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听到那一声声的“娘子”,“相公”什么的我的身子就不住得一阵冷抽,是怎样,到底是怎样,总不会真的劫我去当他娘子的吧!这一声声令人胆战的“娘子”和“相公”就是我几天不眠不休跟他死耗着的原因,谁晓得他会不会同申竹翎宇一样一觉醒来睡在我身旁然后趁我熟睡之时“偷腥”!“客栈那么多房间你为什么就非得跟我住同一间,你这个人该不会穷到身上只够买一间客房的银子了吧!”
神秘人微笑着在桌边坐下,用手抠抠耳洞,嘴角含笑地看着透过斗篷前的黑纱看见那张因怒气而涨红的俏脸,睁大眼睛怒视着他,气鼓鼓的样子好不令人怜惜,不觉然调侃道:“那当然不会了,你相公我怎么可能穷到这地步?这不是怕你半夜落跑跳窗的时候摔断了手脚,所以寸步不离地保护你啊。”
啧啧啧,丫的这就是只披着羊皮的狼,生下来就是个人精,啊……不,狼精!怎么就能猜出我的出逃计划和目前最担忧的呢?难不成我的脸上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要是怕我出逃你可以封了门窗,总之你不要跟我同一间房!”
“好,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我说我虐待娘子了!”他大笑着持着佩剑举步离开房门。我愣在了原地:就这样?这厮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摆弄了?
我疑虑地跑到窗边,推了推,推不开,推了推门,也推不开,我愤愤着,真想不到这厮行动神速,前脚刚出门后脚门窗就给封了,哼!
一头扎进锦被中,长吁了口气,嘴角浮上狡猾的笑容。关吧!关吧!看你能关我到何时?
啊……,再……再几步就好,再几步就能逃出生天了!
艰难地踩着摇摇晃晃的桌椅往上爬着,紧紧抓住屋檐。没错,门窗都被封住了,就只有靠锯断屋檐来想办法逃出去了,为了活命可以绞尽脑汁去尝试各种可能逃出升天的机会,而且凭她的直觉告诉她神秘人接她是另有目的,或许是拿她来威胁人,或许是为别人,他的真正目的她不想去猜,只想快点离开这里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
拨出匕首,刚想动手,却听见房顶上隐隐有些骚动,她皱了皱眉,贴近耳畔却什么都听不到,于是她轻轻掀开瓦片的一角,露出一条小小的缝,小心地踮起一只脚往缝隙处看去。
Oh,MyGod!是一双脚,黑色劲装及地,夜风下衣角帅气地拂动着,烟波寒冷,“王妃呢?”
“我……不认识!”神秘人帅气地转过身,佩剑抵在胸前不冷不淡地问道。
夜魂一声冷哼,冷冽蔓延着全身的血液,冷情的瞳眸中积聚着越来越多的杀意。“就是那天被你在谢安劫走的女子!”
“哦!是她啊!”神秘人用脚跺了跺屋顶的瓦片,“喏,就在这下面,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把她带走啦!”
夜魂一招手,另外七八个人也飞身跃上屋顶,屋顶上的空气与杀意顿时凝固了,凌雅萱儿用手捂住了嘴巴,眼下什么局势她也搞不清楚了。
正在愣神之际,双手火拼的威力大到连屋顶都给掀掉了,她叠了好久的木架子们统统瘫倒在地,她狠狠摔到在地迎面扑了个狗啃泥。“妈的,你们就不能轻点吗?有必要把屋顶给掀了吗?”我捂着摔疼的肚子爬起来痛喊道。
“摔疼了没?”神秘人用剑挡在我身前还不忘对我戏谑一番。
我一把别过脸去看到对面冷血得毫无表情的夜魂喊道:“喂,夜魂,我在这里,这里,快来救我啊!”我被身前的神秘人挡在角落里,根本无法前进半步,只能冲着夜魂喊着求救。
“快放了她!”夜魂用剑冷冷地指着我身前的神秘人,毫无表情的瞳孔终于燃起了我第一次从他眼中看到的欲——浓浓的杀欲。
黑纱后勾画出一个微笑,他将手抵在唇边吹响了一声不重不轻的哨声,顿时从屋顶上横飞下二十几个黑衣人,将夜魂等人统统包围着。
夜魂带着手下同黑衣人一阵厮杀,一时的刀光剑影灼晃了整个房间,神秘人一揽我的腰肢腾空而起,只留下我一声凄惨的叫声,“夜魂,救我——”
“哧——”横剑一劈,所有黑衣人尽数歼灭倒地,满室的腥红映衬着他们眼中熊熊燃烧着的杀欲,刀刃上血迹未干。夜魂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牵动嘴角冷冷道:“追——”
呼吸越来越沉重,沉重的梦靥于他愕然惊醒,睁开双眼,汗湿透了全身,星眸渐渐褪去了那层冰霜燃起了簇簇火苗,刚刚他梦到了什么?忘了,一睁开眼便忘了,想被隐藏在内心的记忆瞬间消去,留下的只有火,无边无际的怒火,他只知道那个梦关于王妃,其它的忘得一干二净。静坐在床头,青丝拂面,掠过那双蹭火的星眸,“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门外推门而进一个带刀侍卫。
“王妃呢?”连他的语气都带着几丝愠怒。
“夜统领飞鸽来报,在皖口的客栈曾经找到过王妃,但又不慎被那个神秘人带走了,但夜统领已经有七八分摸出了他们的行程,据说他们一路往西。”
西?眉宇一阵吃紧,星眸寒若冰霜,“给本王备马,本王要连夜赶往与夜魂会合!”
“是——”……
平静的这边终于要掀起波澜,连着几天的赶路早已人疲马乏,马车颠簸得人头脑发胀,意识不清,这样的行程对凌雅萱儿来说无疑是负荷体力的活儿。脑袋发胀之际,只觉得有人轻轻拍打着她的脸颊,使她的意识清醒了几分,“怎么样了?还行吗?”
缓缓地睁开眼,瞥见眼前的黑纱,我执拗地一把打掉他拍打着迫使我清醒着意识的手,愤愤然出声:“还死不掉,不用你管!”
他黑纱后的脸淡然地转过去,“看来你……对我误解很深啊!”
我不予回答,什么误解不误解的都是屁话,明明不怀好意却总是装出一副无辜又被人误解的样子,做人活到这么悲催的程度真是够了!
“你不是这几天都想看我的样子吗?那我现在可以……”
“不用了,没兴趣知道了,你藏着掖着都不关我的事!”我愠怒了,给我看相貌顶个屁用,他真正的意图却执意不肯相告,又有什么用?做人做得都没申竹翎宇来的光明正大。
却不料被他一把钳制后脑勺,按过我的脸正对着他,正为他这一举动无限惊讶之时却听见他揪着我的衣领有些急迫地说:“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到时候你就会知道我劫你的原因了,记住我叫林斐,你叫什么?”面纱后隐隐透出一个俊美的轮廓,但是还是看不清楚。
“不知道,知道我也不会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