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福临眼神暖暖的,伸手亲昵的在璧婳的鼻尖轻刮而过,恍然闻到一股檀香,只见福临把璧婳抱在怀中。璧婳在宫中总是简单的把青丝束起,只有丝带的妆饰。比着两把头还有闲情逸致,干干净净的蹭着,感觉到青丝的柔顺,低头间满目的乌黑柔亮,胸腔满溢的欢喜道“就你晓得吃味,那不过是规矩,就是主子爷都看不上,又怎么可能呢?”
璧婳顺着睨了一眼,满是风情。福临更是得意,在璧婳耳边喷着灼热的气息,哈在耳边撩起心里的****。璧婳侧过脸,福临跟着低头,在脖颈处轻吻着轻声道“有如此美人在怀,旁人不过尔尔,美人不必介怀。”
手顺势的拐了一下,顶着福临的胸膛,很是矫情的道“爷就是喜欢调侃婳娘。”说完,矫情的飞了媚眼而去,满是风情。“呵呵。”福临抱着璧婳,心里一股的心安。满心的满足,是所有人都给不了的,只因为这是自己心爱之人。只是,总要说什么的时候,却总是收了回来。一来是觉得感情不只是说说而已,二来是觉得璧婳虽然亲近了,但他说出来却不一定会信,三来他如今本就不如意,就是方才的允诺,都只是自己尽力却不能肯定,因此不愿意说出来,而伤得两人心神。于此,就在璧婳身上依着,好似休息的闭着眼,轻声道“爷也不是不讲品位的,爷的床爷不是谁都能爬上去的。”
应该是说,没有谁正式的爬上了乾清宫,那张属于皇上的床!只是这一句话,说的好轻。若非靠的近,璧婳都听不清了。这算是回答关于那几个宫女子的问题了,至于真实,还有太后怎么相信的,璧婳不理。只要慢慢的,福临这个自私的大男人从一开始的迁就,但现在就算是谎言,但至少也是进步的。还知道女人的场面,不过,从一方面而言,璧婳虽然对此看法不一,却觉得这就是福临的实话和心意。因此,璧婳无声地,莞尔一笑,满目柔情。
偷偷瞥眼过来的福临,看到这个笑,顿时心里放下心来。想到近在咫尺的册封,又是忍不住的扭眉,有些小孩子气的道“若是婳娘册封就好了,必定很好看。”
瞪了福临一眼,对于这种还在赌气,妄想的心思和语气,璧婳有些无奈。焦急的是她,可偏偏她早就想明白了,在进宫前就明白自己是妾的身份。就是西林觉罗氏,也只是要璧婳继续这样的得宠日子,保全自己就好。偏偏这个本应该做主的人,失了那份决定的权利,在那儿肚子哀愁。反过来在此,还要璧婳配合着吃味,显得他的重要。
不过,可以的话,璧婳看着身边这个依偎的男人笑容,莫名的不想去那个盛大的册封典礼。这好像是第一次,正大光明的表示了,她不过是男人没有得意的贤妻,闲暇时宠爱的小妾身份罢了。璧婳总是高傲的性子,虽然平时掩着藏着,但还是会这么强调自己的思想着自己这个所谓尊贵的贵妃。
最后,璧婳掩着福临的嘴巴,彼此都没有说话。见璧婳连听都懒得听自己说话,心里万般不是滋味的抱着璧婳,压着心里的伤口独自舔着。璧婳反身,伸出手来,侧过身的依偎在福临的怀里。璧婳把福临搭在自己的肚子上,感觉到肚子一动,两人都是抿唇轻笑,对视间满是亲近和欢喜。就好像一家三口一样,三人环抱着这个小家庭的温暖。
福临再不情愿,在慈宁宫和内务府的再来一次的时候,福临蹙紧了眉头。很不耐烦的瞪着嬷嬷和公公们,璧婳只能开口劝着福临听话,看着起身恭送福临的走人。得了信的嫔妃更是一张脸皱巴巴的,想到明日又是高兴又是伤感。想贵妃真是命好,看皇上不断的违抗太后的懿旨,固执的守着贵妃身旁,疼爱不舍如斯,就怕心里一点的不欢喜。可是又想,贵妃再好,看皇上还不是被太后懿旨传了回去,又惶恐她们呢?如此,就是想讽刺璧婳,却又发现自己连贵妃都不如,不由得的越发的吃味。
在翊坤宫里赖到册封前一天午时,太后下了懿旨,最后福临还是无法的回了乾清宫,只为了明日的册封大典。柳仪慌忙的,就怕璧婳伤了心,连忙的说些话,想要璧婳转移注意,少些伤感。只是璧婳整日无心,寥寥的吃了点膳食,便放下银箸。
璧婳拉着惨淡轻笑,终是心里有些空空的,甚至怀念这个方才还环着自己的怀抱。这肯定是不可能的,璧婳无奈的抚着肚子,回了寝殿。好似是关心自己一般,今夜的肚子很是闹腾,左右闹得璧婳睡不着,思想许久,翻来覆去的。已经习惯了翻身的漫长的夜里,一瞬间感觉长的没有了边际,很是孤枕难耐。
无法,终是慢慢的坐了起来。起身看着几只烛光略带昏暗的照明着寝殿,轻叹一气。轻脚走到窗棂旁边轻倚着,打开些许,瞬间透进微凉的春风。璧婳有些瑟缩发凉,抚着胳膊正要回头去那披风,却见遥遥的,漆黑一片的地方,一只灯笼昏暗荒唐,亮着不大显眼星亮的光芒,点点的靠近着。
虽然不知道是谁,可是璧婳就这么站着,有些希冀的看着来人越来越近。夜风吹过,飘来熟悉的香味,璧婳嘴角含笑,好似夜里的昙花一般的靓丽惊艳。等福临靠近的时候,自然也是惊讶无比,连忙几脚走近,脸上却是肃着,很不赞同的压着声道“夜里凉,穿的如此单薄,还想出来色诱也不成?”
“扑哧。”璧婳对福临好不害臊的话,很是一乐。没有意料的破涕而笑,黝黑的双眸好似月牙弯弯,满是简单的笑意。看着风尘仆仆,不过一件单薄的披风,抓着灯笼带着急切的样子,璧婳开口道“对啊,没想到啊,刚出来色诱就有人来了。这位公子,可要进来?”
“不了。”福临左右看了一下,具是一片漆黑,才回头来,看着璧婳满是情切的道“爷瞧着夜深了,只偷摸来瞧你一眼就要赶快回去了。若不是爷来,还不知道你竟然这么不照顾自己身子。赶快进去,明儿若是一点的不舒适,看爷不收拾你!低头。”
璧婳顺着话,低头去。只见福临把小灯笼一边放着,很是利落的松开披风的口,一甩就披在了璧婳的身上。身上一股的熟悉檀香,暖暖的,手上便被塞了一小物件。不等璧婳说什么,很是意味深长的看着璧婳,好似要看进心里的感觉,便是抬脚越发慌忙的走了。在这夜色里,只传着声来“给爷戴着。”
想想左右来的时间,也不过一会儿,若是慢步走来,不过就是路过的样子。乾清宫走来翊坤宫,初春的夜里清冷风也刺骨,不过是披了一件披风,可晓得不小心就要冷着了。只是这么大老远的,闭着太后的耳目,偷偷摸摸的走来,连着灯盏都是昏昏暗暗的,不大亮色显眼。只为了来看一下自己?连点声都没有,轻脚轻步的走着,这对于皇上而言,是多可笑的行为啊。可是看着这样的行为,璧婳却是满目的笑了,连着心眼都好似笑了一般。对于福临的夜探,璧婳无端的想到了黑夜中那张不明显,完全靠印象分辨五官的清秀脸庞,是怎么端正严肃的说着色诱的荒唐话的。
这样的福临,虽然自己都没有机会说什么,只是莞尔轻笑就见着福临的专注和深情姿态。也许这就是福临想要看到的,璧婳戴着羞涩,忍着声音,尽力的哧哧笑着,连着肚子都是疼的抚着道“孩子,你看你阿玛,真是不知羞的,竟这样编排咱们。等你出来后,帮娘打他好么?打到他求饶为止!”
好似是应了璧婳的话似的,肚子又是一动,可见这大半夜的亲娘睡不着,连着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清醒着。“主子,你怎么起来了!”今夜是柳仪守夜,不过璧婳不愿人呆在里面,柳仪无奈就在帘子外的榻上睡着。窸窸窣窣的听着点声,迷迷糊糊的柳仪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赶忙进来看一下。只见璧婳站在窗边,抚着肚子满脸柔笑,满目的柔情。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夜深了,璧婳穿着中衣,披着一件有些熟悉的披风,挺着个大肚子,站在打开的窗边,春风很给力的吹着,看着璧婳的青丝摇晃,柳仪莫名的觉得发凉。
急忙上前,要帮着把窗关好。璧婳看着窗外星星点点的亮光,在漆黑的夜色里点亮着,好似方才自己被照亮的,回暖的心一样,连着刮在脸上的刺骨都感觉是柔和舒服的。带点腥味的土,些许的花草味,都是一个劲的涌进了璧婳的鼻尖,一时很是不舍这样的夜色。不由的道“总是把窗关紧了,不透风也很不舒服,留点吧。”
“可是,”柳仪看着璧婳单薄的身子,有些担忧。但看璧婳坚持的眼神,才不得不退让,又有些不放心的道“那奴婢就留一点,夜里凉,风吹着刺骨,最容易伤风了。”
璧婳“嗯”,满意的点头。柳仪无奈留了一点,璧婳只能看到外面的漆黑,可是鼻尖的味道却不减,笑得愈发的欢喜。柳仪看着璧婳身上的披风,眼神灵动,底下划过一丝晦暗。而后聪明的闭口不语,只是对于璧婳夜里这般的高兴,也推到了上面,对于璧婳能笑起来,自然也是高兴的,便道“已经很夜了,明日还要早起,主子快歇着吧。”
心里没有了思虑,由柳仪伺候着璧婳躺下,特意只让柳仪留了一盏烛光,放在床榻上。等柳仪退下出去后,才伸出手来,看着手上的小物件。借着烛光看,是一条刻着福字的凤形玉佩,隐隐流转着丝丝光亮,摸着很是舒服。璧婳只知道这是暖玉,总是系带在身,是最好的。璧婳看着,轻轻咬唇,精神乍爽,不语不眠。
等到睁开眼的时候,璧婳却觉得自己睁不开眼来,就是一点的光亮,都分外的刺目。师嬷嬷默然的收起了那件披风,而柳月站着光亮处,等璧婳舒服点的时候,才把帷帐卷挂起来,行了一礼道“主子昨夜睡得可好?”
“自然好。”璧婳笑了笑,道。柳月两眼清亮,带着一眼看去很是亲切的笑,点头扶着璧婳起身,洗漱后问道“时辰还早,主子是要先用了早膳还是梳妆打扮?”
璧婳顺着睨了柳月一眼,很是无奈的道“今日又不是我的喜事,做什么梳妆打扮?说来,也不怕人笑话了?先摆膳吧,满头珠钗的等着,想想都是累得慌。”
却见柳仪在旁,赶忙抢话道“才不是呢,且说主子颜色好,这才不输阵!而且,今日大典,自然夫人也会进宫,若不是光彩照人的样子,夫人看了多担忧啊,指不定多心疼呢!”这幅样子和说法,有条有理的,反是闹得璧婳没话子说了,宠溺的笑了笑,点着柳仪的额头道“就你想的周到!”柳仪起身和柳月一个对视,很是默契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