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龙吟一声沉然阻止了她,“那人也是出于一份苦心的,罢了罢了,都罢了,正如我所说,情根断了可再长的,只要心在。”
“真……真的吗?”云听雨几乎不敢相信,因这话北堂执明也曾说过。
龙吟无奈的再次点点头,“只要他们二人心中有彼此。”
得到了龙吟的肯定云听雨万分兴奋的跑回妹妹的身边,“老妹,你听到了吗?情根可再长的。”
云听音双眸空洞的望着帐幔,幽幽凄然道,“断了便断了吧,何必再续上。”
云听雨心中有愧,故而想尽一切办法去挽救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见妹妹气馁了,便想劝道,“老妹……”
而云听音摆摆手,望向龙吟怆然的决定道,“如何挑断情根?”
她此言一出,乍然震惊所有的人,就连那一直隐身于飘雪中的男人都不禁冲了进来,蓦然向她吼道,“云听音,你想作甚?”
其实,他与云听雨一直在外他们都是知的,只是她无力去应承,故而未去理睬,哪怕是他听去了天机。
云听音如似苍老龙钟的老人,缓慢的抬头,可双眸依然无神,“作甚?作你一直所期望的。”
“朕……朕从未想过断你的情根。”那飘逸的银丝在他的激动之下,蓦然飞扬而起。
“北堂执明,你别在这猫哭耗子了,一切都是你,如今的结果你也有责任。”云听雨怒然大喝。
“唉,”龙吟一声轻叹,“风府穴与哑门穴处。”
“老头你老糊涂了是吧,胡说些什么。”云听雨跳起大叫道。
而云听音却淡淡应着,“知道了。”
“不许。”北堂执明慌了,那心跳的急促让他无措,欲止却愈发的狂乱了。
“你断了他的情根,与断了听音的情根无异。”
“朕……”北堂执明语塞了。
云听雨更急了,“你不可以这样呀,老妹,一切都是我的错,要断情根,也似断我的。”
云听音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姐,你断了情根又有何用呢。而我,是该断了,爷爷时日不多了,我不能再留恋了。你有所不知,我曾经为了月,想在这时空长留,欲留给月更多的美好的回忆,如今怕是不行了,爷爷等不了,断了情根于这时空我也一了百了了,再无牵挂了。”
说起爷爷,云听雨蓦然无语了,“老妹。”
“你想去哪里?”北堂执明听她们的话似懂又非懂,可却听明白了,云听音终是要离开的。
云听音起身走向屏风内,那倒影在屏风之上她的身影,让人知晓她在换着衣,她的声音便也从内传出,“这些和陛下无关吧,陛下也听晓了吧,你将一统四国称帝圣地,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朕……朕……”
是呀,这不是他一直在追求的人生最大的理想吗?可为何想到,称帝之时她不在了,那高处不胜寒的孤独却让他害怕了。
此时一阵骚动从外传来,似乎是北堂残月回来了。
云听音带着一身的悲怆柔情,缓缓从屏风内走出。
青丝如絮几许随着她的走动,柔柔飘逸撩动在她那双不在荡漾的柔亮秋波的瞳眸中,皓腕轻抬玉指纤纤拨去那搅扰几许,可也让那宽袖滑落肘间,露出剔透的肌肤。
就在那剔透中,金色的手链闪动着的光芒虽夺目,却又那样的温柔,如似那个如火的男人。
看着那金色的凰链,云听音无声叹息在心中。
云听雨拿来梳子,为妹妹梳理发丝,那墨色如缎的发丝柔亮熠熠穿梭在梳齿间,让云听雨莫名感伤。
银色的丝带将发丝轻束简洁的发髻,可此时的简洁却给人一种悲伤的孤独,虽然这份孤独是那样的美丽。
稍是整理衣饰,云听音姗姗走出众人的视线,想唤回她,因众人皆知当她再回来之时,怕她便不再是她了,可她走出之时的那份决绝,又让旁人明了,再劝已是无用的,于是他们能做的便是目送着她离去。
虽飘雪仍飘飘,可那桥下的溪水已显了冰封溶解的迹象,那枝头也有了点点微小绿的嫩芽,春将至,纵然真武的春天很是短暂,可依然会来临,而她的春天却将逝去了。
带着难抑的伤感,她任由着飘雪落在身上,任由其飘满了发丝,打湿了衣裙。
当那夹杂着暧昧的娇媚笑声飘来之时,她突然没有了走进那厅堂内了,双脚如似被钉在地板之上,任由着那不堪的话语声声入耳。
“王爷,”娇嗲的声音满是挑逗与诱惑,“今夜漫漫,妾身独自一人度过,你可忍心呀?”
“哦,”那熟悉的浑厚悠远,妖冶的应道,“那本王该如何才算是不忍心呢?”
“王爷,实是讨厌,明知顾问。不过,妾身喜欢王爷,哪怕是和王爷做一夜夫妻,妾身也愿了。”说这话的女人直言不讳,毫无女儿家的矜持与礼数。
“只要你听本王的话,别说是一夜夫妻,夜夜春宵又何妨。”末了,声音沉了几分,现了不悦,不多时,便闻,“不知王妃要在外偷听到几时?”
云听音早已痛得全身麻木了,在那一刻纵然身无知觉,双脚却能举步了。
当厅中的灯火通明将她映照透彻之时,也让她将那个女人看清了。
那女人予人一种神秘的黑的妖冶,墨黑的发丝泛着淡淡的暗哑的光泽,双眸细长眼角上翘,妩媚中的记叙邪魅之气与北堂残月相似,就连那唇瓣都透着过于暗红反透着黑的唇色来。
许是这女人喜欢黑色吧,指甲与衣裙皆以黑色为主,可这黑又无形中将这女人的神秘的妖冶给映衬得淋漓尽致。
就似是妖精,且是黑色的蛇妖,姿态妖娆的坐在北堂残月的腿上,双手缠绕在他的颈项上,也就是在云听音走进之时,她那双过于黑亮的眼眸一闪而逝一丝惊艳,可很快这女人又从北堂残月那不悦的神色中知晓了些什么,又笑得不可一世的娇媚了。
“本王曾警告过你,别多管闲事,安分做你的王妃。”北堂残月冷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