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人对于他二人的回来自然高兴不已,尤其是何愁,当初一直盼着徐卫给自己回信,却没收到只言片语,以为他是生自己的气,如今人回来了,自要好好解释一番,于是也不顾旁人在场,拉着徐卫便说个不停。
何莫只要可以回京,能见着阿敷就觉得高兴,不过他还得先将那件龌龊事赶快处理掉,何莫现在可比谁都盼着那张盈快把孩子生下来,也好彻底还了自己清白。
何振英虽相信儿子,但也怕这中间会出什么差池,到时儿子岂不是要无端端背那黑锅,甚至连命也一并交代了。
只没想到何莫却是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整日乐呵呵的,好象什么不愉快的事都没发生过。
这日,何莫陪着老太太和阿敷在屋内摆龙门阵,三人聊得极是开心,何老太太还提到何莫第一次见到刚出生的阿敷,说她长麻子的事,把这两人逗得前仰后合。
正说得热闹时,有人进来报,周元帝宣何莫进宫觐见,何莫听得一乐,道:“怕是那张盈生了,可等急死我了!”
阿敷问道:“莫哥哥就这么盼着张盈生孩子吗?”
何莫笑着拧了拧阿敷的小脸蛋道:“她孩子一下地,我的事便解决了。不过阿敷,你问这话不会是因为吃醋了吧!”
阿敷“啐”了他一口,道:“怪不得父皇一提到莫哥哥就摇头,果然他说得没错,你就是个厚颜无耻的!”
何莫换好衣裳,便拉着阿敷一块进了宫,当然,他自然安排好了徐卫带着“礼物”等在了宫门外。
周元帝老早就到坤宁宫坐等了,见何莫拉着阿敷的手进来,顿时一阵刺心,便故意笑道:“何莫,恭喜你啊!张盈为你生了个儿子。”
阿敷听见父皇的话,突然觉得有些生何莫的气,于是立马甩开了何莫的手。
周元帝瞧着这一幕心中得意,可没想到何莫竟“嘿嘿”一乐,回道:“末将哪有喜可言,倒是恭喜皇上有了内侄孙。”
两人就这么斗起嘴来,那边张皇后早坐不住了,上前道:“皇上,既然人到了,就开始验吧!”
何莫笑着附和:“是啊,娘娘说的是,快点验吧!”
张皇后一示意,有人便抱着个襁褓中的孩子上来了,太监们随即端过两碗水,又取来了银针,何莫倒不含糊,往自己手指上一戳,血珠子立马冒了出来,他伸手便将血滴到碗中,而那边太监也从孩子耳朵上也取了血。
没一会,坤宁宫中突然响起了太监的大吼:“皇上、娘娘,血融到一处了!”
张皇后大喜,指着何莫道:“你这混账,当日侮辱张盈居然还不承认,如今看你有何话说!”
周元帝此时眉头紧皱,瞧着何莫不说话,而一旁阿敷的眼圈已然红了。
何莫倒是不慌不忙,笑着禀道:“陛下,血液相融未必表示就有亲缘关系,若是不信,您再找个人和我试试?”
周元帝瞧着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眉毛一挑,道:“这样啊!何莫,要不朕便与你试试,看看你是不我亲儿子。”
何莫马上点头,那边张皇后急了,道:“既是血融了,便是亲生父子,何莫你还狡辩什么?皇上,您是千金之躯,如何能有损伤?”
周元帝一摆手,道:“无妨,朕便来玩上一把!”
结果等二人的血滴进一个碗,太监又叫了:“禀陛下、娘娘,血融了!”
周元帝拍手大笑道:“好儿子,果然聪明!”
何莫这时反而正经了,跪到地上道:“末将启奏陛下,张小姐有孕之事与末将的确毫无关系,而侮辱荆国公之女的元凶现已擒获,正在宫门外候着。”
周元帝斜了眼张皇后,道:“将人犯押进来!”
当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被提进来时,张皇后已气得全身发抖,道:“大胆何莫,居然敢随便弄了个人来混淆视听!”
何莫摇了摇头,道:“娘娘可千万别急,咱们来听听这人犯怎么说!”
周元帝“哼”了一声,问:“下面之人,你是否自认侮辱了张小姐!”
那小兵从没见过皇帝,此时此景得见天颜,真不知该激动还是害怕。只是如今事已败露,他也不敢再隐瞒,便将当日自己见到张小姐便暗起色心,以及后来如何将张小姐引了出来,在离客栈不远的草丛里将她奸污之事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张皇后听那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心中明白这怕就是事实,只瞧着他一脸猥琐,又觉得替张盈不值,便决定抵死不认,只说那人是胡说八道,没有任何真凭实据。
不料何莫却不是个省油的灯,得意洋洋地道:“娘娘若要真凭实据,倒也有那么些。我们查到此人时,他身上还揣着个女人的肚兜,上面很不巧绣了个‘盈’字。”
“那又如何,天下取这个名字的女人多得是,更或许是你们栽的赃。”张皇后吼道。
何莫“呵呵”一笑,道:“还有一件事,此人家族有个怪象,男丁左脚都是六趾,不如咱们当场验一验?”
张皇后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得不像样了。
何莫还不想放过,道:“对了,张小姐身上大概有些比如胎记什么的,不巧此人眼神和记性都不错,要不让他给诸位说一下?”
张皇后吓得大叫:“不要!”
周元帝这时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道:“来人,叫大理寺的人进宫。”说罢,转头问张皇后:“皇后,何莫的提议如何?”
张皇后此时已泪流满面,跪到周元帝脚边,道:“陛下,是臣妾误会了何将军,臣妾听凭责罚。只是求您高抬贵手,不要再审下下去了,您就给张盈留些颜色活下去吧!此后臣妾一定好好管教她,若您不待见盈儿,臣妾便送她走远远的,臣妾求您了!”
周元帝瞧着她可气又可怜,叹了口气起身道:“皇后,以后让张盈好自为之,你也一样。”说完便带着阿敷和何莫离开了坤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