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终于过去了,听不到任何同学的欢呼,看不到任何同学的微笑。只有唉声叹气的声音和愁眉苦脸的表情。
“同学们,起床了!毕业班了还不快起,都快6点了!”
我被这喊声吵醒,可实在不愿爬起来,太困了。好几次老师都这样大惊小怪,明明只有5点,却说成是6点,慌得大家一个激灵。这次肯定又是故技重演。
屋里乱成一片。大家手忙脚乱地穿衣,找鞋,乱嚷嚷。再睡已不可能了,只好慢慢起了床。揉揉发涩的眼睛,望望窗外,外面星斗满天,星星一眨一眨的。再看看表,果然才5点。唉,这一夜睡了还不到5个小时。
迷迷糊糊洗完脸,宿舍已没人了。急急忙忙跑到教室,老师正站在门口。他瞪着眼说:“快进去,又迟到了。待会儿再算账。”我嘟囔道:“才6点,没迟到嘛。”一句话惹恼了老师,他厉声道:“我不管几点,叫你们就要立即起床上早自习,耽误了就是迟到。”我不敢分辩,低头弓腰跑进教室。
教室灯泡的光很微弱,黄黄的,像在洗相室里。这一定又是电力不足。许多人点燃蜡烛,教室在电灯和蜡烛的双重作用下,亮了许多。大家在班主任的监督下,叽哩呱啦地背起了书。
东方渐渐发白,教室的光线也逐渐由模糊变得明亮,于是蜡烛吹灭了,电灯关掉了,校园里也逐渐有了动静。同学们拿上书走出教室,在校园里找一处僻静角落,又专心致志读起书来。
“当,当”,起床钟声终于响了,顿时校园里就像开了锅,各年级同学纷纷向教室拥去。路上他们打着哈欠伸伸腰,习惯性地向毕业班的教室看几眼,脸上露出难以言状的表情。
“同学们,快上操场锻炼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快!快!快!”在老师的催促下,大家排着队在操场上跑起来。一圈,两圈,跑到第四圈时,忽然两位女同学摇摇晃晃晕倒在地上。老师见势不好,立即结束了长跑,嘴里不停地叨叨:“怎么这么弱呀?以后凭这身体能干什么!”
下了操,老师把我留下。“明天就要考试了,还这样贪睡,不按时起床,你还有点心眼没有?”老师厉声批评我。
我一边听,一边想到昨夜正是为了明天的考试,反复证明一道几何题,因而迟睡了一个钟头才迟到了,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眼泪使老师动了恻隐之心,他轻声补了一句:“真累了就去休息吧!别伤了身体。”我哇一声大哭起来。
连续三天的考试,几乎把人搞垮了,夜里常失眠。有的同学半夜了还在偷偷哭鼻子。那些尖子生惟恐考不好,每天考试前偷偷吃补品——还有的同学想了个更绝的招——去医院花八十元钱打一支兴奋剂。哎,真把同学们难为死了!
三天终于过去了,听不到任何同学的欢呼,看不到任何同学的微笑。只有唉声叹气的声音和愁眉苦脸的表情。
我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不知道每一年的毕业生是否和我们一样这么苦,不知道吃尽苦中苦,能否换来明天的幸福。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那就是采取这种“疲劳战术”,不顾同学身体,生拉硬拽地苦学,学习效果一定不会好。
但愿老师早一点觉悟,但愿同学们早一点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