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恪妃开口,嘴里吐着白气,寥寥绕绕的好似随之就要把恪妃的面目都给遮着,模糊的样子,璧婳看不清,就是这么觉得。
虽然如此,璧婳还是笑着,嘴角带着浅笑道“就是前几日罢!算来也有两个月余了。”
恪妃看着璧婳的肚子,那里向来都不是她关注的地方,这么看着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就那么的促使璧婳晋位贵妃,不由得想到同样的另外一个人,那截然不同的平淡反应,当真是各人不同命。
“不过,你前几日不是……”恪妃看着璧婳,猛然想到之前才是说了小日子,还主动的放下了绿头牌。本来很多嫔妃都是摩拳擦掌的,准备争宠的,结果璧婳这么主动,可惜皇上更加主动的无视绿头牌。直接抬脚去翊坤宫,忽视一地的媚眼殷勤,这事儿,可是嫔妃嫉妒恨之的,恪妃就是不夺宠,对这些也是了解的。
璧婳抿了抿唇,显得愈发殷红的唇色,好似一抹红的惊艳启唇道“是我不小心,吃错了东西,没想到是有了。”
“哪有这么糊涂的?那如今可好了?”恪妃无语,但看唇色相应的那苍白的面色,小脸显得一身娇弱,有些不放心的问道。璧婳摇了摇头道“无碍,如今什么事儿都没了,好着呢。”
即便璧婳这么强调着说,可是恪妃那没有遮掩的怀疑,璧婳看着也只得苦笑。恪妃不管璧婳怎么说,可是看璧婳这么娇弱的样子,还因为事情没有张扬,因此脚蹬着花盆底在这外面站了些时候了。恪妃可不敢保证璧婳当真无事,赶紧的道“这可不能强撑,你身子不好,如今还未足三个月,那就要好好的回里头呆着去吧。下雪天,也怪冷的,久了可就站不住了。”
恪妃依旧的温温婉婉,说话语调是依旧的慢妥柔顺。但里头的坚定,璧婳却是听了出来,对此只是抬头看了一下黑夜。冬天大雪铺满了凡俗,就是活物也不多见,显得夜里寂静,这么不说话,还有些发凉。想此,璧婳蹬了蹬脚,道“是有些凉了,那我就不回去了,柳月你进去说一声。”
本来想要再等等的,如今都半夜了,只怕皇上也是吃醉了。但璧婳还是让人再说一声,以防万一。柳月点了点头,应话就转身回殿里了。
“那我就舍命陪君子,一块儿走吧。”恪妃等着这事儿顺了,便道。
璧婳点头,走着。轿撵很快就入了眼帘,璧婳由人搀扶着,坐在撵里。等到了翊坤宫的时候,璧婳下了轿撵,由着柳仪打着伞道“石姐姐快回去吧,这天儿冷,就不必陪我了。”
恪妃吃不准皇上在哪儿安寝,掀开帘子看漫天白茫茫的,显然是雪又大了。想到璧婳说的,便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回去了。明日我再来看你,快回去吧。省得吹了风,受寒就不好了。”
“我自然省得,且要走的稳妥些,就是放心了。”璧婳对着恪妃回道,而后对着那些轿夫奴才说道。只见轿撵抬了起来,风雪中传来不大清楚的话儿,璧婳听不清,蹙了蹙眉头转身回正殿去。
“奴才给贵妃娘娘请安,贵妃娘娘吉祥。”刚进了去,一地的奴才行礼齐道。
显然的,主子晋升,奴才也就是好了。代表了皇上恩宠的晋升,这样的大喜事儿,翊坤宫守着的奴才又怎么会不知道?因此,这一地的奴才都等着,候着自家主子回来贺喜。这又是过节的好日子,璧婳自然好心情,免了礼。
分别发放些赏银等,另外把舒雅和舒德一块提了上来做二等宫女,还有和福公公一起,向来缄默不惹眼的师嬷嬷提了上来,顶了原来廖嬷嬷的位置。而廖嬷嬷依旧在那后面,跟着福公公一同,做个高等,但不贴身的嬷嬷。
璧婳困得很,早早收拾了就睡了。而作为新晋封的贵妃,虽然没有正式册封,但已经是手握圣旨,璧婳便想着要去慈宁宫请安去。只是不想,站在慈宁宫门口,等了许久,不见着领人的宫女。倒是看见了皇太后的贴身苏麻拉姑,只见苏麻一张保养不错的脸,端着姿态走来,面上带着对主子的一贯表态模样道“皇太后昨儿个睡得晚。闹得没有精神,请安就免了。还请贵主子请回吧。”
看着苏麻这么一张端肃的脸,即便知道这是秉公办事,或者是传达主子的意思。璧婳还是由不得一叹,从昨晚,只怕皇太后就不高兴,不想见自个,也是正常的。只是没有想到,这皇太后还难得的这么直接啊。
想此,璧婳道“既然如此,那就不好打扰太后歇息了。”
也说不出亲近的假话,苏麻看着璧婳这么告辞,看着那的背影,不由得摇了摇头。其实她说的也不算是假话,布木布泰昨儿一事,就不欢喜。也不管贵太妃的讽刺,只能一张脸,很是难看的回了来。只是辗转反侧,外面的宴席有多欢闹,布木布泰的心里就有多么的不欢喜。这么一下子的,反而是失了眠,今早上,也的确是睡着很香,没有让人来请安。只不过不同的是,其他的宫,都有特意传达,只有翊坤宫,也不知道是不是布木布泰的意思,底下的奴才也没有去通报。不晓得此事,璧婳也无奈无辜的多跑了一趟。
等回了去,璧婳把首饰衣物都卸下,只是穿得平常许多。而后躺在炕上,闭目养神。不过两盏,就听得舒雅进来道“主子,恪妃娘娘和佟妃娘娘来了。”
听着这么一说,璧婳道“迎进来吧。”
“是。”舒雅应着出去了。而帘帐外的香芙听了,转身去准备茶水等。璧婳起了身,但还是懒懒的赖在炕上,不愿多动弹。
“我两来了,也不知道起身见人,当真是皮子越发娇嫩了。”佟妃普一进来,看着璧婳这幅样子,和恪妃一个对视,而后调侃道。璧婳张开眼睑,扭过头看着来的两人,对着炕上随手一指道“有你坐的就是好了,偏你还摆架子要人去迎你。”
恪妃扑哧一笑,佟妃瞪了一眼。璧婳看着香芙端着茶茗进来,身后的舒雅舒德更是端着点心。便是扬了扬眉,底气十足的样子道“本宫今儿个欢喜,好茶好吃的给你,只管吃就是。”
恪妃见此,却是眯了眯眼,微微睨起,好似不经看似的道“不过两盘点心,就想打发人,贵妃娘娘,这也忒寒酸了。”说着,还弯着手指,在鼻尖一放,还有那宽松的袖子好似堵住了口鼻,这副嫌弃的模样,做了个十足。
佟妃看着,便是忍不住的捂着肚子,呵呵直笑。恪妃这么难得的搞怪,璧婳脸色一沉,唬道“这哪家的赖皮子,怎的还这么不知足,倒嫌弃些没边的。”
“怎么说那也是大清的头个贵妃娘娘,如此娇贵,可不就是寒酸了。”佟妃看着璧婳的模样,还是依旧的样子,摆设各面都没有变化,便开口道。璧婳却是咬着下唇唇角,带着两分的委屈道“唉,不怕人笑话。可恨奴家说是贵妃,手下却是囊中羞涩,可叹,可悲,可泣!”
璧婳嘤嘤啼哭,咬着下唇的梨花带雨,自有一番滋味的样子,却是惹得佟妃又是惊叹女人了得,又是翻白眼这个女人虚假。恪妃对于璧婳这么配合的爱演,更是端着身子,一股风流的勺着茶面,小口小口的品着香茗,偶尔点头状似满意。佟妃见此,两个人的胃口,自然也不能小觑。加上璧婳和恪妃时常督促,虽然会呕吐,但还是会学着强人恶心吃着。
这么一下子,那些的玩笑热闹都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看着两个这么安静的吃着,璧婳扬眉道“柳仪,去小厨房再端些吃的。香芙,瞧着快给两位娘娘倒茶。”
“怎么,做贵妃娘娘,可有什么不一样的?”佟妃有些好奇,睁着媚眼对璧婳无意识的带着几分媚意问道。璧婳却是扁了扁嘴,一副寡淡不可言的样子回道“哪有什么不一样的?不过是多了几个烦人的,这么一闹,这日子可不好过啊。”本来还能维持表面的人,也都撕破了脸皮,连见都不愿见了。
佟妃和恪妃在路上就晓得了请安的事,佟妃想到自己的处境,笑着回道“这有什么。那不过是关系直接点而已,少了那些虚皮寡面的,不用装模作样的好脸色,还过得好些,至少我是松和的很。”
“就是这个理了。”恪妃点头赞同。璧婳笑着回道“我自明白,只是多少有些人心里不舒爽,我可是头疼呢。”
“这倒是。”恪妃看着璧婳,而后看着佟妃,眼神一亮道“不过啊,你两还是乖乖的养好身子,不用搭理太多。只要让我见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小阿哥,其余的我来就是了。”佟妃整个人一愣,美瞳一缩,望着璧婳和恪妃,而后盯着璧婳的肚子,没有了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