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福临看着璧婳起身梳妆好后,便走上前抚着璧婳梳妆好的鬓间,很是情深的道。
诗句指的是唐朝玄宗帝对杨贵妃的宠爱,这也是许多迂腐男子所之唾弃,平凡女子所之希冀的。哪怕就像杨贵妃一样下场不见得好,可只要夫君待自己好,没有转瞬就移情别恋就知足。想来,女子总愿自欺欺人,活得傻一点,也想要在夫君的疼宠之下。
虽然璧婳心里有度,知道不能爱上皇上,也不会爱上皇上。但不能否认的是,还有飞信传情的时候是用了心的。而那时刻,更是真心的心里彭动,有感觉的。但是璧婳这样的人,最爱的是自己。所以要说爱别人,那不过是闲着日子太好的多余情绪罢了,对璧婳来说,这点的感觉并不能代表什么。
但第二日起来,对于皇上没有早朝,还拿这诗句玩笑。璧婳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娇笑“私下里就会拿婳娘说笑,给别人听了,还不取笑。还要担那劳什子的祸水,要让别人听见了,白白毁了名声,婳娘可不愿意。”
“哎,这可不是取笑!再说谁敢胡说,就是一句不好的话也不许,爷可要心疼!啃定不会有你说的那些,就是有那嘴碎的,爷也会把那些个嘴巴都封起来!”福临顺着璧婳的娇嗔,赶忙哄道。
皇上前日封宝,本就是休息要准备过年的。这样不紧不慢,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好似表白的说这话。璧婳的表示只是起身伺候,一副沉醉于那时的甜蜜。脑子里清醒的想到这些日子,似乎过得太好了。看着皇上的神情,眼眸之间的自然神情,璧婳身子轻转过去,流过侧脸的娇笑还有晕红的脸颊。
福临看着越发的情动,这些日子都不能好好的休息,只想着一个劲的尽量封宝,能早一日偷懒。昨夜好好的睡了一觉,饱暖思**,实在有些不能自己。想此,福临起身一下子拉过璧婳,在怀中亲密。
正殿的人看着一桌的膳食,却只能站着,不敢进去惊扰。
等璧婳出了寝殿的时候,福临寥寥吃了几口,也不顾口味。便提脚去了慈宁宫,给皇太后请安。腊月二十五请了安,皇太后就让嫔妃不让常去,隔三日再去请大安。所以,璧婳只在后面叫道“恭送皇上。”
听着爆竹声,渐渐走远了,璧婳近了殿里。
让人把一桌的吃食都收起来,叫了厨房里的一碗清粥,草草吃过,躺了一会后看着时辰便抬步上了轿撵,往长春宫去了。
跟着方珠走近了书房,看见了美人榻上的书香美人。璧婳看着会心一笑,挥了挥手让方珠安静的退下。轻脚的转着圈,走到美人榻后边,正要伸手吓唬的时候,只听恪妃道“快坐下吧。”
璧婳眉毛一跳,显然是吓人不成,反而被人吓着了。
“年纪也不小了,做什么,都还这么小孩子气。”恪妃有些宠溺,对待璧婳的行为,就好似看见年龄偏小的妹妹一样宽和。
璧婳鼓着双颊,道“既然知道我进来了,还不吭声?说我小孩子气,我看你也挺幼稚的!”
恪妃斜睨了璧婳一眼,也不和璧婳想要争一口明面气的行为作对,眼眸还是看着书中的书道“还不坐着,站着是要我抬着脑袋跟你说话才高兴?”
“你也没瞧着我说话啊!”璧婳也不介意越发的幼稚,这样不成熟的回话也不觉得脸红,很自然的回道。
“你啊,这会都要除夕佳节了,你还这么悠哉悠哉?”恪妃看着璧婳,挑着眉毛道。不过眼眸却不曾离开过手中的书,更不要说抬头了。
恪妃的冷淡,璧婳却不介意,知道恪妃的脾性,便是耸了耸肩,道“除夕,要准备什么不曾?”
“也不是。”恪妃道“每年都是那样,底下有人安排好,你自然不用顾虑。只是这除夕节,悼妃身子也要好得差不多了。”
璧婳有些转不神来,不明白恪妃的意思,只看着恪妃不语。恪妃也没卖关子,装神秘的道“册封静妃为后,是当年皇太后和摄政王做的姻缘,可晓得皇上是有多不喜欢。但是静妃是皇太后的嫡亲侄女,再加上皇上那时候没有权利,又有摄政王亲令,两个冤家才配成一对。但那个时候,悼妃已经在宫中好几年了,就好似皇上的青梅竹马一样。这样日久生情,虽不说男女之情,却是难得的知心至交。”
“那,悼妃为何愿意为妃?”明明悼妃的身份也不低啊!而且,按理说,那也是清高之人,岂能甘愿低人一头?
恪妃莞尔,抬头看着璧婳的道“悼妃是科尔沁达尔汉亲王之女,虽然不是静妃那样的嫡亲,但也是皇太后的侄女。当初待年宫中,也不是没想过那是为后之选。只是,悼妃进京本就是要养病之故。虽然有心娇养,这些年来,却终究是不如人愿。”
璧婳有些明白的看着恪妃,不由想到,若自己是悼妃,会什么反应?真的就这么看着别人进京为后,而自己且是说的好听些的妾氏,只怕心里愁苦万分。想此,心里有些伤感。
“不过悼妃身子很差,所以皇上从未在永寿宫过夜。所以,悼妃不为后,也是当初悼妃所言。”恪妃看着璧婳心神有些漂浮,便知思想的什么,赶紧的道“所以啊,悼妃若是为后,只怕也只是一个有些情分的冷宫皇后。你可怜别人,却不知道别人选了最好的一条路,还过得极好。”
这么一提醒,璧婳才莞尔一笑,道“说的是这个理。不过,我在想,悼妃是个长得什么样的美人?”
恪妃摇了摇头,没有回答璧婳的问题。更没有之前的那份细心谈话姿态,转而沉默的看着书,一副孜孜不倦的样子。璧婳见此越发的无趣,在书房里看着可有兴趣翻阅的书。璧婳在长春宫带着,把时间耗了过去。而福临,也是在慈宁宫和皇太后呆在一起。
“瞧你,忙着忙着,顾不得自己,看着可是瘦了许多。”布木布泰无不心疼的道,眼里满是为母的担心。
福临见此,不在意的一笑“没事,就是一阵子忙,这会不就消停了。额吉不用担心,过个两日,就翻倍的养回来了。”
布木布泰对此点头,赞同的道“这样不经心可不行,的确要好好补补!翻倍的补回来,身上有肉了,那才是健康!”
“儿臣谨听额吉的吩咐,定然吃得好好的。”福临嘴角一抹轻笑,神情的愉悦,布木布泰自然感觉到了。两人也是难得的,能够抽空坐在一起,不论朝政,不论**,只是一堆单纯的母子相聚。
感觉到了这两日的神清气爽,还有这些日子的顺畅,本来就心情好的福临,再和额吉相处不错,自然是越发的欢喜。两人聊着,就在慈宁宫用过了晚膳,到夜里才回了乾清宫。
布木布泰听闻了福临没有翻牌,也没有去偏宠谁,便安心舒畅的睡下了。
越是到了过年,喜庆气息越发的浓了。就是底下的奴才,脸上多都是带笑的。按着内务府新一年的安排,都各自有新的衣裳等物,大宫女等身上的配饰也多了,一个个着着新衣裳,莫名的把这座空荡虚伪且冰冷的紫禁城添上了几分过年的真正气息。
等到了年三十的夜晚,皇上要在保和殿筵宴。一个个都梳妆打扮,或娇媚的恭靖妃,或清雅的恪妃,或端庄的端顺妃,或华贵的静妃,或清丽的璧婳。更有如今慈母的佟妃,还有从没见过,无关样貌,更显娇怜柔弱的悼妃。
璧婳普一进去,由于之前的谈话。璧婳有心的关心了一下,顺眼就看见了静妃下方的悼妃。说实话,对于从没见过的悼妃,若说不好奇,那是假的。更何况,悼妃是皇上面子上相待最好的蒙妃。虽然恪妃好似不怎么看待,但还是闲说时透露了。悼妃和皇上都是满蒙家里所出,都是心有好学之人,而且悼妃不怎么胡乱是非,更是帮着皇上给皇太后说好话。就是静妃,也没有在皇太后和皇上身上,真正的花多少心思?更别说这份巧心,夺得这奇异的两母子的欢喜。
听闻,以前皇太后若是和皇上闹了什么。只要皇上去了永寿宫,不出几日,至少面子上,都会和好了。
如今一看,悼妃端正的坐在位子上,没有看着的那股娇怜做作。更没有企图夺了谁的眼光,很是乖巧安静的坐在一边,哪怕看着,就好似是被人忽视孤立一样。虽然不像恪妃那样正经汉女的娇弱,身子较之还是会显得高挑许多。相对于皇上喜好而言,悼妃就失了所有的优势。
可是,璧婳就是看着悼妃这么坐着,就好像看到了静妃一样。不同的是,静妃的那股子感觉比较直接,比较外放,而悼妃却要收敛。不注意的,只怕会觉得悼妃沉默无语,显得有些无趣了。
璧婳这么看着,悼妃感觉到了对面的目光,抬眸一看。虽然两人不曾相见,可是就是眼里明了的闪过同样的光亮。
悼妃看着璧婳眼生,但看璧婳神情,还有座位就知道身份。对此,点了点头,涂了粉黛的脸上带着轻笑,只是那张带着些白的唇轻抿着,看着一股子的固执。与想要表示的友好表情虽看着不符,但璧婳却觉得是那么的刚好。
璧婳吃不准悼妃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虽然看着好似不错,但谁又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