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玄之游到那个书生面前的时候,那书生已经喝了好多口水,正在胡乱挣扎。
王玄之一把抓住他的手,将他拉起,那书生吐了几口水,喘了几口气,才说,“我的书,我的书。”他指着水中飘散的几本书。
“人先上去,浪太大,我游的时候你别乱动。”
王玄之不由分说,带着书生游向大船。带着一个人在水中感觉沉的要死,还好王玄之踏入锻骨境,力气大了许多,有近乎五百斤之力。
游到船边,有人放下绳子接应,将二人拉长了甲板。
休息了一段时间之后,两人换了一套衣服。
“书生,你怎么一人划着小船?”
“小兄弟,我正在体验生活, 我从上游漂流至此,已经两天了。”那书生虽有些狼狈,但是其气质斐然,引人赞叹。
“好胆气,不懂水性也敢孤舟行千里。在下王玄之,不知书生你姓名?”
“在下左州,多谢王贤弟夸赞。文道修行,便是如此,不亲身经历,哪有自己的心得。”
“左兄,能否给我讲讲文道?我很好奇。”
“道分文武,文道修文章、诗、书、画、乐、棋等,重神不重气体。武道不易,文道难成。文道想有成功,十分艰难,没有过人的天赋,寸步难行。古往今来,初成文道者,最低都是超凡境。我的天赋尚可,这几样都略懂一些,只是成道艰难,所以才有这一趟独行。”
左州娓娓道来,话虽谦虚也有些自傲。
王玄之却觉得很正常,说是略懂,必然是擅长,不然就不会提起。文道的起点真高,最低成就都是超凡,有点可怕。
心念一转,心中隐隐有种感觉,师傅传授给他的无相神功,应该是一种文道法门,不知怎么的被歪曲成现在这样。
“不知道左兄,有没有听说过泸州居士这个人?我此次受长辈拜托前去拜访他,然而这位长辈只说了一个名号,什么也没多说。”唐朝李白号青莲居士,王玄之私下揣摩一二,觉得这泸州居士想必也是一位文道修士。
“哈哈……一个名号就够了。泸州居士,文道中有名的成道者,生性好静,淡泊名利,书画双绝。据说他有一次遇数名武道中人围困,便以笔凭空写出一个‘杀’字,就全歼敌人,因此声名大噪,声震文武两道。”
“这么神奇!”王玄之不明觉厉。
“不过你想要拜访他,恐怕不容易。据闻,每一位上门拜访者必须亲笔书写一幅字,能入其目者,方可见,否则门都进不了。”
“这绝对是林映真在故意刁难我,文道而已,有何难?正好无相神功很久没有进境了。 ”
“多谢左兄。不知左兄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我的财物都落入水中,只能路上寻一城上岸,画上几幅字画,卖了换些路费。”
“我这里有些银两,不如我请左兄教我半月书法,助我拜访泸州居士。”王玄之拿出几十两银子,毫不心疼,反正这些都是林飞烟塞给他的。
“半月怎么行,至少两个月。”左州摇摇头。
“一个月,左兄,一个月足矣。”
“既然王贤弟你这么有自信,那好吧。”左州只能答应。
等到船靠岸的时候,两人一同下了船。
这里是一个小城,两人住进客栈,然后买了一些文道用具,开始了教学。
“不知王贤弟你读过书没有?”
“读过一些,只是识得一些字。左兄你大胆的教,这些都不难。”这个世界与古代中国没什么区别,若非是所闻所见皆不同,他都以为自己穿越历史了。
“好。书法,即是书写的法度,书法大家他们的书写的一笔一画、一字一文,浑然天成,错落有致,或刚或柔,或似刀剑锋芒毕露,或似美玉圆润柔美,形如刀砍斧凿、行云流水,不一而足。”
“想要一个月写出让泸州居士满意的字,慢慢的教你恐怕时间来不及,只能让你临摹我的字,我的字定然可以入居士的眼。不知你准备写什么字?”
“观居士其人,我准备送他十个字‘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
退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取自诸葛孔明的出师表,王玄之心中淡然一笑,背后几千年的历史传承,还搞不定你个泸州居士,我还不信了。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好意境,王贤弟没想到你这么好文采。这下更有信心了。”
左州站在书桌面前,自有一番不凡气度,一摆衣服后坐下来,蘸墨水,提笔,下笔,笔下走龙蛇,一气呵成。字体俊秀,自成书卷气。
王玄之眼前一亮,击掌赞叹,“左兄果然好字。”
就这样,两人每天都在书法的世界中度过,王玄之每一天都让左州感到惊叹。
起初他的书法还很稚嫩,即便是临摹,也相差千万里,但是每一次练习都能看到他的进步。
五天之后,王玄之临摹的字已经似模似样,基本上能够看的过去。
十天之后,两人的字帖已经基本看不出什么差别了。
二十天之后,王玄之已经能够在没有可供临摹的字帖情况下,写出不错的书法。
一个月之后,王玄之写出来的十个字,已经独具自己的风格了,相比较而言,更有有力,更加有气势。
“王贤弟,你真是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给了太多的惊喜,真没想到你也是一个文道奇才。”
“武道中人,本来就是修炼强身健体之道,对于力道的掌控本来就不错。不出奇不出奇。还是要多谢左兄,愿意教我。”王玄之摆摆手,谦虚道。
“我一个月以来收获也很大,教导别人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啊。”
“既然如此,左兄,那就与你告别了,以后有事可以送信到琉璃宗。”
“琉璃宗?那不是一个女子门派吗?王贤弟你怎么混进去的?嗯?”
左州有些诧异,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王玄之,露出大家都懂的笑容,“原来如此,王贤弟你的想法果然大胆,佩服,佩服。”
“我去……左州你是想到了什么?猥琐!我是这样的人吗?”
王玄之逃也似的离开了,只留下左州一脸崇拜的望着王玄之远去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