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越来越喜欢这个小娘子咄咄逼人的烈口。
二人相对甩了个眼神,扭头杀戮着刚上来的蛇,一起翻身,一起下剑,好像在练习夫妻剑法。
段玉凡着看他们的动作,微微震了震,夜繁星的身手如此好,是在他意料之内的,没想到段怿轩也是这般的厉害。
“那么多蛇。”清纱被眼前景象吓住了。
虽然她大大咧咧,活泼开朗,但是唯一怕的就是蛇!
段玉凡心里偷笑,这么轻松的就掌握了她的另外一个弱点了?
“段大哥。你去,帮帮他们。”她说。
“我也怕蛇。”他说,蛇是他放的,若他再去帮忙杀,不是傻么?
“你们别被蛇咬到!这是毒蛇!”邱纤衣大声喊道。
段怿轩表情轻松,处处围护夜繁星,心想,这段玉凡,没有别的能耐了?娘子,还真是一个狠角色,动起手来,连眼都不眨。
半盏茶的时间,那群来势汹汹的毒蛇,已经亡于他们二人剑下。
段怿轩满脸的平静,夜繁星看着他的眼睛,二人就这么暧昧的对视,白色的衣衫,早已溅上血迹。
“你看什么呢?”夜繁星受不了他这灼热的目光,收了收神,问道。
他露出皓白的牙齿,袖子轻撩,修长的手指擦过她脸上的一滴血色。
“看你。”这么暧昧的动作,这么柔和的声音,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冰天雪地里,一辆缓缓前行的马车上,坐着两个人。
“意秋,你爹的死,你查出来没有?”妇人倚在车栏上,紧了紧大衣,问道。
“恩。”男子端坐在那里,闭着眼,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娘,我们这次回去,真的要帮那个段府的二夫人?”荣意秋问。
“当然!虽然我们的利益不同,但是目标都一样。”她看着儿子渐显沧桑的脸,心中的不平越来越高。
“娘你不想知道爹的死是为何么?”荣意秋问。
“我早都知道!让你去查,只不过是想告诉你!夜繁星她是个祸害!不该你喜欢!”刘氏大怒。
“我,我知道。娘您息怒。”荣意秋心里如海浪翻滚,无论是什么计划,还是先稳住母亲吧!
若是回去了,繁星会怎样?从小与她一起长大,她从来都不会亲近王府里每个人,连贴身丫鬟都没有,从来都不了解她的处事之风,更不知道,自己在她心里,是个什么位置,可能只是陌生人吧!她若是不想待在那个痴儿的身边,我一定要带她出来,就算她是恨我的。荣意秋心想。
段府的来人,没有改变多少现状,或许可以说,他们现在是平静的,正在计划中。
“相容啊,给我多取几个暖炉来,今年的冬天,怎会这么冷人呢?”段老夫人仍是一脸的和善,段家的产业一切安好,不用去烦心什么,有她烦心的却也只有想着段怿轩过年的时候会不会回来。
“老夫人,下雪了呢!”相容掀开厚厚的门帘,一头白白的小雪花吸引住她。
“我都看到了,又是一年,快要过去了。”段老夫人拉过相容的手。“你也不小了吧?”
相容一阵惊慌,这老夫人怎么会说起这个?赶忙说:“老夫人您别吓相容了。”
“唉!不要避讳,这是女儿家迟早的事,况且相容你这么乖,老夫人怎么也要给你找个好婆家。”段老夫人说。看来,她这红线是牵惯了,又想给宋书恒牵又想给相容牵。
“老夫人。您。”兼容羞红了脸不说什么,其实,她明白的。
“我要是少了你,可不知少了多少乐趣呢。”段老夫人仿若叹气的说。
初冬的第一场雪,下了一上午,连窗上都结了霜,寒冷的天气,让夜繁星心里舒服。
因为,她喜欢冬。
段怿轩坐在书房,拿着一个小竹筒。
从里面轻轻抽出一张白纸。
“麻雀筑巢,枝杈全来。”纸条上,娟秀的字体,段怿轩看完,便放在烛火上烧了。
有内线,还真是一件好事情。
“麻雀啊麻雀,你以为,冬天筑巢,能筑好么?”段怿轩轻蔑的看着火光下,慢慢成灰的白纸。
“烧什么呢?”夜繁星掀帘问道。
“书信。”他说。
“哪里来的?”她说。
“娘子,真像个管家婆。”他嬉笑的说。
“不说算了。”真是受不了这样的段怿轩,说话,都没个正经了。
“呵!怎么会不告诉娘子你呢?”段怿轩拉过她的手,看着她被冻的红彤彤的小脸,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羞的。
“二娘,有行动了。”他淡淡的说。
“什么行动?”夜繁星一听,转头去看他问。
“写的不详细,大致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找来了帮手。”他把自己的理解说给夜繁星听。
帮手?夜繁星目光一敛,什么人会帮他们?一阵凉风吹来,她心里一颤,好像明白什么了,怪不得这半月来,心里总是不舒服!
凉风,是帘子被掀开才出现的,进来的人,却吓了他们一跳。
清纱,红着眼睛,看着夜繁星和段怿轩。
她这是刚哭过吧。
“纱儿,怎么了?”夜繁星问。
很少看到清纱这般表情,莫不是心里有事。
她轻轻的跪了下去,段怿轩见状,上前要把她搀起,她咬着唇说:“段大哥,繁星姐,我是来,是来道歉的。”
二人皱着眉头,清焕的妹妹,从来不会这样的啊。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道歉,但是,繁星姐,段大哥,我求求你们!应了我一件事!”清纱说。
“恩,你说。”段怿轩忙道。
“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情,我求求段大哥,留段玉凡一条命,我愿意一命抵一命,我求求你们!”她大眼睛盛满了泪水。
“好!”段怿轩没有一点犹豫的,答应了。清焕,是他的好兄弟,纱儿这般说话,于情于理,他都没有不答应的意思。
“纱儿,起来吧,我们答应了。”夜繁星扶起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