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就在一首曲子快弹完的时候,她感觉刚刚拿脚步声越发接近,说不定是哪个男的。君卿狐偶尔心眼很小,那男的刚刚有本事这么说她的琴艺,便得有能力接受她的惩罚,所以君卿狐随意带了个青色的面纱,继续弹着夜里催魂动魄而诡异的曲子,直到那个人近到咫尺,只剩下他越过那小溪。
君卿狐并没有抬起头看看来着是谁,因为总觉得这样会少了做鬼魅的那种气质,至于那男子似乎也因为看到了这一幕有些稍稍的顿足,毕竟无论是谁看到这一幕但凡是个人都会有些诡异。君卿狐听闻脚步声有停留,嘴角才在面纱下勾起了一些弧度,原来也是一个胆小之人。
而那男子却没有绕过则是选了踏着带有些许青苔的小石路缓步而来,如今已经到了君卿狐眼前仅仅几步的距离,君卿狐发鬓连同衣服都换了还遮了面纱,墨冰和她又没有多熟悉,多多少少是看不出来的。不过那男子并没有开口说话,而是等到君卿狐曲毕才说:“在下冒犯,因闻琴音致此如若叨扰了姑娘,还望姑娘不要介意。”
恩~不对呀,这声音怎么那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到过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君卿狐的手还放在琴弦之上,随便拨了几个音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头也没有抬起:“公子哪里话,小女子一人孤身至此久居无人,公子的到来反倒舔了不少人气,我高兴还来不及。”
原谅她这只玩心大起的狐狸竟然撞鬼吓人,那番话说出来也不知道能起到几个效果,接着听那人又说:“姑娘是人,何必装鬼?”
这话说出来给君卿狐听后显然她不乐意了,想都没想就抬起头对上那人眼睛:“什么叫做装鬼?你这人好不知礼。”
墨冰本以为这姑娘依旧会冷言相对,没想到却激得她炸了毛:“姑娘有心想吓在下,那这事又该如何说起?”
也到此时才看清这人容貌,怎么又是他,君卿狐有些说不出来的心烦意乱,站了起来往旁边走了几步,就是不想离这个人太近:“你,强词夺理。”
墨冰一直有种很熟悉这姑娘的感觉,现在听到她本音更加觉得耳熟,所以想在听几句:“姑娘可是气了?”
这人莫非有病?本以为是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怎么才一个月不见就:“你说呢?”
墨冰望着君卿狐的侧脸,心地好像有些着落了:“那真是在下的不是,如此,给姑娘赔罪,还望姑娘消消气。”
也罢,她也并非那种人,只是这个人今夜两次三番冒犯她,好毁他予给她的她对他的第一印象:“花灯节一年一次,公子怎么不去陪佳人,反倒来此凄凉之地。”
“你似乎每次见我都没有意思要和我相认。”
“什么意思?”
“闺女,相隔一个月我们又见面了,你说,是不是很有缘?”
墨冰饶有兴趣的看着隔着面纱的君卿狐,总觉得面纱下她的表情一定丰富的很,君卿狐并没有准备再反驳:“是啊,很有缘,两次都是在夜里,都说不走寻常路,你怎么每次走的都是不寻常的路呢?”
每次和她说起话来不知道怎么得,总觉得特别愉快:“你自己不也是,没想到来了扬州城你却在这儿安了家。”
既然都被认出来了,这面纱也就无用的可以摘下来了:“怎嘛,不可以么?我觉得这儿挺好的。”
墨冰借着月光微微仰着头打量了一下四周:“是啊,一间本来破旧的凉亭活生生的被你改成了一个女儿家的闺房,真是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