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医馆不需要任何人插手。”白小夜又补了一句,她是认真的,这一次,她真的不想趟进任何人的浑水里。
她现在活着的目的很简单,只要报仇。
其它的一切,她都从未去考虑,也不想去考虑。
“好,好好!”连着说了三个好字,白石仍然没有动:“既然这灵魂不是朝阳的,那你也不是本王的妹妹。”
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那眼底满是算计。
让白小夜感觉有些惧意,她怕了算计和勾心斗角,一次次的算计,让她伤痕累累,更让她浑身疲惫。
那个苏绾,还有林佑天,更有楚凡和萧以歌,哪一个不是攻于心计的,而她白小夜,除了仇恨,便什么也没有。
惹不起这些大神。
自己不如躲的远远的。
白石说罢,嘴角轻扯,站起身来:“本王会想办法,再给你找一具身体,然后,留在本王身边,你的一切,本王都要插手。”
他一向都是霸道独断的,此时白小夜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他,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你不可以。”白小夜的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人,如此的强制,真是万般讨厌的家伙。
换身体,她是愿意的,只是她不愿意留在这个男人身边。
“本王决定的事情没有不可以。”白石才不管那么多,既然有了这个打算,便会动手去做,一边摆了摆手:“本王有些累了,你先退下吧,记住,在人前,你是朝阳公主,在本王面前,你不是。”
语气之独断,不容置疑。
一边坐回椅子里,不再言语。
立在那里的白小夜火冒三仗,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这里真的是狼窝啊。
好半晌,白小夜才气愤异常的一甩袖子,离开了。
回到自己的小屋,她越想越生气,来到这个破地方,先是被程文轩折磨侮辱,现在又被人软禁,这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突然就很想回去现代,那个一切都自主的年代。
虽然她不甘,她不愿,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她也只能乖乖的留在三王府。
经过沉思过,白小夜还是聪明的没有再提离开一事,让一切顺其自然。
只有这样,才能不让自己再受苦受折磨。
若是惹怒了这个三王爷,自己怕也不会好过,何必给自己找麻烦呢。
既然他要替自己规划好一切,那么,这医馆便由他来替自己规划好布置好直接开业好了。
自己还省了几分力气,到时候,医馆一开业,他总不能让自己每日居在三王府的,一点点的,自己还是可以重获自由的。
想到这里,白小夜的心也舒服了几分,半倚在贵妃椅上,侧了侧身子,继续看外面的太阳,这深处季节,能惬意的晒晒太阳,也不错。
整个人昏昏欲睡,眼睛轻轻眯在了一处。
一直在远处观察着白小夜的黑衣男子狠狠皱了一下眉头,然后,猛的看到一抹缓步走来的人影,身子向后缩了缩,屏了呼吸。
走来的正是白石,一脸的阴柔,单凤眼轻轻挑了挑,显出几分冷锐。
薄唇紧抿,几乎抿成了刀刃。
他先是透过窗子看了一眼,见白小夜正昏睡,摇了摇头,滞了一下,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这些日子,这个丫头倒是很安静,没有提离开的事,更没有声明一切不让他白石插手,这样子,似乎是认命了。
只要不是他的妹妹朝阳公主,正常点的人都懂得识实务者为俊杰。
而对于眼前这个不知名女子的灵魂,白石倒是有几分兴趣,能伸能缩,懂得保护自己,更懂得逢迎他人。
这才是真正的有心机。
立在一旁,静静看着熟悉的白小夜。
还是那张脸,倾国之姿,还是自己的妹妹,只是那眼角眉稍却少了戾气,少了狠厉,多了几丝温柔,更有几分疲惫。
心下计议,想来嫁入冥王府的,也是此女了。
不然,她不会那般恨程文轩。
提到程文轩时,他有意观察过她的表情,那恨意简直就是波涛汹涌,怒意冲天。
看来程文轩真的够狠。
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白小夜有些不舒服,猛的睁开了眸子,入眼的便是白石那单薄的身影,身材欣长,腰身盈瘦,那张脸也是尖削,单凤眼一眯,十足的狐狸精。
这样的男人最可怕,白小夜告诉自己不要冲动,扯了一抹笑意:“王兄来了。”
淡淡的招呼了一声,便从贵妃椅上站了起来。
“不必多礼。”白石隐在自己的思绪里,只是抬了抬手,示意白小夜随意。
不在人前的时候,白小夜不是朝阳公主。
只是白小夜。
然后白小夜也很自觉的站在那里,只是那双大眼睛却在白石的身上转来转去。
似乎在打什么主意。
让白石觉得很不舒服,无奈的抖了抖肩膀:“你在想怎么吃了本王?还是怎么杀了本王?”
面前这个小丫头是个执着的人,从那眼神中就看得出来,虽然人是留在了三王府,心却一日也不在。
这个白石一清二楚。
听了白石的话,白小夜忙收回了视线,摇了摇头:“王爷多虑了,小夜欣喜的很,一切有王爷打点,有王爷照拂,是小夜的福气。”
反正在来硬的没用,不如来点软的,让这个家伙放松警惕。
“这一点,你倒与她有些相似。”白石笑了笑,表情都没有什么变化,一边摇了摇头:“我来,是告诉你,医馆明天就开业了,你这个女主人得亲自去查看一下吧。”
在心底腹诽了一句白石,白小夜也笑了笑,有意忽略他说的第一句话:“那是当然,什么时候?现在吗?”
犹豫了一下,白石再打量了白小夜一遍:“现在也可以,去换套衣服吧。”
点了点头,白小夜笑意盈盈的消失在屏风后面。
留下一脸深沉的白石,立在那里,面色微寒,眼角轻眯,一时间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情绪,更读不懂他在想什么。
立在高处的黑衣人也皱了一下眉头,随即消失在王府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