹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接着道:“她是你朋友吗?”寒烟公主道:“是的。”阿大喃喃道:“又只剩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寒烟公主道:“阿大,后会有期。”阿大眼里噙泪花,哽咽道:“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舍不得你。”寒烟公主眼泪已如珍珠般坠落,两人虽只初次相处,却有了很深的感情,真是令人惊叹不已。冷如霜静静地站在一旁,任他们相对而泣。

良久,寒烟公主道:“阿大,我走了,保重啊!”阿大抹着泪水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不愿意寒烟公主离去。寒烟公主在冷如霜搀扶下边走边回头望,阿大仍旧留在原地,不禁叹了口气。冷如霜道:“姐姐既然舍不得,不如带那小子一起走。他相貌丑陋,却人高马大,孔武有力,也许将来对付蚩尤是个好帮手。”寒烟公主道:“就怕他跟着我们,受不了外面人的白眼,岂不误了他。”冷如霜道:“有我们姐妹三人,谁敢欺侮他呀!况且你是堂堂一位大汉公主,不如你做他主人,俗话说‘打狗也要看主人’,那谁也不敢对他怎样。”

寒烟公主想了想,这主意不错,阿大确实是一个忠心耿耿,心地善良之人,留在身边或许会有帮助。连忙转头,大声喊:“阿大,你愿不愿意跟我走?”阿大巴不得有这句话,闻言大踏步地跑了过来,脸上兀自挂着泪痕,欢天喜地,拼命点头。冷如霜道:“阿大,你要跟她也行,”说着指向寒烟公主,又道:“你愿意让她当你的主人吗?”阿大道:“只要能让我跟着,做牛做马都行。”冷如霜道:“你是愿意罗!那好,还不拜见主人。”

阿大双膝跪地,道:“阿大叩拜主人。”寒烟公主连忙扶起他。冷如霜道:“恭喜姐姐收了这么勇猛的仆人。阿大,有一件事你一定要清楚,你的主人是大汉公主,任何人都不会瞧不起你,你可以抬头做人了。”阿大又惊又喜,惊的是想不到自己的主人是本朝公主,喜的是自己将来不会遭人白眼,可以堂堂正正的做人。阿大高兴得恨不能一把抱起寒烟公主,把她抛向空中。寒烟公主拿出一条丝巾,让阿大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冷如霜道:“他们还在林子外等我们。”阿大道:“你先开路,我背着主人在后跟着。”冷如霜道:“那好。”

阿大背着寒烟公主跟着冷如霜。冷如霜飞奔,有意试阿大的脚力,加快速度,见阿大虽有伤在身,却仍不疾不徐始终跟在后面,不禁暗暗赞叹。很快出了林子,香雪公主和雷明等着心焦,见寒烟公主无恙归来甚为欣喜。又见阿大丑陋而高大,浑身血迹累累,不知发生何事。寒烟公主便把途中之事一说,两人方才明白过来。寒烟公主道:“等到了前面市集替你买几套衣裳。”阿大道:“一切听从主子的安排。”香雪公主拍手笑道:“好个听话的仆人,如果我有个就好了。”众人不禁莞尔一笑。

众人出了林子,一直南走,不知不觉来到一个村子,感觉很安静。众人来到村口,四周不见一个村民。阿大道:“这是我以前住的村子。咦!这些村民到哪儿去了。”雷明道:“我去察看一下。”说完,挨家挨户瞧瞧,竟未看见一人。寻思:难道整村村民都迁走了不成。但是为何不带东西呢?香雪公主也进去察看,忽听她喊道:“这儿有血迹呢!”众人闻声奔跑过来。果然地上有一小滩血迹,沿路看去,断断续续有很多小滩小滩的血迹。既然有血迹,看来村民已遭不测。那么尸体到哪去了?众人你望我我望你,冷如霜道:“只怕这些尸体的失踪跟我父母尸体失踪有关联。”香雪公主道:“对,对,对,一定又是火狐夫人干的。”寒烟公主道:“这儿已是大汉境界,难道蚩尤已攻来了。”众人加快了步伐,接连过了几个村子,情况依旧如此。

又赶了许久的路,终于来到了玉门关。远远望去,玉门关耸立在高山峻岭之中,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雄关险隘。雷明正欲喊关上士兵开城门时,只听得“吱”的一声响,城门缓缓而开,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开了出来。为首的一员大将,尽管须发苍苍,但眉宇之间依旧英气焕发,后面竖起两杆大旗,一杆旗上大书“汉”字,另一杆旗大书“李”字,此人正是汉朝名将李广将军。虽然他年事已高,但是精力充沛,有一股不服老的气魄。

李广兵马正驶过寒烟公主一伙人时,雷明高叫:“李将军。”李广回头一望,见是一个穿着宫内侍卫衣服的人,心中很是惊讶。拍马过来,问道:“不知侍卫大人是奉皇上圣旨前来?”雷明道:“不是,卑职是奉旨护送公主和亲,不想匈奴发生变故,故护送公主回来了。”李广道:“那公主在哪?”雷明指着寒烟公主站立处道:“公主在那。”李广大惊,急忙下马,走上前去,单膝跪地,抱拳道:“臣李广叩见公主殿下,愿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寒烟公主道:“李将军免礼。”李广道:“谢公主殿下。”寒烟公主问道:“李将军带领大队人马正欲上哪?”李广道:“奉圣上旨意,平息西域诸国叛乱。”寒烟公主道:“西域诸国发生叛乱?”李广道:“当日西域诸国突然遭到不明势力的入侵,纷纷派使者求救于朝廷。圣上于是令卫将军为大将军,李某为先锋,统兵十万远赴西域。”寒烟公主道:“是卫青将军带领啊!叫他来见本宫。”李广立即下令部队停下来,叫人飞奔去请卫青。

卫青很快来到寒烟公主跟前,下马,拜道:“臣卫青叩见公主殿下。”寒烟公主道:“卫将军免礼。”卫青起身道:“公主殿下不是在匈奴吗?怎么又回来了。”寒烟公主道:“匈奴人已被蚩尤赶走,所以我们逃了回来。”卫青和李广对望了一眼道:“公主殿下,什么蚩尤,他是何人,竟然如此神通把匈奴人给赶跑。”寒烟公主道:“他不是人,是妖怪。”卫青听得“妖怪”一词,笑道:“公主殿下,休要说笑,青天白日,哪来的妖怪。”香雪公主道:“是真的,那些妖怪太凶残了。”卫青道;“这位是……”寒烟公主道:“这位是匈奴的香雪公主。”卫青道:“失敬。”

寒烟公主道:“卫将军,本宫令你撤回兵马。西域诸国叛乱入侵的是蚩尤,他们是一群妖怪,在没有良策之前千万不可轻举妄动,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卫青道:“臣是奉旨行事,没有皇上的圣旨,臣不敢自走。”寒烟公主道:“如果这一去遇上蚩尤魔军怎么办?十万大军不但会全军覆没,还会增强蚩尤魔军的力量。”卫青道:“公主殿下,不要扰乱军心。臣为大汉将军,指挥千军万马,岂会相信鬼怪之说。就算有鬼怪,臣的大队人马也会杀它个片甲不留。请公主殿下不必担心,殿下一路风尘,臣会拨些士兵护送公主殿下回宫。”寒烟公主道:“如果你们坚持要见皇上圣旨才能撤军,就暂且驻扎玉门关,等本宫回去拿圣旨,如何?”卫青还没说,李广插嘴道:“公主殿下不懂行军打仗,兵法有云‘兵贵神速’,等公主殿下去请旨,西域早就沦为敌人之手。请公主殿下还是安心回宫,行军打仗之事就交给臣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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