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恭靖妃一脸的憋屈,还有端顺妃失了模样的难堪,其其格忍住快要憋坏自己的笑意,身子微侧,肩膀一抖一抖的。恭靖妃看着其其格这般,眼神微眯,暗自把这一账记下了。一边的娜仁托娅看着,把桌上的茶递给了其其格,其其格才顺势收敛的带着笑过的红润,低头吃茶。
娜仁托娅睨了眼神过去,恭靖妃看着这么一个年纪稍小,可是不缺气势的回眸。想到娜仁托娅的身份,日子越长,皇上好似也被逼过几回。恭靖妃以防万一,暂时给个面子,也给自己一点后路。想此,恭靖妃斜眼,挪开了那双凶煞带着血光的眼眸。
其其格吐了吐舌头,娜仁托娅飞了一眼。心知自己鲁莽有错,其其格没有再说什么,之前还好精神的守着,看着各位嫔妃对璧婳或讨好或讽刺的话而随之笑起的行为。低下头,很是规矩,表情带着微微的笑。眼神中,却还是偶尔飞转着,都带着属于自己的调皮。
璧婳却是转而对着佟妃道“你身子不好,还是赶快进去歇息吧。”
佟妃没有多余的推脱,好似很是娇弱的让宛柷搀扶着走了。侧过脸,沉寂着肃脸,表示自己饱受伤害的佟妃走前瞄了璧婳一眼。不知怎么的,作为支持自己最大力量的璧婳,心里头一暖。或许,孩子的事儿,终是有转机的,不是么?看璧婳的样子,早前有吴三桂冲冠一怒为红颜。皇上年轻气盛,只要真心,就不怕没有痴心,与太后对抗的放肆行为。
古往今来,婆媳关系最是紧张。虽然璧婳不是正经的媳妇,可嫔妃一旦上了贵妃,意义就不一样了。历史上的贵妃,要么得宠,众人退避。要么有权,万人诚服。显然,璧婳是前者,就算福临再不得意,那也是当权的皇上。皇上得意的人,谁敢莽撞?太后了不起,可到底没有年轻人年轻,而且太后要安逸,那就要避权,如此看来,璧婳的身份地位也是蒸蒸日上的。因此,太后也是越发的心焦。
佟妃莫名的心思遥远,想到了各种安慰自己的原因和可能,面色也没了之前的难看的回了寝殿。当然,这可不包括端顺妃和恭靖妃,可是璧婳却不愿搭理二人,纯属无理取闹无中生有,总想着出事才安逸的人,璧婳从心里头就不欢喜。因此,也是说过就略过。反而拉着一边打算做隐形人的娜仁托娅道“这些日子呆在翊坤宫,且快闷坏了。若是有时间,偶尔走动就好了。”
这分明就是邀请了,难道还打算把未来的皇后也一块讨好了?哼,恭靖妃眼珠子直转,却没有再多言语。就是再傻,也知道。皇太后偏爱蒙妃,除此对待恍若不见的待遇,转到元贵妃这儿,针对的就是皇太后偏爱的人。那就不应该是讨好了,各自想着,都没有言语的转而看向了娜仁托娅。
便是身边的其其格,虽然才几个人且是顺带看去罢了,却觉得自己好像万众曙目一般,自然的拘谨了起来。娜仁托娅自然感觉到了其其格的第一反应,连忙带着温雅轻笑,双眸含春一般的回视着璧婳道“贵妃这么说了,自然是极好的。”
璧婳看着才不久,越发变了样子。好像更加的端庄温雅的娜仁托娅,却是眼中赞赏,心里有些不赞同。才这个年纪,娜仁托娅越发的端庄未免太过老成了。就算科尔沁和皇太后在中间作梗,皇上也不会喜爱上这样的女人了。只不过这样的女人,却是端庄大方,知书达理的样子,永远都跟不上皇上的脾气和新鲜度。只是到时就算皇上有心,届时也寻不到机会和错处,再来发泄自己的不舒坦而废后。这也算是截去了,再一次闹剧的发生了。
不过,璧婳却是对此一笑。皇上若当真要闹,又有谁知道,这祖宗还要闹出什么理由来。就算不能成事,逼急了,相信自己也很愿意为太后和科尔沁添几分堵。璧婳这么一想,却不知道自己又一次莫名的猜中了。不过这些都不打紧,想过也就略过了。
得到了娜仁托娅的友好回应,璧婳这么强自算是的认为,和着恪妃说这话。两人坐得很近,偶尔亲昵的靠在耳边说这几句话,好似很是亲近的模样。却独独的,没有搭理在旁的人。
其实今日的主人是佟妃,可是佟妃是受奚落的对象,也不愿迎合来人。病恹恹的样子,更不曾搭理过人。临时被璧婳叫走修养,也不等人说什么就走了。璧婳虽然是贵妃,位列前首。不过相互不感冒,又秉着来佟妃道谢,与自己无关的心理。更是相安无事的坐着,闲闲的说这几句话,好不悠哉的样子。倒是把几位爱动,快要坐不住的蒙妃给气急了。
既然不受欢迎,正主也走了,悼妃一下子没了兴致告退了。见此,端顺妃也是甩袖向着璧婳行礼,跟着走了。娜仁托娅和其其格自然也是携手,伴着一脸通红的恭靖妃出了景阳宫。娜仁托娅不过看戏,大小心上有个数,这一趟也不算是白走的心态。其其格更是游移在外,无关自己,又是看戏舒坦。
两人带着笑,倒是把恭靖妃给气坏了。可是想说什么,却见两人好似忽视自己,径直上了轿撵走了。不由得气着冷笑,胸脯起伏不断,瞪着双眸满是凶光的咬牙道“是凤凰还是麻雀,尚且还不知呢!真是胆大,竟敢就此趁早摆上了谱了,等着瞧吧。”
“这些天杀的,总算是走了。也不是请安,做什么聚在一起,闹得我都平白又老两分了。”看着人走了,恪妃才一下子,好似瘫软在了榻边,软弱无力的样子。这般的不顾形象,璧婳含唇一笑,眼神满是揶揄道“说话都颠三倒四,毫无模样,看来也当真的是气糊涂了,哎呀,连皱纹都出来了。”
恪妃却是回瞪了璧婳一样,漫不经心的道“哪里会这么容易?不过偶尔看见她们,也当真的减寿命的。”知道恪妃不喜她们,却不想竟是这般的不喜。璧婳对此却很是满意,这样的心理,也很对璧婳的味,因此只是点头赞同了。看着这满殿的清冷,便问着身边一直都在景阳宫伺候着的宫女问道“佟妃这会怎么样了?”
“主子说谢过两位娘娘了。只是今日顿觉乏惫,不堪忍耐就先歇下了。等日后修养好身子,再且亲自登门造访。”奴才也是伶俐,大眼睛看着璧婳,却很是规矩的回道。顿觉得放心了,恪妃点头道“是该好好歇息了,今儿个闹得好不安生,才不到午时,就好似到了夜里一样长。那就不好惊扰了,要不,先回去吧?”
说着,转而对着璧婳说道。璧婳看着外头,难得是阳光明亮,照耀着这片冷了许久,连着云都没有的天空。点头轻笑道“也好。若是有时间,不如都我那儿闲聚吧。我都修养了快两个月了,对着偌大的翊坤宫,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你若是来了,就是随意说几句话,也是贴心舒坦。时间也不定的快些呢,过来顽一下,好过一个人呆着无趣,且还乏闷。”一段话下来一匹长,之只为把自己留下,恪妃好笑的答应了。
佟妃的事情,好像告一段落了。三阿哥被送出宫后,就是璧婳,也是一时得不了信。可是为了安慰可怜的佟妃,恪妃带信的时候,都是假意的说着好话。言说三阿哥身子愈发的好了,不见了出生的娇弱。
一时高兴,佟妃若是细问。恪妃又怕说多错多。只讲是底下人传得信,很不方便,知道的都不紧细。佟妃顿时对记忆中神乎其神的那些手段表示了一种质疑,才沉默了不久。反而是佟氏福晋进宫来,带了些信,也不知说什么的才当真放心的养着身子。偶尔对于同病相怜,越发不方便走动,呆着在翊坤宫的璧婳同情之余,想些好笑的,有趣的,能打发时间的,就让恪妃顺势捎过去。璧婳对此,心知佟妃的底细,怕恪妃起疑心,不敢明面来。给些方便生活运用,和一些更贴切身份的东西装带好。几句方便的话,也顺着同样的让恪妃捎过去。一时间,恪妃好似传信的鸽子一般,在翊坤宫和景阳宫团团转,好不乐乎。
恪妃这么走的欢乐,一段时间下来,竟然是气色红润,腿脚越发的灵活,不介意自己好似媒婆的姿态走动着。随着天气转暖,偶尔还是亲自走着来去,好不快活。和璧婳佟妃提起,还直说要璧婳不可犯懒,也要运动。等佟妃出月子了,也不顾是否身子好全了,跟着恪妃撒丫子似的,一个劲往翊坤宫里钻。
璧婳看着恪妃这么乐意行事,笑话之余,也是不介意的给些书,算是贿赂的行为。而佟妃却是给些吃食玩乐,左右逢源全是好处。恪妃再中间说些宫里的事情,还有皇上如何,皇太后如何。三人你来我去的,好像是嫡亲姐妹一般没有芥蒂。甚至还煞有其事的讨论起,着娜仁托娅该是什么时候能够正式封后?
佟妃说是先为妃,后晋封为后。恪妃压着说是直接封后,璧婳说不准,只是一个劲乐呵呵的笑着。最后佟妃兴起,拿出自己喜爱的首饰说要打赌。说是五月封妃,六月晋封为后。连着时候都说的详细,恪妃那郁闷无奈的表情,就知道佟妃那副雄赳赳的表情,倒把恪妃给唬着,还有些不确定了。
见此,璧婳笑着,也拿了一副头面压了上去,说娜仁托娅在六月前为后。佟妃见璧婳这般不支持自己,瞪圆了眼,露出只有两人能明白的眼神。好似在哭诉,璧婳怎么会这样子呢?难道那头面当真不好?可那是御赐之物,岂有不好?再大方,也不能随意的撒出去送人啊!这分明的晒富,让佟妃脸色都变了。不过璧婳又不傻,这么做自然表示了历史可能有变动,只是好像转一圈,娜仁托娅依旧还会是皇后,而其其格会是略有刁蛮的淑惠妃。
佟妃整日笑呵呵,丝毫没有提三阿哥。这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功夫修到家的人,对着皇上的脾气可不好。也就干脆扭头,晃似不见。璧婳随着肚子越大,得不到想要的信,也就随着佟妃一样,情面上规矩到位,却也是爱搭理不搭理的性子。皇上有时求帮助,恪妃看着两人嘴角含着冷笑,也是后背一凉,爱莫能助。
皇上有时候来了,三姐妹一同,还要因此扔到一边,备受冷落。这样的糟糕待遇,是前所未有的。其实福临也有去慈宁宫,闹过说过,只是每一次布木布泰的肯定和冷漠。反而坚定了福临的内心和决定,想到想想软软的小包子,其实他也没有真正的见过,结果还一个个的夭折了。原来没什么,可是宫里头都闹起来了。其他嫔妃更是借此不断的说着三人的不是,只求他把三人废了才心甘情愿般。闹得自己头疼心烦,竟然也是几日没有走动宫中,在前朝闹了一下。就跑到布木布泰前,大声的宣告自己要把孩子待在宫中教养的消息,接二阿哥和三阿哥的圣旨也早在路上了,容不得布木布泰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