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扳回一点面子,白晓先发制人道:“你如此行为实在越僭!”
“越僭?你说我?”说完杜月河又凑上来些。
“诶诶诶!”
“哈哈哈,你先前说过什么的,‘发乎情,止乎礼’?”
“对!就是这个!你越僭了!轻薄行径!纨绔浪子!非良人也!”白晓逮到这个切入口直咄咄数落。
趁其不备,杜月河伸手点了下白晓的鼻子,郑重道:“晓晓,我越来越喜欢你了。”
白晓红着脸低下头,不满地嘟囔着:“说什么呢,不害臊。”
“啊?我们俩中有你一个这么害臊的人都难得了,怎么能抱着两个人都是这样的期待嘞!”说完自己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副有点烦恼的样子,“要是我也和你一样扭扭捏捏的,我们的关系怎么发展迅速啊?”
白晓不甘示弱,道:“你这是在自夸脸皮厚。”
……
那边没了声音,白晓抬头瞧了瞧状况,杜月河正低眉颔首作思考状,后疑惑地问:“难道脸皮厚不是个优点吗?”
“你不要给我灌输奇怪思想,毁我三观。”
“晓晓,你真厉害,明明心里已经乱得不得了了,还能这么嘴硬地跟我敲竹杠。”
杜月河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
“哼!”没有否定,只是仍然不服气。
站起身来,杜月河理理着装,说:“晓晓,我还有事,再不走就赶不上了。”顿了一顿,继续,“你要不要送送我?”
“不要!”撇开脸,强硬道。
“我就知道是这个回答,不过算了,谁叫我偷香了呢,这个香太值了!”
飞快地俯下身,“吧唧——”,又在白晓脸颊上亲了口。自顾去开了门,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说:“那个,之前你说道个谁?是不是叫安澜的?你说他温文尔雅性格好是你喜欢的类型什么的吧?”
安澜怎么了?
“其实我各方面都蛮好的,听你夸他我有点忌妒。嗯,就这样,走了,可以的话明天见。”说完轻轻带上门,脚步声远了几步,然后是下楼梯的声音。
白晓愣了好一会儿,听到窗外传来汽车发动机的响动才反应过来,连忙到窗边打开窗户,探出了身子看去。
杜月河抬头看见她,微微一笑,柔情万千,挥挥手,发动他的“牛牛”走了。
“啊啊——”白晓回身蹲到地上,捂着脸,脑海里印着刚刚那轻轻一个微笑,杜月河英气逼人的脸怎么那么有杀伤力!深深地吸口气,长长地呼出来,懊恼自语:“唉——我是不是要完了。”明明都觉得自己挺成熟的了,怎么弄得跟个初出茅庐的小女生一样啊。
“咚咚咚咚,啪——”白妈妈以敲鼓似的响动上楼来,猛力推开门,瞧见只白晓一人蹲在地上不知在发什么神经,左看看右看看还是没见着杜月河的身影,破口问:“丫头!不会是你欺负人小月河,把他赶走了吧!”
呵呵呵呵,白晓在心里苦笑,人家小月河是什么角色,自己这个打酱油的群众演员地位,如何能欺负到人家!刚刚丢人的感觉太不爽了,必须要转换一下心情!但眼见着白妈妈不善的眼神,没办法地自叹口气,说道:“您家的小月河有工作要忙,不能因为女色就懈怠了工作嘛,这是成熟稳重的好男人才能做到的!他下楼没见着你,所以才直接走了吧。”
“呃——这个,我刚刚是在厕所来着。”说完凑过来到白晓身边,试探着问道,“晓晓,你觉得月河这孩子如何?你可是真心要和他好的?”
白晓见妈妈一副认真的样子,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嬉闹样儿,也就掏心窝地说说母女之间的话:“妈,我觉得他还不错,挺好的,各方面都挺优秀,身世背景也知根知底的,虽然之前你和梦妍阿姨在那边乱捣鼓相亲的大戏,让我们俩还蛮抵触的,但是后来也算是挺有缘分才又相遇了,现在这样也蛮好的。”
白妈妈伸手摸了摸白晓的头,一副宠溺的意味,这个孩子,从小并没有让她操心太多,性格也算得上乖巧,偶尔的小任性也只是女儿对父母的撒娇,25岁的年纪,也并没有到着急结婚的年纪,按说也不至于要给她谋划相亲的事,也是恰好之前和梦妍一起聊到孩子的事,知道双方孩子都单着,一时兴起就想到了这上面来。在还年轻的时候,大部分闺密都会想想以后要是生了一男一女,就结成亲家来,都是男孩或者都是女孩,就结为兄弟或姐妹,这种用来嬉笑的话,常常都是增添了感情,但是不怎么会实现的,现在的孩子,都有自己的人生路走,连她们自己都是自己实现的婚姻了,更别说更加开明时代的孩子们了,她虽然希望和梦妍能亲上加亲,但感情这种事是强求不来的,自己女儿一辈子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晓晓,平心而论,月河这孩子的确挺好的,踏实又有能力,也有责任心,我和梦妍阿姨给你们牵个线搭个桥,后面还是要你们自己走的,好好处着哦。”
“知道啦,妈,你以后不要这样子热情得好像人家才是你亲生的一样啦,还月河小婿呢,都不觉得害臊地就能叫出这个称呼来。”白晓撇撇嘴调侃起妈妈来。
“怎么,不叫月河小婿,那叫什么?难道要叫姑爷?”白妈妈也是个喜欢耍嘴皮子的。
“妈……”
“哈哈,好啦好啦,月河刚刚带来什么小植物,看着像什么品种的兰花,也不知道你们在哪里买的还是在哪里挖的,快去种下吧。”
“哦,那个啊,高速服务区挖的……”
说到这个,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啊,是哪里呢?白晓一边想一边下楼去取了小铲子,然后在花坛里找了个巴掌大的空地,把小小一株兰草类似物种了下去,从挖出到种下,时间间隔挺短的,球根上本身还带着土,所以植株非常精神,没有一丝萎靡的样子,不出大意外,肯定能活,不过,这个到底是什么植物啊?是兰花的什么品种啊?改天找学生物园林之类的同学问一下,呃……好像认识的人里面就只有安澜是学园林的……算了,还是哪天想起来百度一下去,不行再和白术交流一下。
想到白术,也不知道他和陈蜀笑俩活宝怎么样了,想到他出去吃饭却穿一身燕尾服的样子真是忍俊不禁的,蜀笑同学这个如狼似虎的性子,不晓得能不能把他给吓跑了呢?不过,既然两个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也有可能会一拍即合的吧,这次的同学聚会真是收获好大呀,看到了很多久未谋面的同学朋友,看到了安澜,捡回来个杜月河小男票,还可能把蜀笑那厮的感情大事给落实一下,不错不错。
忽然白晓意识到是哪里不对劲了!她去其他城市参加同学聚会,然后是被杜月河送回家来的,但是白妈妈居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似的,而且对她聚会的事情一句都没有问到……就说怎么在外市遇到杜月河这么机缘巧合,需要多大的缘分才能做到这样啊,肯定有猫腻!
白晓立马蹿到白妈妈身边,白妈妈正一副心满意足安然地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一边还剥着橘子吃得很开心的样子。
白晓抢过剥好的橘子,不由分说地就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几下咽下去了,然后轻飘飘地问道:“妈咪呀,我觉得你心也真是宽哪。”
白妈妈装傻充愣:“啊?怎么呢?”
“你女儿去外市参加同学聚会去,你都能给人通风报信创造偶遇啊,你就不怕女儿一个人远离家乡,给先奸后杀抛尸荒野,鲜花从此飘零,红颜香消玉殒吗?”
“哎哟,人家没有啦,你不要随便冤枉人好不好嘛。”
哼,居然不承认,牢牢盯着妈妈的眼睛,一定是妈妈串通的,要坚信这一点。
“哎哟。”白妈妈表示反抗。
继续盯着妈妈的眼睛,继续坚信是妈妈串通的。
“哎哟,你看,你根本就没有告诉我你是去参加同学聚会的不是吗?你只是告诉我你和蜀笑出去玩,晚上就回来的。”
“是啊,但是你也没有问我关于蜀笑的事情啊,我和蜀笑出去玩,却是杜月河把我送回来的,怎么都要奇怪一下、问一下是怎么回事吧?”继续坚信是妈妈串通的。
“哎哟,这个,月河不是你男朋友了嘛,你们刚告诉我之后我就不用问其他的了嘛,你知道,女儿长大了,不能干涉太多,告诉你的呢,你就都听着,不告诉你的呢,就等着她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你,或者就自己瞒着,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嘛,所以我就没问了啊,懂?嗯,你应该不懂,你没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儿,你不会懂的。”白妈妈一本正经地开脱着。
“妈……你不用挣扎了,赶紧承认吧,承认了我就可以去做晚饭了,今天有油焖茄子、清蒸鲫鱼、番茄蛋汤——”白晓说着晚餐的菜,还没说完就给白妈妈打断了。
“哦!好的!是我悄悄从蜀笑那里知道的,然后偷偷告诉了月河,真相就是这样的,宝贝女儿你赶紧去做晚饭吧,可以不做清蒸的改做红烧鱼吗?宝贝?……”
……
不会做饭的吃货妈妈,这是最好拿下的方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