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过于安静的夜里,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福临看了看身旁的人,伸手抱入怀中,才放心的睡了下去。
只是,闻着那女子的清香。还有比平时都要热烫的皮肤,抱着就好似一股火一样,而且这个火团还一个劲的往自己怀里蹭,身心都像火烧了一样。
福临有些热燥,把中衣扒开,另一边昏昏欲睡,手脚不停的璧婳也是。趁着这个机会,手就跟了过来,直接的摸上了福临那光裸的胸膛。福临凤眼轻眯,看着那双作恶的双手,虽然很让人乱想,可偏偏,就不想拿开。不由得想到那句,夜月一帘幽梦,春风十里柔情。即便只是如此,便已经心里有些浮想联翩,显得越发的急性,好似才识女子的年轻少年一样。
迷糊着的璧婳只能感觉,身子好像一团火一样烧着,只凭着感觉靠近着那清凉。而福临看着璧婳整个人贴在了自己身上,连着脑袋也贴在了胸膛。
尽管因此而敞开了衣裳,但福临却感觉到了越发的燥热,看着那粉脸樱唇,嘴角勾起一笑。福临不是委屈自己的人,有心有动,也就掩起被子,春宵一度。
次日晨起,全身如同劳累后一样,好似手脚无力的躺着,不愿动弹。才刚醒来的璧婳,还未睁开眼,就感觉到了这一情况。经了人世的女子,璧婳自然明白,这样反应的起源了。
躺了好一会,璧婳才起身洗漱,廖嬷嬷帮着,又弄了醒酒清神,更是舒解疲乏的药浴。最后吃了一点东西,才倚在炕上,不大有精神的样子。
恪妃还有佟妃都送了点东西来,问了下身子可好。璧婳让人回了,另一边柳仪按着平日的习惯回道“皇上不让奴才们惊扰主子歇息,起了个大早去上朝了。今日好似并没有翻牌,如今还在乾清宫处理朝政要事呢。”
柳月给璧婳按摩,轻揉着身子。璧婳看着柳仪,没有说话。
等下去的时候,柳仪去了小厨房,把弄好的点心吃食装好在箪盒里,去了乾清宫。一路上低着头走着,等到了乾清宫的时候,走到守门的太监处“我是翊坤宫的宫女,给元妃娘娘送吃食给皇上的。还请你,可能给我通报一声?”
柳仪看着那守门太监很是年轻,再看着服装也不上什么等级的,便开口道。柳仪身上的,虽然看着和宫女服一般,但身上一些配饰,便知等级不低。小太监没有做样,点头进去通报。
才刚进去,只见吴良辅出了来。
“吴总管安。”柳仪看见了吴良辅,嘴巴笑着,抹了一层蜜似得叫道。
吴良辅看着柳仪,没做面子功夫,道“皇上宣你进去,快。”
“是。”柳仪拿着箪盒的指甲发白,实在不想皇上会宣见自己。不过还是反应很快的应下,跟着吴良辅的脚步走了进去。
咽了顿时干涩的喉咙,等吴良辅躬身在一边立着,柳仪上前两步行礼“奴才见过皇上,皇上吉祥。”
“嗯。”福临放下了手里的笔,看着柳仪问道“起来吧,昨儿个可是吃得多了,元妃如何?”
柳仪眼只盯着脚尖,心里转着那些个的话,起身道“是。回皇上的话,娘娘今日还算不错。这不,娘娘想皇上劳累繁琐,就让奴才送些吃食给皇上。要皇上不要顾着劳累,记得劳逸结合才是。”
福临挑了挑眉,心里暗暗的道,劳逸结合?“看来,元妃如今精神是好了。
柳仪吃不准皇上的意思,紧闭着嘴,不敢胡乱搭话。
“东西放下吧。”福临看着那箪盒,便觉肚子好似真的有了几分饥饿,便道。
柳仪点头,放在了一边,正要行礼告退。福临道“等一下。”
只见福临在那展开好的纸张上,拿起笔挥了起来。而后,中间再弄了点墨,不多久就停下了笔。把纸拿起,吹了一下,轻手折叠了起来,走到柳仪前到“把这拿给你主子,好好揣紧了。”
“是。”柳仪接过纸,放在袖口的袋子里揣好后道。
福临点了点头,神情满意的道“下去吧。”
柳仪转身告退,福临转眼就把箪盒打开,看着里头的清粥还有糕点,不由得蹙了蹙眉头。让吴良辅伺候着吃食,拿着勺子在粥里勺了两下,扑鼻的清香,还有里头露出的肉。福临不由得食指大动,挑着眉头,好似欢舞的吃了起来。
而柳仪一路上,脚步掩不住的快速,两三步就忍不住要跑起来的速度往翊坤宫回去。一边路过的恭靖妃还有端顺妃看见了,端顺妃还好,不过恭靖妃却是不愿沉气的道“那不是翊坤宫的贱婢吗?”
“那是一等宫女,怎么行事总是这么粗俗?”端顺妃对于恭靖妃的咋咋惊惊实在不喜欢,回道。
“哼,一个宫女,犯得上斯文?”恭靖妃对于端顺妃言说不屑,越发的觉得端顺妃的虚伪。
恭靖妃什么时候有过斯文?端顺妃也不想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柳仪快要看不见的背影道“这个时候了,这个翊坤宫的宫女。”
“还用想?肯定是去了乾清宫献好去了。”恭靖妃眼里闪过一丝不喜,更多的是恼怒“真想不明白,那个元妃看着不过颜色好些,有什么了不得的?值得皇上迷得这般神魂颠倒,昨儿个半夜都不忘去那。我看,静妃被废,不定就是这个妖精在中作祟!”
端顺妃眸中顿时一亮,而后斜了恭靖妃一眼“你再恼怒又如何?皇上不爱去你那,你就是杀了她,也解不了根本。”
“咱们都是一样的。不过,”恭靖妃看着端顺妃,嗤的笑了一声“原本还觉得你有多了不起呢。如今看来,就是论宠,那般可怜。怪不得,就是作为正正经经的妃子娘娘,却只会在后头做些下贱腌臜,见不得人的坏心思。”
恭靖妃看不起端顺妃,转头就走开了。
端顺妃在嫔妃中,算是老辈了。之前皇太后多有点头,而静妃当时已经地位不稳,岌岌可危。自然,恭靖妃就跟在了端顺妃的后头。可是慢慢地,恭靖妃的身份本就不低,对于端顺妃那样截然不同性子的人,而且还是喜爱面子,总是挑拨人做好人的行为,恭靖妃是越发的看不上。
再看端顺妃的宠爱,实在少的可怜。就是皇上看见了,也不肯多看一眼。那些之前捧说的喜爱,不过是较之蒙古嫔妃来说,没了看见静妃时的暴怒罢了。想到自己在这样的人身后瞎转悠,一副为她是从的样子,就深感欺骗。
恭靖妃没有一鞭子抽过去,那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但是端顺妃看着恭靖妃越发的没个性子,对自己没了之前的模样,不禁气急。如今就是自己再有心挑拨,但恭靖妃就是死脑筋的防着自己,真是蠢货!
恭靖妃的嚣张直接,让端顺妃越发的恨了璧婳,不过如今璧婳却不知这些。只看着柳仪进来通报,双眼晶亮的在袖口拿出纸来,递了上来道“这是皇上让奴才好好揣着,给娘娘看的。”
璧婳有些无奈,接过了那纸。本想收起来,等过后再看,可又见柳仪那般干巴巴的眼神,竟是把纸打开。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入目的,赫然是熟悉的唐朝诗人之手的情诗。
璧婳莞尔,更多的是惊奇,皇上竟然会写这样的东西过来?这不由得想到了昨夜,那迷迷糊糊的深情暧昧。面颊晕着红云,带着七分羞三分涩的再看了看。整首诗,没有改过的痕迹,也的确是皇上的字。
虽然没想过会和皇上谈情,可是这样情动的情事,是再好不过了。
璧婳也没有推辞皇上的意思,反而起身拿着纸去了书房。柳仪看着璧婳的神情,便是高兴的跟着,等到了书房的时候,就在门口等着。
璧婳坐在桌上,由柳月帮忙磨墨,而后拿起笔。想了许久,才蘸起了墨,在纸上写着娟秀的字。
“柳仪。”
“是。”听到了璧婳叫声,柳仪抬步转身,脚步轻快的进了来。杏眼有神的看着璧婳,道“主子有什么吩咐?”
有些无语柳仪的激动,但也不计较。把手里折好的纸叠着递给柳月道“这纸,给皇上送过去。路上小心些,不要莽撞了。”
璧婳看着柳仪的神情,实在是不放心,柳月好笑的把纸递了过去。柳仪接过,面色一肃“主子吩咐,奴才自然谨记。”
还不等璧婳点头说什么,就道了退,脚步一点都不慢的去乾清宫了。璧婳摇了摇头,好似不经意的道“这小妮子,只要是去有关皇上的,总那么积极。”
柳月闻此低头,看着起身去看书的主子,立即收回眼,眼里若有所思。
柳仪把纸递了上去,福临看着娟秀的字,再看回来的诗句,灿然不见斯文儒雅的一笑。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婳娘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常相见。”
才刚念了情丝,后面就接着三愿,尤其是最后一愿,岁岁常相见,常相见。
福临说不上此时是什么感觉,但就是身心舒畅,竟然恨不得就到翊坤宫相见佳人。可惜这临到过年,国事繁琐,便是拿着大豪笔,就在纸上回了一个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