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熙浣稍稍低头,便可看见程锦嘴角的笑意,她亦是抿唇,问道:“去花园走走?”
程锦嗯了一声,抬头看着周熙浣说道:“让欢儿来吧,你歇会。”
周熙浣听了,却是笑了:“才推多久,哪里需要休息,走吧。”
说完,她便是推着程锦向前走,一路穿过长廊,假山,沿着小径去往花园。
程锦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看周熙浣,只觉有些不自在,扭了几下后,她开口:“郡主,你累不累?”
周熙浣低头看她,眼中的笑意更深:“夫君,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那哪么容易累啊?”
程锦听了,就是哼了一声,这话分明就是在嘲笑自己嘛,她看了看自己的脚,说道:“昨天那是意外,否则就是从醉仙楼哪么高的地方跳下去,我也不会受伤的。”
周熙浣忍着笑,说道:“夫君何以如此自信?”
程锦又是哼了一声,昂着脖子,非常的自豪说道:“当初在醉仙楼吃饭,忘带钱了,我就从楼上跳下去,进了水,游水逃了。”
吃霸王餐还这么不要脸,程锦应该是第一个,周熙浣忍俊不禁,拍了拍程锦的肩膀,说道:“夫君,往后若是缺钱,便直接与我说,不必冒险跳楼。”
程锦立马就嘿了一声,抬头瞪着周熙浣,说道:“你懂什么,当初醉仙楼看不起我,给我上的肘子肉都是不正宗,简直是对我的极大侮辱,我不给钱是应该的,明白了吗,败家娘们。”
周熙浣听了,立即就收了笑:“那醉仙楼的确可恶了些,那这醉仙楼也没必要开下去了。”
程锦听了,不以为然的说道:“不过他们家醉蟹做的还是不错的。”
周熙浣听了,就是很认真的点头:“那便留下那个厨子吧。”
这话听的是莫名其妙,程锦也没放在心上,嗯了一声,就闭上眼睛,让周熙浣推着她去花园了。
如今是秋初,花园里都种上了时兴的菊花,花香满园,姹紫嫣红,却不显庸俗,极其雅致。
一路闻香而来,程锦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周熙浣说道:“你知道沉凉酿吗?”
周熙浣摇了摇头:“不知道,可是一种酒?”
程锦点点头:“是一种特别的酒。”
周熙浣的眼珠子转了转,看着面前的这些菊花,笑着说道:“是否用上菊花?”
程锦点头,却又摇头,说道:“也是,也不是,沉凉酿很特殊,虽有菊香,却没有用上菊花。”
周熙浣一听,便来了兴趣,问道:“这是为何?”
程锦也是笑着说道:“我若是知道,便不会这么问了,两年前,我偶然饮过一坛,便是念念不忘。”
周熙浣听了,就是笑着说道:“夫君,若是喜欢,我派人去寻就是了。”
然而程锦却是摇头:“怕是找不到了,当年我也是偶然之间,到一个村落中,才饮到那种酒,当我离开后,想再回去的时候,便是寻不见了。”
周熙浣拧了拧眉头,说道:“只要是存在过,就一定会有痕迹的。”
程锦沉默了一会后,摇摇头,说道:“罢了,只当那是个世外桃源,就让它安安静静的存在,便不去打扰了。”
她的眼睫,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的笑意,比这秋日的阳光,还要暖人。
忽觉头上一重,用手摸,竟摘下了一朵花儿,程锦的脸黑了下来,抬头看周熙浣,对方笑面如花,比她手中的花儿还要娇艳。
这笑意俘虏了她的心,她竟没有计较周熙浣的捉弄之意,反而是朝她招招手。
周熙浣弯下身子,看着程锦,程锦顺势将那朵花簪进了她的发髻。
周熙浣摸着自己发髻上的花儿,笑问程锦:“好看吗?”
人比花娇,惹人不觉多看了两眼。
程锦咽了一下口水,点点头:“好看。”
周熙浣的眉眼弯了弯,明媚的笑意,让程锦的脸莫名的发烫,她收回了眼神,心里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周熙浣推着她继续向前走,远远的便是瞧见一群人走了过来,一看见走在前面的那个人,程锦的脸就黑了下来:“快走。”
周熙浣不解,问道:“怎么了?”
程锦看着走过来的程律,眼中都是厌恶:“我不想跟一个垃圾站在同一个地方。”
周熙浣看了一眼程律,什么都没说,听程锦的话,打算带着她走。
然而程律却已经看见程锦了,脸上对着恶劣的笑:“程锦,怎么看见我就走了?”
程锦不理他,示意周熙浣直接走,程律见了,立马上前去,拦住了程锦的去路。
看看程锦,又看看周熙浣,程律的眼中都是笑,说道:“程锦,你成亲那日,我正好病了,没法给你道贺,今天来补上。”
程锦不理她,反而是看着周熙浣说道:“难怪我成亲那日,膳房说猪跑了一只,原来是生病了。”
程律的脸绿了一下,程锦居然骂他是猪,他怒道:“你骂谁?”
“谁插嘴我骂谁?”程锦抬头,看着程律,露出一排小白牙,笑的极其灿烂。
程律果然不淡定,举着胖胖的拳头,对着程锦,道:“你别以为我不敢打你?”
程锦一听,立马就是哎呦呦了一声,然后是看着周熙浣,说道:“媳妇,有人要打我,我好怕怕呦。”
周熙浣没说话,只是盯着程律看,一双桃花眼里,虽有笑意,却是冷的让人觉得心慌,程律没由来的心虚,咬了咬牙,看见程锦嘚瑟的模样,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露出恶劣的笑意,说道:“程锦,那****上回春楼,芙蓉姑娘还念着你的好呢,问问你什么时候再去?”
程律果然不是什么善茬,故意在周熙浣的面前提起青楼姑娘,就是想让周熙浣生了醋意,治一治程锦。
只可惜程律打错算盘,周熙浣不仅不会吃醋,反而是笑着对程锦,说道:“夫君,往后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就不要去了,不跟那些下三滥的人一般,没个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