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锦跟着离渊进门,离渊刚刚走进去,便有一大姑娘围过来,为首的是一个大约年过三十的女子,“哟,这么俊美的公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哪,您有什么吩咐?”
“我呢,要一间上房,几坛好酒,在来一个姑娘弹琴唱曲。”离渊笑道,顺手将唐锦搂过来,“其他的,不需要了。”说完便将一锭金子扔给了老鸨。
“好,好好,请上座——”老鸨拿着金子乐开了花,赶忙安排着,姑娘们看见没有自己的生意,也就扫兴散了开来。
唐锦随着离渊进房,房中有一股催情的香气,让唐锦很不舒服,但无奈,只好陪同离渊坐下,身后跟着的侍女将酒菜上了桌,还有一位打扮较为青素的姑娘抱着琴走了进来,对离渊和唐锦施礼,“请问公子姑娘想听什么曲儿?”
“锦儿想听什么?”离渊笑着问道。
唐锦握了握拳,无奈道,“王——公子,想听什么就听什么,我对音律并不知晓。”
“那便是,如梦令吧。”
“是!”
离渊为自己和唐锦斟酒,“锦儿可否能陪我喝一杯?”
“好。”唐锦端起酒杯,自从自己重生以后,对酒便特别敏感,但想到九王爷也并没有想要害自己的动机,便装着胆子喝了下去。
“在饮一杯吧。”
琴声缈缈,声音婉转,唐锦不禁有些佩服起这位素衣姑娘来,身处在这淤泥之中,却也有这般干净的嗓音,端起一杯酒,饮了下去。
离渊和唐锦边喝边聊,其实都是离渊一人在说在喝,唐锦附和着,偶尔喝两杯,她知道自己绝对不能醉,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深夜,差不多也是该回去的时候了。
“锦儿——”离渊将自己的头靠在唐锦的肩膀上,唐锦暗自握拳,他如果想对自己不轨,我就——唐锦思绪又转了回来,虽然这里不是唐门管辖,但无论如何还是会有唐门的眼线,若是自己不小心用了暗器,伤到了他,那么谜底不就不攻自破?
素衣歌姬识趣地退了出去。
“公子醉了,我们该回去了。”唐锦说道。
离渊点点头,倒也没有对唐锦不敬,慢慢地站了起来,“我,我就不走了,困。。困得很。”说完便倒在床上睡去了。
唐锦皱眉,他不回去自己如何向唐家人交代?可是凭自己根本无法将他带回去,转念一想,他可是王爷,在哪里都不会受人欺负,说不定早已经有人在暗中保护,自己又瞎操什么心呢?
唐锦想通了便出了门,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不知道为何唐锦的心里有种不安,走到了一半,这边的路上越来越荒凉,她不能不回去,不回去娘定会着急。
“啊——”唐锦突然被人抱住,倒在了地上。
“小娘子,让我等了好久啊——”身后的人猥琐至极,双手勒住唐锦的腰。
唐锦挣扎着,却逃不开那人的禁锢,“放开,你,你认错人了!”
“我没认错,从花楼出来我就一直跟着你,别矜持了,从了大爷,我兜里的钱都是你的。”
唐锦这才知道,自己遇见了地痞流氓,无奈之下想要动用武功,但又压了回去,离渊这次回来肯定是受了三小姐的委托帮主她查明真相的,说不定这就是离渊已经怀疑到了自己的头上,这只是他设下的一个圈套,自己绝对不能上当。
唐锦拼命挣扎着,“不要,不要啊,放开我,救命——”
见唐锦挣扎不开,这地痞似乎越来越放肆起来,手摸向了唐锦的腰身,自己翻身压了上去,“小美人儿,别喊了,让我尝尝你这小嘴儿的滋味~”
唐锦实在忍不住,打算发作,便听到地痞哎哟一声,应声倒地,身后站着的正是离渊。
唐锦松了口气,还好,自己没有露出破绽,但心里对离渊这个人的想法彻底变了,他果然是个有心计的人,不像表面纨绔,其实想想也知道,生在帝王家,如果真的不问世事又如何能站稳脚跟?
“锦儿,你没事吧?”离渊走上前,扶起唐锦。
唐锦犹如受了惊吓的小白兔般,咬了咬唇,“多谢公子,若不是公子搭救,我——”
“什么都别说了,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贪杯,哎,不多说了,总之我们先回去吧,回去我自会向门主请罪——”
唐锦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离渊没有完全相信她,只是在配合她演戏,“不,不要告诉爹,这种事情,传出去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人了!”
“哎,瞧我这个脑子,是是是,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跟任何人提起,锦儿,我们回去吧。”
唐锦恩了一声,便和离渊一起回了唐门,此时已经接近子时,唐锦的衣食住行都是没有人管的,出入也一样,大家闲的时候只会拿她来取笑找个乐子,忙的时候只会将她视为不存在的人。
“离渊,我还真是小瞧你了——”
唐锦回来后,离渊过来找她,她都是称病不在,要不就是躲起来,她可没有功夫继续陪这个笑面虎周旋,没了几日便是唐景峰五十大寿,府中自然又要热闹了,唐锦要好好准备准备。
“锦儿,那位九王爷又来了,在门口等着你,你呀,九王爷可是唐门的贵客,你千万不要得罪了他。”范氏提醒道,这些年唐锦和自己已经过的够苦了,她不想在惹什么麻烦,也不想自己的女儿在受苦。
“知道了,娘。”唐锦无奈,出了门,看见离渊一身鹅黄色的袍子,正在朝着自己傻笑。
“王爷。”
“可算让我逮到你了,这些日子你不是病了就是不在,偏偏躲着我做什么?”离渊抓住了唐锦就不打算放手,一双桃花眼盯着唐锦。
“没有,我是真病了。”
哼,我可没有时间和你兜圈圈玩,这次寿宴,是挑起各派对唐门敌意的大好时机,我岂能放过?唐锦心里想道。
“明日就是门主的大寿了,你可想好了送什么?”离渊随口一问。
唐锦冷哼,“九王爷,你不是第一天在唐门待着,否则也不会找知道我住在这里,知道我在府中人微言轻,无论我送什么他都不会高兴,唯一能让他高兴的寿礼,那大概就是看不见我。”
“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民女出身卑贱,不配和王爷并肩,告辞。”唐锦此刻一点都不想要应付他,无论他高兴与否,都无关她的事。不管他是真傻还是装傻,她都不想再要和他兜圈子,还有一日了,这一日她无论如何也要做点事情才行。
离渊把弄着手中的折扇,看着唐锦离开的身影,露出一个诡秘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