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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愤怒

傍晚时分,陶静从学校回到家里,她父母已经做好了一桌子饭菜在等她。

“爸,妈,我回来了。”陶静进家门就喊,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

“静静回来了?快洗手过来吃饭,就等你了。”陶静的妈妈已经准备好了碗筷。

“嗯,知道了。”陶静把包包放回房间就洗手吃饭。

陶静的父母都是工人,他们都是在同一个厂里工作的,收入不是很高,而陶静是独生女,父母把所有的爱都无私地倾注在她身上;努力让她的生活过得更好。

为了陶静,她的父母经常主动要求加班,就为了多赚点钱,好让自己的女儿过上更加美好的生活,而常常把自己累得很憔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陶静急忙地扒饭吃菜。

“哎呀,傻丫头,你急什么呀,慢慢吃,别噎着了,没人跟你抢。”陶妈笑瞪她一眼。

“是呀静静,慢慢吃,别噎着了。”陶爸说道。

“嗯嗯葵花叫我陪她去买衣服。”陶静边吃饭边说道。

咳咳咳

陶静很快就扒完了一碗饭,还真是差点就噎着了,咳嗽几声,把几粒饭米咳到饭桌上。

“你看你,急什么嘛,噎着了吧?”陶妈轻轻地拍拍陶静的后背。

陶爸立即倒了一杯清水来:“喝水清清嗓子。”

“谢谢爸,谢谢妈。”陶静喝了一杯水:“爸,妈,我先去了。”

说着,陶静就起身走出家门口。

“小心点,别太晚才回来。”背后传来父母的叮嘱。

“我知道啦。”陶静边走边挥手,身影消失在街头的转角处

林东推开大门后,里面的情景并不使他感到惊讶,在他还没推开门时,他的脑子里就已经想象出了一种不吉利的画面。

在小院子里,五个人披麻戴孝地围着一副棺材伤心欲绝地哭泣着,其中一位满头银发的老奶奶干脆就控制不住自己趴在了棺材上面,恨不得要跟随棺材里面的亲人离去一样。

气氛凄凉。

这五个人当中,其中一个是林东认识的,就是那个叫林德胜的小男孩。

林东和长脸就这样呆呆地站在门口,长脸发现林东的脸色不太对,觉得有些奇怪。

“爸爸,他就是我跟你说的大好人。”林德胜发现林东和长脸站在门口,他拉了拉父亲的手指着门口哭喊道。

一个气色不是很好的中年男子顺着林德胜的手指看去,他擦擦眼泪,牵着林德胜慢慢走过去。

“咳咳,是你们买我们家小胜子的花的?”中年男子咳嗽几声,目光呆滞地问道。

“对对,是我们东哥。”长脸说道。

林东打量着眼前这个男子,看模样也就四十岁左右,脸色有些惨白,目光呆滞,表情悲伤。

林东记得林德胜说过,他的父亲生病在家,妹妹要上学,所以才出去卖花的,看样子,这个中年男人就是林德胜的父亲,而且病还没全好。

既然死的不是林德胜的父亲,那棺材里的是谁?林东往里面再看一下,看样子,这一家人当中,那两个老人应该就是林德胜的爷爷奶奶,而那个女人和这个男人就是他的父母,那他的妹妹呢?

林东心头一震,难道棺材里面的就是林德胜的妹妹?

“大哥,你们家这是”林东小心翼翼地问着。

林德胜的父亲沉默一会,忽然啕号大哭:“我的女儿没了,小胜子的妹妹没了。”

“呜呜呜”林德胜也跟着哭了起来。

林东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证实这个叫林德胜的小男孩是不是他的父亲,林东虽然没见过自己的爷爷,但是他听父亲说起过,于是他问道:“这位大哥,你,你是不是叫林堔?”

“你怎么知道我爸爸的名字?”小胜子问道。

林堔悲伤地点点头,他现在也没心情理会眼前这个年轻人是什么人,至于怎么知道名字,在附近随便找个人打听一下都有可能知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林东看着他们父子俩,心在阵阵的疼痛,他已经能够确认这一家子人就是他的亲人。

林东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出生后,奶奶还活着,所以他能够见着自己的奶奶,可是爷爷却从未见过,没想到现在不仅见到了爷爷,还见到了姥爷和姥姥!林东悲痛之余又感到满满的幸福。

现在,林东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有一个姑姑的,他的父亲之所以从来都不跟他提起过,原来是因为这样。

而林东是不可能和他们相认的,因为他们根本就不会相信,你难道说,现在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是一个十六岁男孩的儿子吗?

林东知道这虽然是事实,但是一旦说出来,人家肯定认为你就是一个疯子,脑子有问题,所以这事,林东自己心里弄明白就好。

“林大哥,我能进去看看吗?”林东红着眼眶,小心翼翼地问。

林堔显得有点惊讶,他看着林东问道:“小伙子,我家这可是死了人,不吉利,你看,我家门口都冷冷清清的,左右邻居都绕着走,怕碰上晦气,你”

林东知道林堔想说什么,他有点急了,而且激动:“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我就是想进去看看,——可以吗?”

林堔有些懵了,心想这个年轻人真是奇怪,但是见他那激动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眼眶还红了,于是说道:“好吧,既然你不嫌弃,就跟我进来吧。”

“谢谢,谢谢。”林东连连点头,心说:“爷爷,我怎么会嫌弃我自己的家人呢?里面躺在的可是我的亲姑姑呀!”

“哎,东哥”长脸觉得很晦气,他本想阻止林东,但是他发现林东的举动和表情都很奇怪,就猜想这家子人不会是和林东有什么关系吧?

于是也就不敢阻止了,只好硬着头皮跟着林东进去。

大家见到来了两个陌生人都很奇怪。

林堔连忙跟家人解释:“他们是来看看秀儿的,他们就是买小胜子的花的人。”

在他们的眼里看来,外人不顾及晦气地来看望先人,那是很有诚心的。

一个女人走到林东面前带着哭腔说道:“谢谢你们,我替我女儿谢谢你们。”

林东看着这个满脸泪水,悲伤欲绝的女人:“大嫂,别太伤心了,注意身体。”心里却在喊着:“奶奶”

林德胜拉了拉林东的手,他把一张照片递给林东:“哥哥,这是我妹妹的照片。”

大家一看,哭得更加伤心了,林德胜的母亲差点就哭晕了过去,林堔扶住她。

“呜呜呜我的乖孙女哦,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让爷爷奶奶怎么活呀?”两位老人伤心地哭着,寸肠欲断。

“我没事,我先扶咱爸妈回去休息,我怕他们俩老的身体受不了。”女人悲伤地说。

林东拿着照片,看着两位老人哭得死去活来的,心里很痛心,心里暗喊着:“姥爷,姥姥”

林东很想打开棺材看一眼自己的姑姑,但是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人家又怎么会让你这样一个外人去开馆呢?再说了,这样也不吉利。

嘀嗒。

林东的眼泪滴在他手里的照片上,看着照片,他也算是亲眼见到了自己的姑姑,照片的女孩看起来十二三岁,穿着校服,梳着两条小辫子,大眼睛、笑容灿烂、天真可爱,背景是上海的特色骑楼。

林东觉得脑袋嗡响,他想起了在父亲的书房里见过这张照片,只是年代已久,照片泛黄了。

他原本以为父亲藏着的那张照片是他老人家小时候的玩伴,没曾想会是父亲的妹妹。

林东的手有些颤抖,他不敢再看照片,他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深呼吸一口气,把照片还给小胜子,小胜子拿着妹妹的照片,伤心地哭泣着。

“林大哥,你,你女儿是怎么死的?”林东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悲痛,不再让眼泪掉下来。

林堔痛心地说着:“我女儿死的冤呀!今天中午有两伙hei帮的人在火拼,我女儿刚好放学经过那里,被,被枪打死了,她,她身上全是子弹眼呀!后来打听到是斧头帮的人干的。——秀儿,我的宝贝女儿”

林东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向着棺材鞠躬,心里暗想着:“姑姑,我一定会帮你报仇的!”

长脸也跟着鞠躬。

转身离开的时候,林东忍不住泪流满面,只是没有哭出声音。

“东哥,你怎么了?”长脸从来没见林东这么伤心过,他很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长脸,从现在开始,你让兄弟们暗中监视斧头帮的一举一动,有什么消息立刻向我汇报,清楚没?他吗的,该死的斧头帮!”林东狠狠地说道。

长脸觉得事情不妙了,连忙说道:“东哥,斧头帮咱们惹不起呀,我们东兴会现在虽然也有了几百号人,可是兄弟们手上拿得差不多都是刀片,带响的家伙都没几把,人家斧头帮现在可是堪称hei帮中的军队呀!就连青龙帮现在也不敢轻易招惹他呀!东哥,我们”

“我去你吗的!没枪就给老子想办法弄去!”林东转身抓住长脸的衣领,红着眼睛,流着眼泪怒吼:“老子就他吗的不相信他们没有落单的时候!按照我的话去做!”

林东一推长脸,长脸差点就跌倒,他从来没见过林东这么愤怒过,那样子就好像要活吞人一样。

长脸虽然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他是不会违抗林东的,他屁颠屁颠地跟在林东身后:“是,东哥,我让兄弟们牢牢监视着斧头帮的动静,要是发现落单的呢?”

“杀!”林东头也不回,一挥手狠狠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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