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里,洛歌的声音越来越哑。
凌珞的心口一阵颤抖,触动颇深。她知道,混沌的那一场阴谋之中,受伤最深的人,不是自己,而是眼前这个温润清冷的男子。
他很少宣之于口,只是一个人默默的承受。
现在,为了帝江,他不惜在凌珞面前把伤疤揭开,就是为了维护住最后一丝希望和温暖。
“我明白。”凌珞接过洛歌的话锋,长睫微闪,声音缥缈悠长,“你们一家人要好好的。”
她放弃了追问。
再追问下去,对眼前这个美好的男子,是一种惩罚。
洛歌深深的看了凌珞一眼,极为纯粹的冰蓝色眸子里充满了感激,道:“谢谢你,小珞。”
凌珞微微一笑,把玉杯盏里的酒一饮而尽。
******
夜晚,回到了房间。
凌珞和轩辕煜躺在同一张软榻上,相拥着,汲取着彼此的体温。
“煜。”
“嗯?”轩辕煜歪过头,看着枕在自己健臂上的小妻子,用鼻子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
“如果帝江有问题,洛歌是不是会受到很大的伤害?”凌珞的美眸困惑了起来。
轩辕煜黑眸一沉,张开嘴,咬在了妻子的脸蛋上。
“疼——”凌珞禁不住低呼。
某只腹黑妻奴一声轻哼,咬牙道:“你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有空管别的男人会不会受伤难过啊?”
一时之间,卧房之内醋味飘荡起来。
凌珞简直快要无奈了,淡淡地睇了边上某只移动的大醋缸一眼,道:“你无不无聊,我跟你说正事儿呢。”
“为夫跟你说的就是正事!”
轩辕煜的小心眼模式开启,对着凌珞龇了龇牙,魔气森森,一副随时准备把她拆吃入腹狠狠报复的模样。
凌珞樱唇微动,刚想辩驳,就感觉到眼前一片黑,嘴唇被堵住了,“唔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渐渐的,在轩辕煜大掌的肆虐之下,她的身体被逐渐引燃,脑子里一团浆糊,再也没有办法正常的思考了。
罢了……
先不管洛歌和帝江的事情了,姑且把身上这一头饿狼给安抚好了再说吧。
夜寂静,悄然无声。
皎月当空,星河漫天。
在距离天运客栈外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子里,七棵老槐树,阴气森森,缭绕着森冷的气息。
一个素服女人从茅屋里走出来,站在院子里,抬起头,看向无尽的苍穹。
月光洒落在她那半张极为恐怖绘制着诡异纹路的脸上,有着一股摄人心魄的美。
黑暗之中,一个通体披着黑色袍子的高大身影,宛若鬼魅,从密林之中蹿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了帝江的身后五步之外。
“帝江,如何了?”
那个高大身影,被黑袍笼罩着,在幽谧的夜色之中,只露出了一双眼睛。
“凌珞的身上有生命之木,那孩子的身上也有生命之木,我不好下手。”
帝江的声音依然是那股柔软温顺的语调,她并没有回头,道,“我的身子太弱了,长时间的接近生命之木,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