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正巧装上池于幽怨的眼神,如泣如诉。“都怪心儿,当初连张相片都不愿给我。”
“……”顾心不言,那时她就在他身边,为何还要靠照片来忆起?没有意义的拥有,她从来都不屑。
“那这个男人是谁?”许玫接着问。
谁知,池于却是忽然敛了笑容,嘴角习惯性的微笑早已不复,表情凝重,难以琢磨。
良久,才听得他说,“我父亲。”
声音,极轻。
极其压抑,透着疲惫。
顾心明白,也许,父亲这个词,在池于的心里,是一道过不去的坎,她不知晓缘由,却由衷地心疼。
那么开心的池于,心里,也有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却仍是笑得那般没心没肺。
许玫自是察觉到了池于情绪上的波动,很识相地闭上了嘴。
车子,稳稳地停下。
三个人由服务生带到曾夏歌预定的位子上,曾夏歌早已到达,笑眯眯地看着迟来的三人。
“等久了吗?”顾心坐下,笑着问。
“哪有,我也刚来。”曾夏歌招呼来服务员,送上菜单。
许玫望着豪华菜单上,花样百出的菜式,还有那望天的不菲价格,几分好奇,“怎么突然请客了?”
曾夏歌咳了一声。“为了庆祝我跳长江洗干净了呗。”
“……”池于理解了很久,才明白曾夏歌的意思,不禁在心里感叹,女人心,海底针。
数了数,三个女人,嗯,正好唱一台戏,他还是安静地听戏比较好。
看许玫点完了菜,顾心浅笑,道,“倒真是值得庆祝。”
“那……”曾夏歌说着,停了下来,看着门口的方向。轻声说着,“他到了。”
几人一听,说着曾夏歌的视线望去。
这一看,顾心活见鬼了,池于冷了表情,而许玫,面无表情。
俗话说得好,面无表情才是最深奥的表情。没有表情的许玫,才是最难以琢磨的。
顾心视线落在许玫脸上,极快便移开。
颜御城沐浴着三人圣洁的目光,悠闲地从大门口进来,然后自然而然地在顾心身边坐下。
……!!
顾心呆愣地看着不请自来的颜御城,有点不明白,“你怎么来了?”
颜御城挑眉,“我说是偶遇,你信么?!”
当然不信!要是这样还能偶遇,大家都可以去买六合彩了!
那么问题来了,颜御城到底是怎么来的?
由于顾心长了一张实在是很惹人怜爱的脸,单纯无辜,颜御城也不好意思继续逗人家,伸出修长的指,朝向曾夏歌。
意思很明显,她叫我来的。
曾夏歌顿时成了众矢之的,一脸尴尬,“心儿你不是说,颜御城有帮忙吗,然后我就叫了他,好了,没错,就是我。”
曾夏歌一口气说完,颇有种英勇就义的气概,仿佛坐在她面前的不是熟悉的旧友,也不是刚识的新朋,而是一群虎视眈眈的豺狼虎豹。
顾心也不做辩驳,只是闷闷地瞪着曾夏歌,你个曾夏歌,怎么不事先通知一声,害得她还在他面前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