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着一块小小的金牌,她们三人畅通无阻的走进了这所有雍容高贵的集合之地。她放眼望去,一尊尊琉璃瓦顶的宫殿座落在一片茂绿的葱木之中。
“王爷,是要面圣吗?”当他们三人踏上了最高的那层台阶,尽职的站在大殿之前的那位公公看了一眼穿着便服的三人,最后无视了白花蕊,对着另外两位恭敬的弯腰福身问道。
“嗯,麻烦公公通传一声。”白冰冰还是很有礼貌的对着那位公公说道。
公公轻轻的推门而进,凭借常年的经验他已经可以做到不发出一点的声音了。短短的一瞬间这扇金红色的大门一开一阖。
“嘎吱~”
那位公公暗蓝色的衣衫再一次出现在他们的眼中,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道:“辰王爷,白家二小姐请。”
正当他们三人准备迈开步子踏入那扇金红色的门时,却听见从旁边传来的那位公公的公鸭嗓音,“诉奴才冒昧问一句,这位是?”
“我吗?”白花蕊伸手指着自己条件反射的反问了句,她几乎是想要顺着说下去了,却在一瞥中接收到了白冰冰那‘没名气的人真是悲哀’的眼神。
说实话,白花蕊的臭名可是誉满天下,但是对于这位深宫里只伺候皇上的老公公,自然不太会知道白花蕊,包括上次宴会也没有正面认识过。
白花蕊微笑着摆出一副乖孩子的表情,说道:“回公公的话,我是辰王妃。”
公公露出了一瞬间的惊愕,视线划向她的身影,在她的脸颊上慢慢凝结,“真是意外,这可是辰王爷第一次带着王妃觐见圣上。”
白花蕊无视掉白冰冰那即将掉下来的下巴,同样也无视掉了君冷寒那一瞬的皱眉,对着公公回道:“臣妾以后也会跟随王爷的。”
“呵呵~”公公轻轻的笑了声,随后也是一举手,示意着三位都可以进去了,毕竟里面等着的可是天刹国的皇上。
在他们走进那扇金红色大门的霎那,它再一次发出了沉重的吱呀声,阻断了外面那正高照的光线的进入,也就在那霎那,她不动声色的走近了君冷寒,用着只能两人听到的声音,好奇的问道:“刚才为什么不拆穿我呢?你已经写了休书了。”
君冷寒不发一语,就好像根本不曾听见这句话似地,两人依旧用着不变的速度朝着大殿的中心走去,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正准备朝外走一步的时候,却听到了那仿佛来自遥远的虚无的低沉声调,“我只是好奇你这样的女子的真正面目是什么?”
正当她迷惘的时候,她感觉到一个身形推了推自己,一看竟是白冰冰
“喂,发什么呆呢,我们现在可是来面圣的,你多上点心。”
“喂,叫你不要发呆你给我神游的更远了。”白冰冰传来的略带怒气的声音硬生生地将她从浓浓的思绪中惊醒。她连忙吸吸鼻子,抛开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轻轻的说道:“抱歉。”
这般带着点虚弱的声音,那白冰冰错愕了会,这一定是她的手段,于是推搡了她下,说道:“要参见皇上了,你不要在发呆了,小心皇上一生气把你给推到午门去。”
“嗯。”白花蕊松开了被握着的手,轻轻的应了一句。
君冷寒楞楞的看着一下被抽空的手掌,一股凉意从手心传来,他握紧了手掌,却只感受到了那触碰空气的触感。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殿内的正央,于是和前面的两人一起行礼,道:“参见父王。”
“寒儿,平身吧!”那个老东西抬起了头,鬓角的那些银丝随着抬头的那股风力飘动着,最后再一次静静的趴伏在耳畔。
“谢父王。”君冷寒对于这位龙座上的男子,他的父皇,整个天刹国的最高统治者,都是打从心底的尊重,因为他是那么的勤政爱民,后来他变了,不务正业,沉迷女色,开始让人厌恶!
“皇媳(这个怪异的称呼不知对否),为何以一袭男装入宫?”这个老皇帝这次可是直接点名道姓了,相信哪怕白花蕊是一个腼腆怕生的女子也不可能还不开口吧。
白花蕊愣了愣,上前微微福了身,回道:“回陛下,王爷今日回府,看见花蕊面有苍白,恰巧府内的朗中今天出去置办药材,于是便亲自陪同花蕊去医馆医治。而花蕊一阶女流少有出门,便恳请王爷准许花蕊以男装一同步行于市。”她知道自己正在说谎。
这个老皇帝微微眯起双眼,因常年失眠而深陷的眼眸却依旧有着帝王的光芒,那迸射出的精光就仿佛是一柄锋利的匕首。
划破了白花蕊所有的外在,直接没有任何偏差的刺进了她的内心,想要从本质上知道她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但是,这是这么容易的吗?连她自己都开始迷惘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外人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探知出呢?
她没有丝毫的避讳,与他对视着,因为她知道他正在心里评价自己,她不会退缩,亦不会示弱……这都不是属于她白花蕊的名词。
随后,她开口,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澜,“至于此次入宫的原因,相信陛下一定已经了然于胸了吧!”
是时,偌大的翊坤殿里铺天盖地弥漫着如同死亡般的静谧,这个老东西眼波流转,斜睨的视线扫过白花蕊,高贵的优雅尽显,用着他那帝王般的声调开口。
淡淡的声音回响在整个翊坤殿,“皇媳,你可明白宫廷可是一个比官场更加险恶的地方,多少人为了那么一把椅子,断送了一切,地位,名誉,金钱,至亲,甚至是生命……”
白花蕊不自觉的说出了这么五个字,“宫门深似海。”
而白花蕊也是舒了一口气退了一步,悲催的,就不应该一时好奇的跟着进宫,谁让她听到那些丫鬟的对话,谁让她偏偏就是这么一个好奇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