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震撼心扉,那是骗人的,只是云听音不懂,他为何要这般,她不过是他玩转世间的棋子一枚而已吧,他何故如此呢?
“那你又为何会入狱?难道也是云残月所为?”
云听雨摇摇头,“为了助太子,我用一年的时间苦习书法,并在来年一举夺魁入朝为官,并想尽办法终从冷宫中接出皇后来,果然一切如你当初预料的一样,皇后的势力再度复燃,终有人可与云残月一较高低,但也只是势均力敌。”
说到这时,云听雨终是显了几分难得的沉稳来,不再鲁莽。
“然而,为了平定内乱老皇帝命皇后几位手握重兵的兄弟前往,几次下来虽平了内乱,损失也是不小的,而且战乱还在继续,长此以往势必对我方不利,故而,皇后便命我以云残月之子的身份,故意犯那造反之罪牵连云残月,这样皇后便有借口除了云残……哎哟,你干嘛打我,老妹?”
云听音无奈的摇摇头,刚夸姐长进了,没想到又开始不经大脑了。
“我打的就是你,做事仍是这般不经大脑,那老婆娘让你作甚你就作甚呀,她这是在弃你这卒呢,而且如若我猜得不错的话,云残月正等你们向他发难呢,正好予他改朝换代的借口。”
“啊?那么严重呀?”云听雨一惊,“我以为这样一来,云残月会最多会以其人之道还治皇后此法而已。”
云听音轻叹,“你们把云残月都想简单了,对付你们这等小计,如若他不是想大动干戈,他只要将你灭口便行了,可他却没动手,那便证明他在等你们先出手发难于他。”
“那……那怎么办?老妹,如今要是真动起干戈来,皇后还是稍显劣势的。”
云听音轻轻的冷哼道,“看来皇后这老婆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呀,难怪老皇帝为太子清道,最先便是对她下手。”
“什么意思?”
云听音微微蹙起柳眉,道,“一直在听你说皇后皇后的,而没东方孟章什么事,就证明皇后完全控制了东方孟章了,又或者说是东方孟章早已成了她和云残月斗的一个傀儡了。”
云听雨蓦然回想,发现真的和云听音说的一般,不知从何时起皇后便代东方孟章说话了,而东方孟章就像是一摆设。
“老妹,那我们岂不是前有虎后有狼?这般一来,想让东方孟章登基得何年何月去呀?”
小手挑起洒在胸前的青丝几许,搅动在指尖,美目顿是飞速流转眸光迷离,片刻后,问道,“在明处支持云残月的,又手握兵权的有几人?”
“敏王东方慎,兵部尚书侯天成,骠骑将军霍广宁,威武将军秦天德,其中敏王东方慎是手握边关五十万大军,其他人倒是握有兵权却没调兵符。”
云听音眸光蓦然深邃,“我明白了,看来能扭转局势的只有云听轩了,而且皇后的气势也该打压一下了,不然她都忘了,谁才将是未来之帝者。”
刚想问她为何能扭转局势的只有云听轩,便见她玉指轻轻的撩在锁链而过,却见锁链哐啷落地,云听雨顿时傻了。
不理会云听雨的木然,从牢中将她拉出,便走出天牢,一路走来发现牢中之人全数早已成雕塑,不能动弹半分。
“这……这……都你做的?老妹?”
云听音没答她的问,另说道,“待会,你便与师父先行到师公的悠然谷暂避,等我定了局势,你再出来。”
云听雨却蓦然将她拉住,“老妹,我知道你的能耐,可与云残月斗了一年后,我深知他绝非是易对付之人。”
给予她一个安心而自信的笑,道,“姐,你放心吧,他,我比你更了解。”
“对了,还有,你也去看看云听轩吧,明天便是他弱冠之礼了,这两年来他……唉,反正他对你已用情非浅了。”
闻言,云听音并没再多说些什么,而在她们说话间,已出天牢。
那胜雪的白色身影孤寂的站在微起雾气的林间,夜风携着几分凄凉与潮气拂起他的衣袂翩翩,却让他的忧伤更是浓郁了。
他回眸淡淡,只见那星眸黯然失色,就似是被朦胧了的星空,不再璀璨。
走到他面前,再次盈盈作礼,“劳烦师父,带我听雨哥哥回悠然谷暂避。”
“音儿。”
她的刻意生分,就如似薄冰飞掠而来,不做痕迹的便在他心头留下细小的伤口一道。
言罢,她转身便要离去,可又蓦然止步了,在一阵夜风撩起她的发丝狂舞之时,她清然道,“师父,纵然听音与娘有千般的相似,听音也只是听音,永远不可能会成为娘,也更不可能代替娘。”
闻言,西门监兵一震,原来她一直以为他把她当小师妹了,也许曾经是,可如今……
末了,他自己的迷茫了,他知道自己心中有一身影,只是那抹身影却是他自己的都看不清的,似是小师妹,却有着更多的小师妹所没有的清冷。
而他适才唤她做小师妹,是她在酒楼的点穴手法和她刚才的那招斗转星移,都是小师妹的绝招,才让他误以为是小师妹。
相府门前一派萧条,全然不及那芝麻绿豆官门前的车水马龙,令不少人都为之诧异,每每欲来相府拜访都因门前的萧条而担心走错了门。
府内更是一片沉寂的压抑,就如同府中有新丧一般,几分凄迷,几分静谧,纵然满园的姹紫嫣红,也难掩这份压抑。
站于房顶,放眼望去,各个院落中走动的人虽不少,可没人敢大声言语,全数都是俯首帖耳的低语,就连那脚下的步子都是踮起那脚尖小心翼翼而行之。
且不说明日便是云听轩的弱冠大礼之日,府中虽也准备了,可也依然不显喜庆来,这又是何故呢?
这一切让人儿迷糊了。
纵身飞跃在各个院落之顶上而过,终飘然而落在云听轩的院落中。
与两年前较之,并没多大的变化,园中依然清幽,小凉亭中熏香仍是袅袅,唯独不见在时常舞剑少年之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