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宫里,司徒峻然正急冲冲的赶去,来不及等人通传,就走了进去。一脸担忧的望着躺在病床上的太后说:“额娘,听说你身子不适,儿臣紧赶着就从边外回来了。”太后一脸欣慰“都是你哥派人告诉你的吧,哀家都说了不用了,浩儿竟还是告诉你了。”
司徒峻然略带怒气说道:“额娘不告诉儿臣,是想让儿臣担忧吗?”“皇上忙于前朝,哀家也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倒是你一路赶回来疲累了吧?”司徒峻然摇了摇头,“这倒没有,本来过几日也该回京了,只是听见额娘身子不适便提前了几天。”
“听说后宫又失了孩子?”司徒峻然问道,太后暗自神伤的说道:“第二个了,这都是第二哥了,哀家的皇孙,你哥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哀家真的···是真的难过啊。”司徒峻然说道:“哥还年轻会有孩子的,只是额娘你也不必气坏了身子啊。”
自从听到太后身子不适的消息,司徒峻然就忧心忡忡,连赶着快马加鞭赶了回来,甚至已经有两日未睡了,如今更是连衣裳也没换便急忙来看看。“太后,该吃药了。”楼雪芙端着药就进来了,见司徒峻然在,便行礼道:“礼亲王安。”
司徒峻然点了点头,让开位置坐在一边,让楼雪芙去喂药,太后见了这日日喝的苦药便扭头朝向一边,楼雪芙带着微润的笑意说道:“太后这又是不想喝药吗?臣妾已备了梅子在一旁了。”太后说道:“这要日日喝,喝的人不舒服了,可见没什么用。”
楼雪芙递过药笑着说道:“太后管理后宫自然该给臣妾做榜样,更何况如今这礼亲王也在,太后更得做出表率才是,否则那岂不是以后没人听太医的话了。”太后无奈的对着一边的司徒峻然说:“你瞧瞧,温嫔如今越发会说了,连劝哀家吃药也有着法子,让哀家真是拒绝不了。”
司徒峻然也是忍不住的笑意,说道:“额娘不吃药,自然得有法子才是,不然额娘的身子该更加不好了,哪能和儿臣一起下棋呢。”“你们俩,真是齐齐哄了哀家高兴。”没办法太后只好接过楼雪芙手里的药喝了下去。
喝完楼雪芙便递了梅子过去,说道:“我看啊,太后是越活越年轻了,所以如今便向小孩子般不吃药了。”太后也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摸着楼雪芙的手说:“若不是你日日来陪哀家,哀家只怕是更加更加寂寞了。”楼雪芙莞尔一笑“臣妾陪着太后是应该的,就怕太后不想见臣妾呢?”
“今日难得你们都在,哀家心情也尚好,便出去走走吧。”司徒峻然赶紧起身忙问道:“额娘身子能行吗?”“怎的不行?这四月里春日盎然,哀家日日躺着岂不是辜负了这般春色”说着太后就准备起身,楼雪芙赶紧扶着,司徒峻然也赶紧上前,见太后确实身子没什么事,这才放心。
三人就这样一路悠然的走着,到了鲤鱼池,太后提议休息一下,三人便坐在亭子里休息。看着池里的鲤鱼依旧生命十足的游着,楼雪芙就想起来曾经司徒峻浩为自己亲手摘下荷花的场景,一时之间有些失神了。还是司徒峻然说话才将楼雪芙的心思引了过来。
司徒峻然吟诵道:“这倒让我想起一句,水仙欲上鲤鱼去 一夜芙蓉红泪多。”楼雪芙笑着说道:“这本出自李商隐的板桥晓别,亲王今日吟词句,可是有人离别?”司徒峻然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便说道:“那倒不是,只是突然想到了几句,不过这诗句里还有芙蓉二字,倒是和此时的温嫔娘娘合适了。”
楼雪芙淡然一笑说道:“看着这池里未开的荷花,臣妾倒是想起了一句芙蓉生在秋江上,不向东风怨未开。”此句一出,司徒峻然拍手道:“温嫔娘娘果然博学,这诗句中即和本王一样同有芙蓉二字,更因这芙蓉此处是荷的别称,联想到这鲤鱼池的荷花,这倒算是一语双关了,果然妙哉。”
楼雪芙看了看太后,发现太后没什么想法,依旧心情很好的样子,便回答道:“倒不是臣妾了,是这作诗之人博学了。”司徒峻然点了点头,又说道:“早知你与你哥师从雷先生,果然是不错,女子能有你的才思也是上乘了。”
司徒峻然的夸奖让楼雪芙有些不适应,忙说道:“亲王过奖了,臣妾只是略学了一些而已,远不及亲王。”也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了,司徒峻然又退回到太后身边说:“额娘,你身子不适,可曾要回宫。”“回吧,也晚了,哀家还有些话说与你,温嫔你先回去吧。”“是,臣妾告退。”然后司徒峻然便陪着太后回了宫里,而楼雪芙也准备回自己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