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造孽呀。”龙吟老人一捋长须,对云听音再道,“丫头,看来这结还真得你来解压。”
西门监兵一愣,蓦然惊问,“师父,你是说,音儿她……”他不敢道尽,就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龙吟老人抱起云听音,微微回首,“她虽身遭历劫,但命不该绝。”
听闻他之所言,云听雨和西门监兵似乎又看到了希望。
“但,要救她也非一朝一夕之事,监兵你好好保护好听雨这娃子,你们与听音这丫头的缘分到了,便会再相见的。”
话音犹在耳边,人却早已消失了,只留萧瑟在这荒野之中。
不知道自己如今是身在何处,觉得身旁是无边的寒气,想挣脱那乍寒,却蓦然袭来一阵火热,顿时犹如身处极寒与极热中,难耐却难以挣脱。
被那两股气流冲击着,撕扯着,身躯就似是随时会因这两股气流而四分五裂。
就如似地狱的尽头,饱受着烈焰与极寒的折磨,就在四肢百骸再难承受那份煎熬时,那两股冷与热的气流倏然汇集成一气,飞速的游走在各个经脉内。
当心脉处出来一阵剧痛时,只觉那气流生生的将心房冲破一般,一口腥甜涌上喉头,急喷而出。
她也因这份剧痛而蓦然醒来,但阵阵疲惫与虚弱之感,并没能让她的意识多做停留,便又再次昏迷了了。
但在那醒来的瞬间,她模糊的看到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笑着说道,“丫头,你算是有幸之人,不该绝,耗去了老夫我五成的功力,终把你那天生便闭塞之心脉冲破了,顺势也打通了你的任督二脉……”
后面再说些什么,她便不再能听闻了,只觉身轻飘渺,慢慢的坠入了从未有过的酣甜睡梦中。
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身体像是在水流之中一般,被轻柔的冲刷着身躯,惬意不已,通体舒畅,可就是这水流怎的有股血腥的味道?
随着意识慢慢的清晰,那对身体周围的一切也愈发的感觉清晰了。
鸟语花香,清幽中淡淡的雅致从那夹杂在花香内的熏香而来,让她不愿睁眼,只想这边静静的感觉着。
然,那血腥之为也愈发的浓重,就连那熏香也被其慢慢取代了,不禁让她翻腾起胃液来。
再难忍那血腥的浓重,她蓦然睁眼,却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惊。
她竟然端坐在一池血水之中,且那血水似是可流动了,不断的冲刷着她,抬手却搅扰起起一波血水扑向脸面,霎时一惊,她下意识的便想跳起。
然,她也只是用了平常站起身体的力道罢了,却蓦然腾空了。
可当那腾空至最高点是,引力又让她开始了急速下坠,眼看着便要摔个支离破碎了,她惊慌无措中,便大叫而起,“啊……”
眼前蓦然出现一人老者,只见他笑道和蔼,“丫头,精神头不错呀,就算是睡了一年也值了。”
睡了一年?云听音先是倍感莫名,后所有的记忆翻江倒海而来。
就在她刚想问,她不是死了吗?便被老者再次扔进了那池血水中。
“这一年,可是多得着血池养着你,不然你早就香消玉殒了。”老者说着,却见他那一身白袍无风而鼓起,又见那袍子蓦然一阵,那沾染在袍上的猩红飞溅离他衣袍。
嘿,这干洗法子好,挺省水的,云听音暗道,可又蓦然想起欲问之事,便站起身来,却又被一道无形的之力按进池中。
“你还得这在这池中泡个半年,以补你先天之不足,不然老夫救你也是白救了的。”
“半年?”云听音傻了,捏着鼻子惊叫道,“听音知道,师公这是为了听音着想,只是能不能换个东西泡了,泡血水……也有点太慎人了。”
龙吟老人一捋长须,笑道,“你这丫头真不识好歹,这血池天下多少武林豪杰欲沾染丁点都难,你倒好,拾得宝却不知。也罢,只要丫头你能走得出这池子,你便不用再泡了。”
后来云听音才知道,这血池是凝四圣兽之血而成,不但有养身续命之功效,在这池中修炼内功等高深武艺,更是事半功数倍。
云听音见他这般爽快便答应了,正高兴呢,可刚要起身,又被一道掌风拂进了池中。
从那池中爬起,云听音顿时明白了,原来要出这池子必先过他那关呀。
虽明知不是他对手,却又不甘,便想激起那血水溅龙吟一身,可她自认只是随手一拨而起,谁曾想那血水顿时成巨浪,扑向龙吟。
只见那血浪一拍那峭壁,顿时地动山摇。
云听音傻眼了。
而不知何时已飞身上峭壁之上的龙吟,吹胡子瞪眼的,跃至池边,跳脚大叫道,“好你个丫头,想欺师灭祖吗?”
只见龙吟一拂衣袖,一道凌厉的气流飞驰而来,云听音一惊,情急之下便稍微用了点力挥手在自己面前一挡,只闻一阵炸响,让她又是一惊,不知发生了何事。
“好,不错,孺子可教也,再来。”话末,一道真气再次袭来。
云听音虽不懂任何武艺,但她明了,龙吟这是在教如何她运用真气的,便静下心来寻找适才的感觉,也只是稍稍提气而已,便觉全身聚满气力,轻轻一挥手,一道无形的气流划出。
就在那一刻,她能感觉到那两道气流在空中相碰,蓦然炸响,相互抵消了力道。
似是掌握了诀窍的云听音,再次提气跃上半空,在空中再挥一掌,可龙吟老人却只是一笑并未如似方才一般以真气与她相斗,只见他伸手一接顺着她气流的来势,也只是微微的顺带,蓦然气流便忽然转向,又向她而来。
她一惊,来不及转向,只能松气,却让自己直接栽回血池中了。
但她明白,龙吟这是在为她演绎招式呢,她便再次跃起,凌空施展着疑似乾坤大挪移的招式。
就是在这一来一往中,半年飞逝而过,云听音武艺虽精进了不少,可依然不是龙吟的手,纵然她再执拗也只能认输了。
只见她趴在池边,一副虚脱的模样向龙吟摆摆手,“我认了,我打不过你行了吧,但你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就会以大欺小,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