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顾及那脚下的冰凉,****着小脚冲向那敞开的窗边,欲寻找那忧伤而飘渺的身影,然,只有月色的朦胧与树影徭役的寂静。
淡淡的落寞染上了她的美目,就如似轻雾朦胧了水镜一般的湖面,那错落在她身后与肩头的青丝,随风而凌乱了,让人不禁伸手去抚她那如同丝绸的般青丝,也为她抚去那满眼的落寞。
“从你和亲那天起,你便应该知道,从此必是远离家人了的。”南宫寒澈以为她是因云残月的离去而感伤,故而,那犹如冰凌相撞般生硬的声音,揉入了几分柔意。
这也方让云听音想起房中还有他在,幽幽回眸看向他。
许她是不知,那蓦然发现他的存在,让他微微苦涩了心扉。也让他知道,原来她那轻含碧波水漾的眼眸一直都不曾有过他的存在,就算是在他们对面而坐,她也总是望向他处,那澄清得几乎能倒映出所有的眼眸,唯独没能倒映出他来。
她也只是淡淡的回眸看了他一眼而已,不语,又静静的走回了床榻之上。
“他是你爹爹,你怎么不说?”
云听音懒懒的撑起半身,忽然笑又绽放在她樱唇之上,戏谑又浮上了眼眸,“不,他是我夜半勾引的野男人。”
南宫寒澈不自在的拧头向一旁,“谁让你平时言语轻浮,任谁都会这般想。”
倏然,笑意柔柔的美艳脸庞,显了冰冷来,“王爷,听音是何种人,你对听音要做何种猜想,都是两不相干的,彼此皆无需解释。”如莺的声音虽仍是悦耳的,却也染上了寒意几许,淡淡的提醒道。
云听音懒懒的打个呵欠,双眼已呈现迷离困意,“王爷,听音乏得很,就不奉陪了,请自便,如若王爷想在房中过夜,也不是不可的,打地铺吧。”
说完,便背对他安然躺下,不久便传来她轻缓的呼吸来。
在烛光的映照下,她娇小的背后是那样的婀娜,却又是那么单薄,令人不由得欲上前轻拥,想予她依靠与温暖来。
然,突现如此想法,却让他自己一惊,转身便想离去,可却像是思及了些甚么,幽幽望着她许久,又留下了。
当烛火被他吹熄,那紧闭的美目倏然睁开了,闪过一丝赞赏的笑意,再次轻闭,悠然进入了梦乡。
夜的寂静与幽深,轻轻的慵懒在二人间,却也在悄悄的一点一点的消退,迎接他们的将是明日更为精彩的人生。
清晨悄然而至,无声无息,如似娴静的佳人,携着微微的凉意而来,揉着淡淡泥土的清香而来,带着徐徐轻风而来,揉着一点沁人心扉的馨香而来。
如此的惬意舒畅,令人不由得不愿睁眼,就算早已醒来。
深深的再次呼吸那份舒适的清新,然,揉在清新中一点馨香却愈发的清晰,不似繁花的杂香,也不似熏香的炙热。
淡淡而飘渺,清润而沁人,似是一池开满幽莲的山泉,溢出一丝泉水,润入心肺之感,久久回味之……
“虽说,你我新婚燕尔,王爷无需早朝,可也不能赖床,浪费如此美好的晨光呀。”
如莺般悦耳之声,就如同清晨林间早已起的鸟儿的歌唱,予这幽雅的清晨再添韵味。
不错,的确是个美好的清晨,是呀新婚燕尔无需早朝,赖床又……嗯?等等?什么新婚燕尔?还有我的房中怎会有女子的声音?
南宫寒澈一愣,倏然睁眼望去那传来悦耳之声的来处。
只见一佳人依窗而立,悠然望着窗外,虽不知她在望甚么,可她那秋水美目中所漾出的韵韵水波纹,可知她定是在望着美好的。
一丝柔风从窗外拂进,吹起她肩头的发丝几许,缭绕上了她的脸庞,方抬手抚去那份搅扰,可眼眸依然没有移开分毫。
可也正是那柔风,拂过她,也拂向了他,才让他知晓,原来那份沁人心肺的馨香是她所有。
不禁闭眼再次深深吸气,再次细品那属于她的馨香来。
闻香识女人,从她的馨香中,他能感觉得到她的柔情,她的优雅,她的纯净,但也有着不可忽视的淡漠与清冷在内。
可知她并非表面上的那般轻浮与真强好胜,就似是落入凡间的仙子,无奈才沾染了世俗的烟火。
然,她不时予他的毫不掩饰的冷,又让他疑惑了?
云听音,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呀?南宫寒澈迷茫了。
而此时传来敲门声,与叫门声,“王爷、王妃,该起了,女婢们来闹洞房讨喜来了。”
“闹洞房?”云听音这才回眸诧异道,“这会还闹何洞房呀?”
南宫寒澈一愣,道,“胡闹。”
云听音走回床榻,“雀屏有新婚一大早闹洞房的习俗?”
“嗯。”南宫寒澈看也不看她的应道,抱起那地上的床铺略显手忙脚乱的狼狈了。
看着他抱着那席床铺团团转的,云听音问道,“王爷,新郎一大早抱着床铺团团转的,又是何习俗?”
南宫寒澈一瞪她,“不找地收起,明眼人都明白我们未同床了。”
“哦。”云听音像是事不关己的一指那床榻之下,“随便塞下面就行了。”又掀开自己被褥,“进来吧。”
南宫寒澈那冷峻的脸庞顿时一阵红,“干嘛?”
云听音单纯的一挑眉,“演戏演全套去呀,不然新娘子在床,新郎在地,多奇怪呀。”
虽觉得尴尬,但她说得也不无道理,便上了床榻,半卧半靠的在她身侧,后才对门外应道,“进来吧。”声音无由来的紧张嘶哑了。
从外涌入一顿年纪看似都不轻的嬷嬷来,只见她们都是一身的大红,堪比猴子屁屁的腮红,耳边还插红花一朵,只缺大志一颗在嘴边,便更像周星驰无厘头电影里的媒婆了。
不过貌似不止是云听音看呆了,南宫寒澈也看蒙了。
后云听音微微靠近他侧,轻道,“如若待会她们要砸些什么枣呀花生呀莲子桂圆什么的,你可多挡着点。”
她的忽然欺进,让南宫寒澈微微一僵了身躯,但闻她所言,也依然将拉至身后,保护而起,“为何要砸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