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罗门的箴言说:一人怎能独暖?我和凡的故事也正是这样,它就像一堆炉火,暖和了我俩共同的那个冬天。而如今,回首过去的时候,我们仍愿像两个坐在秋光下的老人一样,醒着,读着,慢慢回想起那段——
钱钟书曾说过,男女的爱情往往是从借书开始的。大概正因为没有从借书开始吧,我与凡只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而不是那种“小朋友”。
若万事万物都讲个“缘”字,那么,我与凡之间就是“路缘”了。由于搬家,我与凡成了同路;又由于其他同路人都是“比翼双飞”,“孤家”与“寡人”的我俩便理所当然地成为了路友。初三那年的无奈与迷茫就这样在我俩的欢笑声中飘去了。
那以后,凡走进了一所艺校,我走进了高中,本以为她与我的缘从此结束了,可不久我就收到了凡的来信。
看着她的信,使我又想到了初三那年我俩一同走过的那段快乐时光。每天一同上学时,大多是凡等我,每次见我来了,她总习惯地看看表,然后便说上一句“今天你又晚了”或者“这次还挺守时”之类的话。我俩经常在路上绕个大圈儿才到校。一边闲谈一边慢行,不多时,准可听见凡的大叫:“呀,要迟到了,快骑吧!”一阵急行军,到校还好没晚。
那一次我的车罢了工,凡推车从学校一直陪我走回了家,结果因回家晚而挨了一顿骂。当然,第二天我耳朵也没得安宁。以后的几天,凡就成了我的车夫,于是马路上就出现了一幕有趣的“活剧”,80几斤的她驮着136斤的我,在路上“飞快”地“牛奔”。常常是驮我一段儿,她就得下车休息一会儿。可就这样,凡也不会忘了同我抬杠:“喂,下车啊,该你驮我了吧?”看我笑而不答,凡就会瞪起眼睛说“算了,可明天你一定得驮我。”如果这时我还是笑而不答,她就会大叫:“你死去吧!”然后把车塞给我。此时,我就得找些借口了,不过无论借口多妙,最后都不能少了这样一句:“好了,明天的雪糕我请。”这样凡就高高兴兴地跳上车,驮我继续“牛奔”。
两年时间过去了,以前的同窗学子,在今天就像星球的公转与自转那样,有了各自不同的道路。而我同凡竟然还一直拥有如此相同的自转与公速度,这样相同的心境。
几天前,凡又来找我,她还是那样顽皮,还会为了一枝雪糕与我猜拳,赢了会傻笑个没完,输了就会喂给我一顿“糖衣炮弹”。当然无论赢输我都得请这只小馋猫。
在回家的路上,凡认真地对我说:“喂,下辈子你当我哥吧!”
望着她那张可爱的脸,我真想哭。如果说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的话,那我与凡之间一定是修了九十九年零十一个月。我情愿在来生的路上,我俩还是这样一对让别人羡慕的好朋友,一同走下去,去走那段走不完的“缘”之路,走向那无尽头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