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残月本想说不苟同,但人儿再道,“月,我本倾心于你的吧,如若我心中所恋非你,怕你也是会不折手段将我夺来的吧。”
听罢,北堂残月望向了向西门监兵,此时,能懂他这莫名一望的人只有龙吟老人了。
人儿曾经眷恋的人便是眼前这如风男人,但是那个清风般的男人,而非眼前这个如冷风般的男人,且那时怕是他们二人也是相爱的。
而也是他深知人儿的性情,欲夺芳心强行不得,只能潜移默化,故而耗费了他整整五年,终得人儿倾心。
但若如五年依然未能让她转意,那时他也定会强取豪夺了吧,哪怕是会让人儿恨他。
“唉。”他长叹一声,将她拥紧几分,“事后定要随我回真武,不可再耽误了。”
他这般也算是许了,人儿终是笑了,“好。”
“且择日完婚。”他再道。
“好。”
“一年内为我生下子嗣。”继续借机要求到。
“月。”云听音娇嗔道。
“哼。”西门监兵冷哼一声,扭头向一旁,似是不愿见她们之浓情蜜意,实则是借故掩去那无端涌上的心痛。
他讨厌这样的感觉,他不知她到底是谁,她唤他师父,他并不排斥,但每每她无视于他,和那个男人眉目传情,顿生无由来的却又是难以挥散的痛时,搅扰得他欲发狂。
“哎哟喂,别当此处无人了。”龙吟夸张的全身一抖。
北堂残月冷眼警告那二人,后道,“老头,快说,怎么收拾那条青虫。”
龙吟一拍在一旁几乎睡着的蒜泥,便见它蓦然成巨兽,一声低吼轰轰,一抖身子,顿显兽王之态。
“青龙不过是觉得丫头死了,方心死意绝失控罢了,故而只要让他见着丫头便行了。”
龙吟说得简单,三人望向山下,浓烟大火肆虐,青龙所过之处落雷如雨,满目疮痍,哀鸿遍野,宛如末日。
让青龙见着她,必先靠近,这等境况之下,莫说靠近青龙跟前,就是要躲那如雨的落雷便不是易事了。
“不行,太危险了。”北堂残月与西门监兵同声道。
“她一人去当然危险了,”龙吟耸耸肩,“让狻猊驮着去便不会了。”
“狻猊?这家伙是神兽狻猊?”北堂残月诧异道。
蒜泥见他质疑它神兽的身份,又再度低吼轰轰,以示警告。
云听音走向了蒜泥,轻抚它低下的大头,心中泛起的几分难喻的情愫,“这是他为我找来的,怕我在着宫中寂寞。”
其实,她明白东方孟章的所有用心,他也是早便担心着总有一天保护她不周,方找蒜泥来说是陪伴她,实则是代替他来守护她。
他望向她的眼神,他为她做的所有,她都能真切感觉到他对她的用心,一份深情,一份只为相守的深情无悔。
感觉到她对东方孟章的怜悯似有所不同了,北堂残月上前轻挑起她下颚引回她的心神来,不愿让她沉沦在对东方孟章的怜悯中,而迷失了自己的心。
现下他后悔了,他就不该答应她去助东方孟章收拾这残局,此时带她离去方是上策。
“音儿。”他那浑厚绵远现了醋意。
那妖魅的容颜也沉然不悦了几分,可当云听音方欲解释之时,龙吟却添乱道,“火凰还情,本是天意,但这情还多还少,终需看她。”
“老头,够了,收起你那套什么天意定数谬论。”北堂残月沉声道。
龙吟蓦然吹胡子瞪眼,跳脚嚷道,“嘿你这臭小子,那以后有事你别来问我。”
“问你也是故作玄虚,说了也是白说。”北堂残月再顶一句。
可见龙吟快气炸了,云听音见状赶紧安抚场面,“月,老狐狸……”
“你们都闹够没?”西门监兵在一旁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我可没空看你们在这拌嘴。”
“师父。”云听音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三个闹别扭的男人,没想三个男人也能一台戏。
可此时东方孟章方是首要的,便一跺脚不再理会他们三人,跃上蒜泥踏云而去。
北堂残月与龙吟一愣,为西门监兵不做迟疑,掀起狂风一阵落在她身后,与她同乘一骑飞奔向山下那火海的炼狱。
而在他们后欲追赶而来的北堂残月,却被龙吟所阻止,“你就别去添乱了,你五行属水,青龙属木,水生木,你去了只会徒增青龙的力量,给丫头添危险而已。”
北堂残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心爱的人赴险境,却不能又所作为,这等无力之感令他懊恼不已。
“师父。”
云听音回首便见西门监兵愠怒淡淡,将那冷傲驱散了几分。
“坐好。”清冽虽依然不似她曾经听闻的那边温柔,却也不难听闻其中的担忧来。
此时一阵灼热的回旋气流向他们扑来,将他那如雪的发丝飞扬而起。
丝丝轻柔,如似午夜静谧时月光的流动,几分凄清的孤寂淡淡,让她心痛再生。
几缕缓缓飘落在她眼前,她抬手托在掌心中,小心翼翼的,唯恐那如雪的发丝蓦然断裂。
“发如雪,凄美了记忆,纵然我不再记起,但却依然让我纷飞了眼泪。”云听音幽幽的念道,感伤而唯美。
“你……”
他想唤她,却道如今仍不知该叫她什么。
人儿回眸一笑,继续道,“虽不懂师父为谁守得发如雪,但却让听音感伤了情怀。”知他是想不起自己的芳名了,方如此道的。
“为谁守得发如雪?”他幽幽复述着,且茫然的专注于她,“听音……”
闻言,云听音一愣,惊道,“为听音守得发如雪?”
星眸闪过一丝惊愕,虽不想承认,但她所言,却让他的心起共鸣,厉声掩饰道,“胡扯。”
人儿稍是垂眸,柔柔的轻抚着那缕发丝,却让他心头起了莫名的妒意,嫉妒起那缕发丝,忽然道,“如若我没这一头白发,你是否会注意到我的存在?”
人儿没回眸,也没应他所问,那轻托他发丝的素手垂了下来,“师父不愿想起过往,是怕不复如今毫无牵挂的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