僚将冷郁希重新揽入怀中,低低地道,“郁希,我不想割舍下对你的感情,我的退出,是为了成全你的幸福,希望你能够早日认识到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幸福归宿。最后,我还是要说一声?”
冷郁希感受到额头上落下轻轻的一个湿吻,接着僚那一抹颀长的身影在她的眼睑中渐行渐远。
飞机上的僚,明白他这下是真的放手了,他其实不想放手,可是他看得比冷郁希透彻,冷郁希身边的两个男人——欧阳启迪跟雷冥远爱得都比自己深,而冷郁希对自己的态度,勉勉强强可以跟朋友划上勾。
就算他不想要承认,现实也迫使他需承认这一点。
其实,自从那一天送她到门口后,第二天自己的跟踪就被欧阳启迪给察觉了,那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大男孩找上了门,虽然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方法探听到自己的住处,还是有些吃惊他出口的话。
他说,“如今我是郁希的丈夫,我唯一的对手是雷冥远,你并没有资格当我的情敌,所以请你尽快放弃,不然以后受苦的肯定是你自己,你我都明白郁希的美好,她需要的是好好珍视,而非家族间的明争暗斗,我的家族已经让郁希受了苦,佩拉家族比起的家族,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如果你无法让你家所有的人承认她的身份,你就没有资格加入,何况就算你加入,你也没有一点赢的把握。”
僚微微苦笑,他有时是很任性,但是他的身份、他的家族,诚然不是很好说话,何况他头顶还顶着一个公爵的称号,他本想要的是慢慢磨,但听了欧阳启迪这一句话,如遭重击,他根本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欧阳启迪将这一切分析得有条不紊,一针见血指出了弊端。
更绝的那一句是他临走前的那一句话,“你对她的付出,如今只有一点点,趁早收手,爱情虽然无法计较出付出跟得失,但是比起无法放手的我,你比我幸福多了,就算前方飞蛾扑火,我依旧不会放手。”
那个欧阳启迪,若是再年长点,还真是不容小觑,虽然如今,已经值得人对他刮目相看了。
只是,他没有说出口的是,这五天细看下来,郁希对他……哎……
这一期,还是顺其自然吧,心头还是很不是滋味,有些涩涩的,向后微微仰了仰,他这个钻石黄金汉,头一次品尝失恋的苦涩……
T市这些时日举动非常大。全部都是因为雷氏卖地搞得纷纷扬扬,雷冥远本想等细节敲定后再向媒体宣布,没想到提前被有心人给泄露了。
雷冥远出面,没想到媒体过境后,引起暴。动,连T市政。府。都牵涉入内,自古以来,民不与。官。斗。
饶是雷冥远也被政。府。否认干预给吓得一跳,随即一想,这中间肯上是有人吹耳边风,顺便再民众内部宣扬一些对他们不利的话。
况且这块地皮是雷氏的,雷冥远还真想不通这么多人举手反对,真是好笑。
季默然敲门,雷冥远让他入内,“总裁,有民众聚集抗议总裁卖地的举动,在这样僵持下去,都要游。行示。威了。不过我这几天发现,每天在市区那块地皮抗议的那群人,似乎是有规律的,比如说第一天是这批人,第二天是另外的一批人,第三天又换成第一批的人,第四天换成了第二批的人,以此类推,足见他们是诚心蓄意闹事的。我调查了其中一个,花了高价让他开口,他说是上头吩咐的,每天去下就给一百块,比干活出力气舒服多了,具体是谁连他自己都不清楚。我猜八成是这些闹事的家伙被人雇佣来的。”
站在明亮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的世界,雷冥远没有转身,颀长的身影看在季默然的眼中,带着寂寞跟失落,但是她感受到他的寂寞跟失落不是针对这件事,而是其它。“卫总怎么说?”
雷冥远低低的问道。
季默然还没来得及说,此时,办公桌上的电话适时响起,雷冥远转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接过,“喂?”
“噢,是卫总,知道了,待会儿就让她去一趟。”
雷冥远挂断电话,深邃的目光对上季默然,在她身上停了良久,季默然头皮发麻,觉得倒霉事要上身了,雷冥远开口的定不会是什么好消息。
果然,雷冥远微微眯了眯狭长的凤眸,里头翻涌着一圈一圈算计,“季秘书,刚才的电话是天元的卫总打来的。”
雷冥远无视季默然越来越低的头,缓缓说道,“他说让你立刻去他的住处,顺便给他买点感冒退烧药去,这闹事的事情,他让你不要插手,他自然会去解决。”
季默然应得甚为勉强,“知道了,总裁。”卫如风是什么人,他哪里不知道,他的权。力怎样,她岂会不知道,高。官。子弟,父亲。权。力大如天,区区T市的暴。动,他能。压。不下去吗?既然选择了合作,他是定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不过转念一想,昨天不让他进门,第二天他守在门口睡着了,估计感冒时如此引发的,算起来,自己也是罪魁祸首。这雷氏好歹呆了十年之久,说没有一点留恋之情也不是没有的,十年来,老板对自己还算不错的。
罢了罢了,就去上这么一遭吧,其实早在知道卫如风找上雷氏合作时,自己就已经落入了魔爪,就算想要辞职,也断然不会再雷氏正面对绝境的时刻辞职的,她季默然再冷情,这点良心,还是有的。
在季默然的手搭上门把时,雷冥远忽然出声,“季秘书,你一直是个称职的秘书,你的感情与我无关,但是我希望你好好想想,如今你所做的,真是你内心真正想要的吗?人生短暂,若是知道自己心中还是有对方的,不妨各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一个人是完人,若是无心之举犯了错,就一棒打死,再也不给机会,那么痛苦的将会是两个人。扪心自问,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
季默然手指一动,打开门,便走了出去,但是脚步,但是脚步,并没有先前那般稳健了。
们吧嗒一声被阖上了,雷冥远走到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闭上眼,纤长的睫毛没意识的颤动了两下,他唇角微微扯了扯,扯出一抹嘲讽,他何时这么爱管闲事了?
无心之举就犯了错,就一棒打死,再也不给机会,那么痛苦的将会是两个人。
他的深深伤害,长达多年,能算无心之举吗?
如今,他很痛苦,十分的痛苦,雷冥远的双手缓缓举起,在半空僵了下,再缓缓落下,最后左右手心覆在双眸上,真的是累了呢,身心俱疲,可是,前方仍然是白茫茫的一片,迷雾重重……
他愿意等,可是冷郁希最终会原谅他吗?
心中的某个角落,不由抽搐起来,他好些日子没有见到她了呢。
雷氏的局面需要再稳定下,稳定下,他就去见她,他才能有充电的感觉,才能够继续奋斗。
伦敦,她要在那个地方呆上半年,半年也就是六个月,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有四个多月,四个多月有一百三十多天呢?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们隔了一百三十多日,隔了三百九十多个秋呢。
T市到伦敦需要十二个小时,雷冥远睨了下腕间的手表,如今是早上九点,如果坐十点的航班,那么到了晚上二十二点,伦敦时间是早上六点,到她住的地方应该是七点。
雷冥远发现推算完毕后,他心动了,诺斯集团的人说,后天他们的总裁会到T市来,那块地皮,只要卫如风在,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这个间隙,他可以飞一趟伦敦了,雷冥远被自己这个疯狂的举动吓住了,但是他一点想要克制的念头都没有。
反倒是愈发想要见到冷郁希了,心头涌现一股异样的滋味。
心动不如行动,他打了个电话给季默然,交待这两天公司的事情让她帮衬着点,除非是无法做结论的重大决策,再打电话给他。
那边的季默然正在总统套房陪卫如风玩电玩,接到这个电话还真是傻住了,旁边那个吃了感冒退烧药的卫如风兴致颇高,说陪他玩到高兴,再帮她解决,有求于人,她这个堂堂总裁秘书被迫充当玩伴。
见季默然整个人仿若被定住了,卫如风握着遥控器,双手动个不停,还不忘忙里偷闲推了她一下,“快点,就要输了。”
季默然相对无语,觉得自己越来越活回去了,真的是一点也不了解当代男人的思想观了。
那边,雷冥远订了十点去伦敦的航班,马不停蹄地实行他脑海里那个疯狂的念头。
其实诺斯集团的总裁佩拉.僚.凡赛斯前两天已经到达T市了,只是还没有出现而已,他在墨肖凌那里又开始骗吃骗喝,不亦乐乎们还装可怜说自己失恋了。精明的他,正在静观其变,看如今被闹得兵荒马乱、人仰马翻的雷氏,雷冥远到底有没有能力扭转。
卖地皮,在他看来,的确是个上上之策,可惜,有人不想要让他如愿以偿,那么他倒是要擦亮眼睛看着雷冥远到底是要如何扭亏为盈。
墨肖凌新进了一个模特索郁,僚发现这个人挺好玩的,老是对他恶声恶气,有冷郁希当初的潜质,看来,T市还真是一个地杰人灵的地方。
雷冥远坐在伦敦的航班上时,英若芳仍然在公司,地皮的事,是她弄出来的,她真没有想到雷冥远会想要将地皮卖给外地的公司,她让她父亲出面实。行。政。府。干。预,当然是暗地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