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
早上,空气都好像结了冰,寒冷贯穿整个京城,京城的冬天,就是这么的干燥。
段老夫人握着热茶,仿佛在等待着。
“外婆,这位是波斯商人。”宋书恒恭敬的说。
“书恒啊,他怎么说?”段老夫人上下大量着这个波斯人。
“他说,他们国家的皇帝需要一大批玉器,他来进购。”宋书恒说。
“哦,多少?”段老夫人问。
“初步是五百万玉石的料子。”宋书恒说。
“很大的一笔啊。”段老夫人想了想,昨夜,她也在思考,这个波斯人,看不出什么猫腻。
“奶奶,有事么?”段怿轩从外面走进来,摘下毛绒披风,相容接过去挂起来。
“怿轩,这是昨日提过的波斯商人,已经来了。”不知道怎么的,见到好了之后的孙儿,就满心的欢喜。
“外婆,那五百万玉石,我已经存放在府中后面的库房。”宋书恒早已得知他好了,却怕他坏了事,赶忙道。
“哦,那这笔生意就接下了。”段老夫人说。
“恩。”
段怿轩紧皱眉头观察着,到底,哪里不对?
事情,慢慢淡定,直到有一天。
“老夫人!库房失火了!”祝伯风风火火的往大厅跑。
“什么!”段老夫人“腾”的起身,怎么会失火的!
段怿轩和夜繁星,还有一干人等,随后即到。
“外婆,这这。”宋书恒故作着急的说。
“奶奶不要着急,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段怿轩忙上前扶着她,段老夫人大口大口的呼吸,心跳的有些急。
“这如何是好!”她说,她心里明白,这样无疑就是违约,事情的严重性,可大可小。
“灭火!”夜繁星冷道。
“少奶奶,家丁已经去了。”祝伯低着头,大气不敢出。要知道,与他的失职也有关系,要不是昨晚表少爷赏给酒钱,就不会喝多睡过头了。
宋书恒为了表现出很着急,长衫一甩,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不一会,神色恍惚的走了进来。
“书恒!怎么样?”段老夫人着急道。
“外婆,这批工赶不出来了,玉石都被燎黑了。”宋书恒沮丧的说。
“这。我。”她神色一恍惚,张倒在段怿轩的怀里。
“奶奶!奶奶!”段怿轩大声喊道,扶着她随着相容往内阁走去。
“怿轩,不要着急。”夜繁星安慰说。
“恩。”他紧皱眉头,仿佛下一刻就要杀人一样,冬天,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着火?一定有人故意纵火!失去了大批玉石,就是违约,与波斯的违约,难道事是小么!忽然,神经一绷,拉过祝伯,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祝伯频频的点头,夜繁星一阵不解。
“老夫人是急火攻心,情急之下,才晕倒的,我开几付药,记得日日要喝。”大夫把完脉,龙飞凤舞的写着药方子。
“好了,奶奶她没事,该散散了。”他这句话,是说给段玉凡听的。
夜繁星走了出去,在院中站着,她却也想起很多,能费这么大力的,还能有谁?忽然耳边一阵风,回首闪过剑刃。
“小贱人!还命来!”刘氏居然还会剑法,真让她吃惊。
她确实是拿准了现在大家都在乱,所以才来找她的吧。
荣意秋从空而降握住刘氏的手腕:“娘!你干什么!”
“你个逆子!放开我!我要杀了她为你爹报仇!”她仿佛已经抓狂。
“呵。”她淡笑,取她夜繁星的命,谈何容易?
“娘!你不是说随着那个二夫人的计划走么!”荣意秋说道。
“等着她来,何年何月!”刘氏挣脱开他的手腕,像她扑去。
是啊,一命还一命,她逼死母亲,她杀了她相公,也是自己的亲父。
她怔怔的站在那里,等待着,心想,你刘氏若是一剑杀了我,算你捡着,若是我死不了,我们两不相欠。
荣意秋飞跃起身,在她的身后点了一下。
刘氏被定在那里,荣意秋暗淡的说:“对不起,娘,她不能死。”
刘氏的眼睛使劲的瞪着,好像眼珠都要掉下来。
夜繁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去。
傍晚,她以为段怿轩还在陪着段老夫人,敲门而入确是祝伯。
“少奶奶,请随老奴来!”他神秘小声说。
“恩?”夜繁星没有动。
“少爷吩咐,少奶奶请快。”他眼神里都是诚恳,她记得他说过,祝伯是他的人。
天渐渐黑了,两个身影迅速的走到段府后门。
一辆马车,静静的在那里停着。
掀开帘子,一个清秀的面孔。
“相容?”夜繁星惊道。
“少奶奶,上车!”相容说。
她钻进去,看见老夫人静坐在里面。
“奶奶,您好了?”她问。
“奶奶本来也没事,权宜之计。”段老夫人慈爱的说。
这回,夜繁星全都懂了。
但是,段怿轩呢?
“不用担心怿轩,他处理完他的事情,就会过来。”段老夫人说。
半盏茶的时间不到,马车以飞速狂奔起来。
心中总有些不放心。
“相容,去哪里?”她问。
“天德山庄。”她答。
原来,他的亲信,布遍整个段府,原来给他密函的,全是相容这个探子,段怿轩,你还有好多,我都不知道。夜繁星心里叹。
不知不觉走了一夜,她一夜未合眼,时刻紧张着,忽然前面的马儿一声长啸,转换了方向,车内晃晃荡荡,让她心里的不安越来越重。
“吁!!”车夫吼道。
她掀开车帘子看了看,荒山野岭,四周无人,为何停在这里?随后,便下了车,让她大惊的是,这是悬崖的边缘。
“为什么停在这?”她厉声问。
车夫静坐在那里不答话,她从袖中掉出一枚袖箭,使劲一甩,他应声倒下。
“该死。”她从没驾过马车,这回可真是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