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程锦就放下笔了,看着自己写的诗,她拍了拍手,抬头挺胸,拿下一副我文才第一的架势,说道:“我写好了。”
李冠灵稍后一会,也放下笔了。
众人沉默了一会,相继起身,走到两人身边,一个以醉花亭为题,一个以美人为题,本身没有什么可比性,可是所有人都想看看程锦的笑话。
李冠灵到底是榜眼出身,做出的诗自然是出彩,至于程锦的嘛,简直难以描述,谁能告诉他们,什么叫做好一个美人,美人真好啊。
这也叫诗?你当我们是智障吗?
所有人一脸嫌弃,看着程锦,眼中都是鄙夷,果然是个草包,还敢挑衅李冠灵,简直是自取其辱。
然而湿人程锦却一点惭愧之意都没有,一副老子的诗天下第一。
程律最先发出一声嗤笑,看着程锦冷笑着说道:“这也叫诗,****文采。”
此话一出,众人哄堂大笑,看着程锦的眼神越发的鄙视了。
程锦也是嗤了一声,看着程律不屑的说道:“我这叫直抒胸臆,你懂不懂,你懂得什么叫做直白嘛?李公子你说呢,那****在青衣巷碰见你,还是你和我说,天下美人皆是,不如青梨一笑。”
话音落完,程律和李冠灵的脸色都变了,盯着李冠灵,李冠灵的眉头一下子就皱起来,看着程锦没好气的说道:“程公子,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什么时候去过青衣巷了?”
程锦哎了一声,说道:“就三日前,我在巷口遇见你,还与你打了一个招呼,那****穿着灰色的锦衣,莫非是我看错了?”
李冠灵的脸色青了青,快被程锦吐血了,程锦分明是给自己下套,堂堂礼部官,居然去烟柳巷,传出去多丢人。
程律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瞪着李冠灵,简直要吃人了。
“我从未去过那边,你莫要胡说,”李冠灵咬牙,铁青着脸说道。
程锦哦了一声,显得意味深长,好像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那便是我看错了。”
这分明是欲盖弥彰,越抹越黑,李冠灵想掐死程锦的心都有了。
而程锦却好像是不知道自己得罪人了,一脸天真无鞋的说道:“既然诗已经作出来了,总要评个高下吧,来来来,诸位做个评选吧。”
众人看着程锦,心想,这人脸真大,居然好意思让大家评选,傻子都看的出来,李冠灵自然是头筹。
眼见着所有人都站李冠灵,李冠灵的脸色好看了一点,该死的程锦,回头再收拾他。
高下立见,作为东家的赵奋之正要宣布结果的时候,有个女子的声音插了进来:“本郡主人为,程公子的诗更高一筹。”
听言,众人皆是回头,这才发现周熙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醉花亭,她蒙着面,穿着一身素色衣裳,无声无息的走进来,这才没让人发现。
“参见曦瓶郡主,”亭子里跪了一地,程锦也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了,这个周熙浣真的是阴魂不散,自己走到哪她跟到哪。
周熙浣走了进来,走到了程锦的面前,眼中闪过几分笑意,半晌后才将眼神移开,对众人说:“大俗即雅,程小将军的诗看似狗屁不通,却是胜在直白,通俗易懂,依程小将军所学,能写出这样的诗已经很不错了,李公子的诗自然也不差,可是见多了,便觉得咬文嚼字,文酸的很,李公子你以为呢?”
我了个去,这女人是夸自己,还是骂自己呢,拐弯抹角的还要损自己一顿?
跪在地上的李冠灵脸色白了一下,哮天犬日的,半路杀出个曦瓶郡主就算了,还要插上一手,逼着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面,可是对方是郡主,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最后李冠灵还不得不含泪点头同意,昧着良心说道:“臣以为郡主所言正是。”
“那其他人呢?”周熙浣笑着看其他人。
那些人敢说些什么,也都是昧着良心说道:“郡主所言正是。”
程锦一下子成为了众矢之的,有靠山了不起,就是个吃软饭的,还不是要靠曦瓶郡主来替你撑腰?
程锦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这个周熙浣果然跟自己八字不合,这女的不是来替自己撑腰,就是来坑自己的,还嫌她拉仇恨拉的不够多吗?
然而周锡缓却没有半点自知之明,还是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头筹自然是程小将军,到底是皇上看上的人,怎么会比其他人差?”
这话里话外,都是在敲打在场的人,程锦是皇上看上才赐婚,是将来恽西王府正儿八经的郡马,其他人要想欺负程锦,也要看看恽西王府同不同意?
听了这话,程锦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要娶周熙浣,可是这种被人撑腰的感觉,讲真,真他娘的爽啊。
看在这份上,程锦就勉强对周熙浣放下一点点成见。
就这样,本来已经是囊中之物,就这么被周熙浣截胡了,这他令堂的是什么世道啊。
程锦离开醉花亭的时候,脚步都是飘的,一蹦一跳,就差被安上尾巴翘天上去了。
周熙浣在背后默默的跟着,看她得意的样子,眼中的笑意更深。
程锦走到自家的马车,正要上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周熙浣开口:“程小将军,介意送我一程吗?”
听言,程锦就是回头看着周熙浣:“你自己王府的马车呢?”
周熙浣撒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我来时就没坐马车?”
“那你是怎么来的?”
“走来的。”
逗她呢,从王付过来十几里路呢,她居然说是走来得,难道她有千里脚吗?
程锦切了一声:“我的马车太小了,怕是容不下郡主,郡主还是另外让人送吧。”
周熙浣这了一声,有些犹豫,说道:“可是,我好歹已经与你定亲了,若是与其他男人同乘一辆车,只怕被人看见了,会传出闲话,程小将军,不打算对我负责吗?”
这委屈的语气,好像程锦对她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从此以后要对她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