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福临在翊坤宫坐了一下,夜里是回了乾清宫睡的。
璧婳心里头只是有些不舍和不习惯,毕竟这些日子夜里都是有人给自己暖着被窝和手脚,虽然还有暖炉之类的,可还是觉得,那到底和人不一样。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单纯的差别还有人的缘故,但也只是这么一下子的怅然若失。听了恪妃的话,没事就看些孕期的书籍,更多的,修生养性和药物的书。
只要想多了,只要心里急了,就跟着诵经描写,只要静心了,就觉得好了。只是一开始还是心里痒痒的,密密麻麻的还像被蚂蚁咬的似的。
就这么静心的过着,等到张太医来把脉,确定了三个月的时候。璧婳才发现福临好像有什么心事,在**的日子也不怎么来往,不过偶尔会来翊坤宫。虽然没有说失宠或者谁偏着得宠的,可璧婳却是莫名的眉头一跳。
走前张太医再三的确定自己的身子,璧婳也没有多想。只是转了个眼,就听人传话,说张太医受贵妃娘娘之意,道乾清宫报喜了。至于报喜,是什么喜,宫里头的人都是明白的。而福临却是赏了东西下来,放下了事物,到了翊坤宫来,也正式的打开了翊坤宫的热闹。
“恭贺贵妃大喜。”悼妃看着福临坐在璧婳一边,两个人无意间的亲近,表面上依旧的道喜。只是这一道喜,多少显得那么的寡淡。
在场的看福临的反应,就知道是早先就晓得的。不管这是谁的主意,可看皇上没有反对,嫔妃也不敢傻帽的往上面加一把刀。一个个都是舌灿莲花的主儿,虽然平时和璧婳不亲近,也不怎么说过话。可是今日,璧婳总算是领略了这些人的厉害。眼底全是烟火,四处滚烧着,但面上还有说的话,都好似那张粉唇一样的好看。不禁暗叹,这种女人的天性,不管女人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环境,都是有这样的能耐。
只是佟妃左右看了一下,对着恭靖妃道“这等大好的事,怎么不见了端顺妃?”
端顺妃一向都是坐着好样子,至少表面是要做好的人。这么尽职的人,这个时候早就应该在这儿贺过喜了。恭靖妃却是不耐烦,可看佟妃这么一说,腰间一挺,肚子的圆鼓很是明显的样子。而福临爷抬头,扫了一眼,才道“端顺妃身子不舒服,这两日时好时坏的,今儿个看来是来不了了。”
佟妃却是冷笑着道“看来我是真的太不关心了,这样的事我竟然也不知晓。偏偏端顺妃还这么巧合,都是姐妹。等会,看来还是要多跑一趟了。”
对于佟妃这么一句话,把自己的不关心改了回来,还显得端顺妃的怪异。等不及恭靖妃说什么,恪妃应着点头。恭靖妃却是蹙着眉头,好似想到了什么道“这几天看着端顺妃神情也不大好,佟妃身子重,我看,还是不要挺着肚子到处乱走。出了事,我可受不起。”
璧婳看着,咳了两声。福临眨了眨眼,那种眼里的默契一闪而过。面上却是关怀的问道“可是夜里不注意,着了凉?”
摇了摇头,璧婳笑着道“也不是,只是喉咙有些发痒,想来吃点水就是了。”福临点了点头,赞同的把一边的茶水看了看,对着柳月道“去端盏水来。”
璧婳面颊晕红,眉头压低的道“没什么的事,哪里需要那么多得水?”
对于璧婳的反应,福临却是摇了摇头,否认的道“爷看,你就是不爱吃水,不然怎么会喉咙不适,这身子的事,可不得大意。还有,这茶水,你如今是不能再吃了,记得,去把茶水都给收了起来。”
看着嫔妃那旺火怒烧的眼眸,璧婳道“婳娘不吃可是,姐妹来了,就是连点茶水都没有,那多寒酸啊。”
“怎么?既然自己上门来的,就不必要讲究太多,爷说不能就不能,不要再诸多的理由了。”福临把眼前的莺莺燕燕扫了一眼,对于那些暗中的媚眼全都一度忽视。福临这么说了,嫔妃自然只能受着,只见佟妃接道“皇上说的是,贵妃定然是听从的。”
说着,只见佟妃对着璧婳偷偷的眨了眨眼,那种你知我知的模样,让璧婳含唇一笑。而后好似不经意的瞄了一边的悼妃一眼,若是没有看错,悼妃今日看着就很是虚弱。而且,和以前的那种的病是不一样的虚弱,最主要的是,恭靖妃提起端顺妃的时候,那眸中一瞬间的狠辣,璧婳更是眼里含笑。
每个女人,都知道贵妃娘娘得宠,也大概能了解到晋升的缘故了。可是,看着福临和璧婳那两人肆无忌惮,完全忽视旁人,只有对方的样子,心里头就很难平静了。要知道,女人争得是宠,争得是权,争得是子嗣。而璧婳,争得,却是最单纯也最难的是感情,是心。在宫里头说这些,本来就是不实际的,所以许多人对于动情的人,都是呲之以鼻的。特别是对皇上的动心的女人,可如果说,是皇上也回应的那种场面,嫔妃要说不激动,那都是假的。
只是,不等这些嫔妃想着怎么站队的时候,科尔沁的队伍已经大张旗鼓的进了紫禁城。特意挑在这样的日子,在科尔沁的女人进宫来时机,别人都说不准是特意的还是说,那只是碰巧。可看到身边的福临,又都觉得,好似世上没有那么多得碰巧之说。
很显然,蒙妃们对于即将来临的女人都充满了希望,虽然代表了争宠,可只要能把贵妃压下,那就是好的了。而满汉的看着佟妃和恪妃的默契,还有和贵妃的轻笑和好,也都好似不经意的分了两队,跟着走了。
贝勒绰多济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两个姐妹一起进京。皇太后特意叫了人,把皇上领过来。福临却是拖拖拉拉的,过了许多,才走出了翊坤宫,等去的时候,只见两个姑娘,有些拘谨的坐着。当然,这个拘谨,也只是某些客观的形容罢了。
比如说,这两姐妹里,一个低头羞涩,一个爽朗大方。看见了福临的第一眼,就是一个很直接的反应。最主要的是,那个爽朗的,更是不怕生的上下打量,眉角带着微微的羞意。
福临看着这么一个蜜色皮肤,却是五官大气而亮丽的美人,这么直接的一种喜欢和好奇,想来很多人都是欢喜的。只是,自己却莫名的,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怀念刚才还在自己怀里,耳鬃厮磨的温香软玉美人。还有那体内自然发散的清香,和眼前和这个显得莫名的花枝招展的女人,是不一样。那扑鼻的香气,福临心里的比较,也随着越发的偏移。
看着福临这么不经意间的蹙眉,还有那样的神不守舍,就是两个丫头行礼,都一副灵魂出窍,恍然不知的样子,布木布泰气急,道“你们两个若是无趣,要是皇帝没有什么事,你们也可以去寻他一起顽。”
福临没怎么细听,恍然的只看着两个女人很是欢喜的又是一个行礼。见一脸的欢喜对着的却是布木布泰,便更是撇一撇嘴。见好似没有自己的事,福临便道“还有些事,儿臣就先告退了。”
布木布泰点了点头,看着福临这么的一瞬间,好似没有等她回应就转身走了。面上却是不显,对着两个博尔济吉特氏说道。而后,两个人跟着女官,在**走动走动。看着和自己生活不一样的皇宫,那样看着,越发的精致和尊贵,两个小丫头是又新鲜又有些迷茫。走多了,坐在庭院里,就把奴才赶到远远地。还未说什么,就听到一边有人说话,想到对宫里都不熟悉,便一下子都安静的听着。
“贵妃娘娘当真是好福气,皇上这么宠爱,还喜有身子。这样的贵人命,就是听着都艳羡不已。”说着,后面就有人接道,语气充满了赞同“可不是的,只是皇太后却不喜爱,如今科尔沁的两位主子进来了,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
“可不是呢,想到恭靖妃,那些个最会闹腾着折磨人,当真是不让人消停。”又是那个声音,只是带着愤愤的语气,显然后面有人拦住了话,小声的道“主子的坏话,你也敢说,赶快消停了吧。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担当不起。”
声音渐远,只听那个模样还算不错的其其格,一脸的自信对着低着头显得温和的娜仁托娅说道“什么贵妃,等着看吧,她也得意不了多久了。”
看着脸上稚嫩,但颇有几分姿色的模样,说着这样自信的话,娜仁托娅看着其其格的自信,眼里闪过一丝羡慕。而后更多的是温和说道“若是妹妹,那自然是有可能的。只是,不知道那个贵妃生的什么样?”
“那几个奴才都不曾提起,只怕不过尔尔罢了。等着吧。”其其格很有心胸在怀的说着,好似都看到了那美好的场景。娜仁托娅想到了绝代风华的姑姑,不也是被废了吗?虽然其其格还算有姿色,可显然皇上并非那样看重颜色那样的肤浅。这么想着,想到刚才偷瞄到皇上,那个名义上还是自己姑父的男人,不免的多了两分羞涩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