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莫琢磨了好久,徐骥这老家伙的目标难道是徐卫?因为徐卫全家都在西北,所以便想要等他回来?都等了这么长时间,徐骥一点都不着急,莫非他有徐卫的消息?
等何莫派人到兵部一问,才知徐卫果真将于下月调回京城,并且还因在西北大营立了功,升至兵部郎中。
听了这话,何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徐卫真的在与徐骥通消息?自己这么辛苦想保住徐卫,竟是白费一场力气,这个皇位就这么吸引他!
说实话,这回何莫真生了徐卫的气。
如今徐卫儿女双全,官运享通,这么好的日子不过,他还想要闹哪样!非得弄得天下大乱,自己家破人亡才高兴?
何莫真想去质问徐卫,必要时将他打醒,可是等徐卫回了京,人真就站到自已面前,何莫反而没了话说。
毕竟徐京夺权是上一世的事,现在一切还只是何莫自己的猜测。若徐卫真有这想法,自己拿这话一问,不是赶着让徐卫往乱臣贼子的路上走吗!
这边徐卫刚一回京就来找何莫,也没在意他满脸的纠结,一个劲地要与何莫把酒长谈。
原来在何莫走后马云成回西北之前,西北大营有好长时间没有主帅,徐卫作为监军使,便理所应当地主持大局。结果那段真空期,西北大营不仅未出任何纰漏,还成功地阻击了几次瓦剌偷袭。待马云成回到西北,四处视察又听了下面人的汇报,知道徐卫的确居功不小,很是夸奖了他一番。
两人混熟了后,马云成便直言不讳地说了自己对徐卫的看法。
他觉得徐卫未必没能力当将军,只是天生性格使然,处事着于沉稳,总想着要面面俱到,难免失于果断。马云成还给他仔细分析了上一回彩云城徐卫带兵全军覆没的原因。
总算明白了自己问题出在哪里,徐卫颇有些沮丧。没料到老马却又提及,他和何莫各有长处和缺点,建议徐卫再回兵部,因为兵部衙门更需要徐卫这般周到、谨慎却又办事得力的官员。
得到马云成的肯定,徐卫终于放下心结,这一回服服气气地回了京。而经马云成举荐,他将以正五品兵部郎中之职,配合另一位赵侍郎,在马云成驻守西北大营期间,暂代兵部尚书权责。
“我总以为老马偏心你,没想到这位虽是武将,却独具识人慧眼,我算是安心了,从此我便在兵部做我的官,老马说过,只要肯干清廉,我以后定会有番作为!”徐卫笑道。
虽然相信徐卫说的是真心话,可是何莫担心徐骥守株待兔那么久,绝不会轻言放弃,看来自己还得做些什么。
为了不让徐卫进入周元帝的视线,引起他疑心,何莫根本不敢出动内卫,但是自己不派人盯着又不放心,于是索性将陆胜推到徐卫面前,只说陆胜不想再回军营,自己要替他谋个出路,让徐卫在兵部给陆胜寻个差使。
大舅子难得开口要他帮忙,徐卫自然不会推诿,很快便将人收了,还给安排在自己手下,这下倒正中何莫下怀。
得了何莫要他看着徐卫的指令,陆胜虽不明白原因,不过出于对何将军的崇拜,他倒颇为尽心尽力,每日随在徐卫身后进进出出,倒也不去惹事,只细心地将徐大人的一言一行记在心里。
当然何莫还有后招,他让何大太太给何愁送了两个嬷嬷使唤,其中一个姓张的嬷嬷,是从小看着何莫长大的,这回也得了何莫的指派,让她多盯着些姑爷。
何莫没告诉她实话,只装作不在意地漏了一句,说徐卫在外面有那么点花,让张嬷嬷细心着些,尤其是徐卫晚上有出门的,一定赶紧来报给他。
费了这么大功夫,何莫真不是要防徐卫,而是怕那个徐骥出什么花招。
不过徐卫回来这么些日子,一直作息正常。而徐骥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还是在客栈里闭门不出。
何莫越发觉得不可思议,这老儿是钱多得花不完,所以特意找间客栈里睡大觉玩?
这么看来,徐骥又觉得那个名叫悦来的客栈有些可疑了,不过后来一查,悦来客栈竟然是季家的产业,想来它的东家周元帝不会有这个闲心给徐骥抬轿子。
为了搞清楚状况,何莫让内卫给他绘了张客栈的方位图。这下他看清楚了,悦来客栈的门脸和左右都对着大街,而后面连着一个叫梨花巷的偏僻小街,此处只住着两三户人家,平时闹中取静,很不引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