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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事与愿违(2)

掀帘进来,只见光绪穿一件米色葛纱袍躺在竹安乐椅上,用热毛巾敷着颏下和耳朵后。李莲芜站在旁边,从盆子里拧着毛巾给他替换。见他进来,光绪问道:“有什么事?”

“回万岁爷话,李鸿章六百里加急折子。”

光绪皱了下眉头:“什么事?念来朕听听。”

“嗻!”许庚身答应一声,打开折子略看了几眼,朗声道,“李鸿章所奏三事。其一,我北洋水师所购四艘铁甲快舰不日便可驶抵刘公岛,北洋水师建军之日指日可待。只近闻日夷大肆扩建海军,其矛头直指我北洋水师,故恳请再拨款项,壮我水师,以备不虞。”

“日夷弹丸小国,也敢公然向我天朝叫板?”光绪喃喃自语了句,将目光移向了翁同龢。翁同龢见状躬身道:“前阵子日夷就我朝出兵平定朝鲜‘甲申政变’提出抗议,强迫我与其订立《天津会议专条》——”

“什么?此事朕怎生不晓得?”光绪闻听坐直了身子,满脸阴郁地插嘴道。

张之万身子哆嗦了下,起身小心道:“是老佛爷颁旨李鸿章的。”

“知道了!”光绪神色严峻,目光像要穿透宫墙一样凝视着远方。良久,方长吁口气说道,“既如此,李鸿章的奏请倒真该好生重视。师傅,朕意再拨二百……不,拨三百万与他,你看呢?”

“这——”翁同龢面露难色,沉吟道,“皇上也晓得,这阵子修园子挪了二百万过去,虽说还剩些,却都已有主的了,如此多臣只怕——不过,臣回头再仔细查点下,尽量挤些出来。”

“好吧。还有什么事?接着说。”

许庚身兀自出神,闻听忙定神徐徐道:“北堂迁移一事已与法使巴德诺初定以下款项:一、以两年为限,凡北堂、仁慈堂地基房屋及树木等于限内交付;二、将西什库以南酌给三分之二,交北堂主教收管;三、新建教堂大堂,自地至梁,以五丈高为限,钟楼不得高于屋脊;四、新堂由教士等自行画图和起造,用费三十五万两白银,分十八个月三次支付;五、北堂内所有百鸟堂内禽兽及古董、钟楼内风琴及喇叭,在驻京主教樊国梁请示教皇后折价售与中国。”

光绪腮边青筋暴突,细碎白牙咬得咯咯作响道:“好,很好。还有呢?”许庚身心底直泛起一股寒意,簇青的额头上不觉已布满了密密细汗:“与法人就章程磋商一事,数日来绞尽脑汁,然法人究是不肯让……让步,反以战事相……相胁……”

“够了!”光绪怒喝了句,脸已涨得通红,连鼻息都激动得调息不匀,甩手将毛巾扔与李莲芜,趿鞋便站起身来。翁同龢满是不安的目光随着他移动着,终于忍不住开口唤了声:“皇上。”

“唔?”

光绪止住了愈踱愈快的脚步,他的精神似乎变得有些恍惚。望着翁同龢那满是焦虑、期待的目光,他额前暴得老高的青筋渐渐隐了下去,脸上的神色似乎也平缓下来,轻轻叹息一声,踱至东侧的屏风前,良久,方开口说道:“你们都下去吧。告诉老佛爷,这三件事朕意后二事皆不可准。”

“皇上——”翁同龢暗暗叹息道。

“好了,不要说了。让朕一个人待会儿。”说罢光绪抬脚便进了东厢房。许是觉着闷热,光绪向着屋外吩咐道,“把亮窗支起来。”

李莲芜正自被光绪先时举止惊得发呆,闻声忙答应一声蹑手蹑脚进来支起亮窗。光绪踱至窗前向外望着,眼瞅着空殿旷院只觉索然,摇头回身沉思间,一抬头,却见李莲芜迎窗而立,上身酱色比甲滚边绣着红梅,天青短袖纱褂露出皓腕如雪,一溜水泄长裙曳地无风自动,仿佛一枝亭亭玉立的君子兰。李莲芜见他望着自己,一张秀脸顿时臊得熟透了的柿子般红润,不觉低头揉搓着衣角,却反更增几分妩媚。光绪禁不住喃喃自语了句。

“皇上——”

“哦,没什么。”光绪随口应句转身踱至案前,亲自铺平宣纸,自笔架里抽出一支大号笔,沉吟片刻濡墨挥毫写道: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  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离别歌。垂泪对宫娥。

李莲芜一边樱桃小口微张轻吹着墨迹未干的宣纸,一边偷眼望了望光绪,心里直十五个吊桶打水般七上八下:“皇上——”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破阵子》,讲的是——”光绪仰脸长吁了口气。

“奴婢晓得的。”李莲芜说着转身拧了块毛巾递给光绪,“万岁爷宵旰焦劳国事,身子骨最是要紧不过。还望万岁爷凡事想开着些,这般样子,便奴婢瞧着心里也——”不知是作假抑或是动了真情,李莲芜抬脸时已是眼圈红润。光绪望着李莲芜,犹如在炎凉的人世中顿逢知己一般,半晌,方苦笑道:“谁让朕是皇上呢?外人只晓得做皇上千般地美万般地好,可又有谁晓得朕的苦处呢?”说着,光绪端起案上的茶杯微呷了口,许是味太浓了,他眉头微皱。李莲芜见状忙转身欲出屋更换,却被光绪唤住:“不必了,这味儿正合着朕这心情。漪玉,你到这里侍奉朕多久了?”

“约摸有两个月了吧。”

“朕嗜酒贪杯吗?”

李莲芜满腹狐疑地望着光绪:“万岁爷不大喝酒。”

“那么,朕好色吗?”

李莲芜心揣兔子般咚咚直跳,急速瞟眼光绪,但光绪却没有看她,只凝视着先时所书那首李煜的《破阵子》。嗫嚅良久,方满脸绯色颤声答道:“皇上不贪色。”

“那你说说,朕不贪酒不好色,虽不敢说宵旰焦劳国事,却也不敢有丝毫疏忽。为什么却事事总违心愿呢?”光绪说着收回目光,脚似灌了铅般来回缓缓踱着。望着光绪伟岸的背影,李莲芜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从未有过的怜惜之情,沉思片刻,不无愧感道:“奴婢不晓得。奴婢只晓得但凡万岁爷心里不痛快,便是奴婢的过失。”

光绪踱至李莲芜跟前,止步久久凝视着她,良晌方开口问道:“真的不晓得?”李莲芜慌得心头突突直跳,低头强自定住心神道:“真的。”

“朕看你也不似作假的样子。”光绪用手抚了抚李莲芜的秀发,“你知道吗?你方进宫时翁师傅还疑你是老佛爷派来监视朕的呢。”李莲芜身子电击般颤抖了下,满脸惶恐地望着光绪,惴惴不安道:“那……那万岁爷您呢?您莫非也以为奴婢……”

“朕先时是有些警觉,不过现在朕放心了。”

“万岁爷没……没骗奴婢……”

“朕是皇上,会骗你吗?”

“奴婢多谢万岁爷。万岁爷,奴婢有句话儿不知该……该不该问……”

“但说无妨。”

“万岁爷是老佛爷一手带大的,为什么她老人家要让人……让人……”

“草木皆兵而已。诚如你所说,朕是老佛爷一手带大的,又怎会做出对不起她老人家的事呢?”光绪帝说着无奈地摇头长叹了口气。这时间,外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响,光绪嘴角肌肉抽动了下,干咳两声问道:“何人在外边?”

“是奴才。”说话间,寇连材已走了进来,打千儿请安道,“万岁爷,该进膳了。”

光绪移眼看表,已是申末酉初时刻,沉思了下,道:“叫端进来吧。嗯──你去老佛爷那边看看有什么动静,遇着翁师傅,让他过来一趟。”

“嗻。”

来至慈宁宫,但见四周死一般静寂,针落地都听得见,寇连材不由眉头微皱,兀自寻思着该如何是好,却见一个小太监自侧门出来,遂问道:“不知老佛爷那边可还议着事?”

“哟,原来是寇公公。”那太监怔了下,旋即趋步上前打千儿赔笑道,“小人真是有眼无珠,还望——”

“行了行了。咱家这还有事呢。”

“哎哎。回公公话,老佛爷正和二位中堂爷议着事,看情形不大对劲,公公您可要小心着点。”

“知道了,你忙去吧。”寇连材拧眉沉思片刻,眼见四周鬼影亦无,遂大着胆子轻手轻脚过天井直奔慈禧太后寝处西厢房。甫至廊下,却听里边慈禧太后厉声喝道:“够了!这些道理不用你们教我!回头告诉皇上,此事我意已决,没有思考的余地!跪安吧。”

“嗻!”

寇连材知事儿已毕,多待亦无益处,遂转身便待离去,只一时紧张身子却撞在了楹柱上。这时间,但听里边已传来一声怒喝:“什么人在外边?!”

“是……是奴才。”寇连才颤颤应了声,见翁同龢、张之万出来忙努了努嘴,方迈步进屋,跪地叩头道,“奴才给老佛爷请安。”慈禧太后面色铁青,下死眼盯着寇连材足有盏茶工夫,方厉声道:“你在外边鬼鬼祟祟地做些什么?嗯?!”

“回老佛爷,”寇连材心里怦怦跳个不停,暗吁口气强自定神道,“万岁爷寻思着与老佛爷请安,所以让奴才先过来瞅瞅老佛爷可曾歇息。”慈禧太后冷哼了声,恶狠狠道:“你敢骗我?!”

“奴才不敢,奴才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老佛爷您的。”

“连材,你七岁进宫,若没有老佛爷照应,你能有今日吗?”李莲英讨好似的见缝插针道。

“老佛爷大恩,奴才刻骨铭心。只奴才所言绝没有半点假话,还请老佛爷明鉴。”

“如此便好!倘让我晓得你有不是之处,你可给我当心着点!”慈禧太后两眼闪着绿幽幽的寒光,直勾勾地瞅着寇连材,“先时皇上与翁同龢、张之万这些奴才都说了些什么?”

“回老佛爷,奴才那时正在御膳房给万岁爷备膳,不曾在殿里侍奉。御膳房那些奴才都可给奴才作证的。”寇连材偷眼望了下慈禧太后,却见她仍自直勾勾地盯着自己,忙复垂下头来。

“你的差使可是越做越长进了!”慈禧太后冷哼道,“以后可给我多留着些心思!去吧,告诉皇上不必过来问安了。”

“嗻,奴才告退。”

“好端端的兴致,却被这些奴才们搅了,真真可恶。”李莲英沏了杯奶子呈上,讨好道,“老佛爷,依奴才看,这奴才怕已被万岁爷给拢了过去,不如将他──”慈禧太后冷笑了下,沉吟道:“他还没那胆子!再说不还有你那妹子吗?对了,园子那边现下怎样了?”

“回老佛爷,万岁爷的‘玉澜堂’动了几天了。只老佛爷的‘乐寿堂’不知什么原因,现如今还没有开工呢。”李莲英狡黠地眨了眨眼,面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奸笑道,“不是做奴才的多嘴,七爷如此做法实在是没将老佛爷您——若是有老佛爷的人在那应着,怎会有这种事出来?”

慈禧太后闻听冷哼了声没有言语。李莲英黄板牙咬着下嘴唇沉思了下,复道:“如今已这般光景,以后说不准还会闹出什么事儿出来。奴才寻思,老佛爷还是派个信得过的奴才过去妥些。老佛爷您说呢?”慈禧太后站起身踱了两步,道:“你看让谁去好些呢?”

“庆郡爷督着总署,难得有空;杨立山呢,只怕去了也是白搭。”望着慈禧太后的背影,李莲英偷笑了下,故做沉思状开口说道,“奴才倒想去为老佛爷照应着些,就只奴才这一去,老佛爷身边少了个使唤的人,怕——”

“这倒也没什么,只你去不大合适,传出去还不招来闲言碎语?”慈禧太后皱眉道。

“只要老佛爷舍得奴才去,有甚不合适的?便只万岁爷能派七爷,老佛爷就不能派奴才吗?这理到哪儿都讲得通,老佛爷您说呢?”

“嗯。”慈禧太后轻轻点了点头,道,“好,你明儿便过去。不过记着些,切莫张扬。”说罢,慈禧太后抬脚行至窗前,久久凝视着,一动不动。

窗外,虽然已近黄昏,但骄阳的余威犹在,热得叫人难耐,阳光从西际天空斜射下来,照在路上,照在紫禁城红墙碧瓦上,望去有如金色的梦。

秋波如水,灯光如梦。谁也不知曙色什么时候悄悄爬上了地平线。

退朝回至养心殿,拣看了一阵子书,光绪只觉心里空落落的,吩咐王福泡了壶酽茶,斜倚在春凳上出神,却犹是静不下来,遂朝屋外喊道:“漪玉,与朕唱段曲子。”半晌不见回音,光绪眉棱骨抖落下便欲抬高嗓门。因见寇连材抱着一叠文案进来,遂问道:“漪玉呢?到哪儿去了?”

“回万岁爷,”因两手抱着文案,寇连材只躬了下腰,回道,“奴才不晓得。只早起闻得园子里那株枯了的牡丹竟开了花,奴才寻思着她该不会是去了园子吧。万岁爷您瞧要不要奴才唤她过来?”

“不必了,王福留殿里,你陪朕去松泛松泛。”光绪沉吟着道句,起身进屋径自更衣便出了养心殿。过储秀宫折向西行至御花园,只见枝繁叶茂,满园绿色,虽不似春时那般妩媚,却也别有一番情趣。光绪闭目仰脸长吸口气,只觉芳香扑鼻,心里真说不出的舒坦。

“万岁爷,您瞧,那不是漪玉吗?”寇连材仿佛怕惊醒梦中的光绪般低声道。光绪闻听睁眼循着寇连材的手指望去,果见假山处一女子一溜水泄百褶长裙。单只从背影,光绪便知是漪玉无疑。见寇连材欲扬声传唤,光绪忙抬手止住,轻手轻脚近前,却听得李莲芜说话道:“哥哥唤我做甚?这般光景估摸着万岁爷也该回殿了,倘见不着我怎生是好?”

光绪听罢,两道剑眉不由紧皱成“八”字,拣一株树后隐了身子,细眼看时,却原来是李莲英,张口欲说些什么,却终忍住了。

李莲英奸笑了下,说道:“看来妹妹近来进展得不错呐。可曾与万岁爷那个……那个来着?”

“哥哥!”李莲芜满脸通红,嗔怒道。

“好好好,哥哥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不过,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当心,可别到头来弄得前功尽弃。”李莲英笑着拍了拍剃得簇青的额头,道,“昨儿个老佛爷让我今日去西边园子,故来与你说一声。”

李莲芜听罢,急道:“哥哥去了,那我怎生是好?”

“你还原先那样就是了。放心,不会有事的。还有,这阵子我不在,你抽空也往老佛爷处跑跑,免得让崔玉贵那奴才捡了空子。”李莲英说着冷哼了一声,“老佛爷素喜装扮,尤其是那眉与发,看得更是紧要,你只揣摩着这点就是了。眉呢,宫中盛行‘西蜀十眉’:一曰开元御爱眉,二曰小山眉,三曰五岳眉,四曰三峰眉,五曰垂珠眉,六曰月棱眉,七曰分梢眉,八曰涵烟眉,九曰拂云眉,十曰倒晕眉。其中以开元御爱眉、涵烟眉最为老佛爷喜爱。至于那发呢,式样少说也有几十种——”

“几十种?”

“嗯。”李莲英点头应声,抿了抿嘴唇接着道,“老佛爷最喜‘菩萨弯’、‘凤尾髻’、‘倒马坠’几种式样。这些我于纸上都写得很细的了,你回头一定要细细研读。”李莲英说着顿了一下,补道,“对了,与老佛爷修发时切切要小心,不能有丝毫走神。若将老佛爷秀发弄了下来,可有你受的。记着了吗?”

“这般麻烦能记得着吗?”李莲芜小嘴撅着,不悦道。

“谁晓得以后会怎样?如今只有两边都先应着。万岁爷那边你要多留神,若他有丝毫言语举止对老佛爷不恭处,立马奏与老佛爷,那边老佛爷的人可不止你一个。”

“什么?”

“这你甭管。只你不能有丝毫马虎大意。”李莲英一脸正色地告诫道,“有甚异常及时禀奏,老佛爷性猜忌,若让别的奴才抢了先,对咱可大大的不利。”

听得李莲英言语,寇连材身子电击般哆嗦了下,惶恐地瞥了眼光绪,却见光绪额头青筋暴突,腮边肌肉急促地抽搐着,阴森森地盯着李莲英兄妹一动不动。李莲芜伸手折了朵牡丹,闭目嗅了良晌方长吁了口气,望着李莲英叹息道:“哥哥,万岁爷是老佛爷一手带大的,难道她老人家还信不过?为什么还要这般作为呢?”

“一个字:权!”李莲英冷笑了声,抬袖拭拭额头上密密的细汗,说道,“老佛爷如今是听着政,可这位子终究还是万岁爷的,不做些防范,万一万岁爷主位后——那还有老佛爷的好吗?”

李莲芜沉思片刻,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我看万岁爷生性慈和,绝不会做出对不住老佛爷的事儿出来。倒是老佛爷这样做法,对不住万岁爷呢。”说罢,许是出于同情,李莲芜长叹了口气。

“大胆!”李莲英满腹狐疑地盯着李莲芜,轻喝道,“你以为这是在家里,想说什么便说什么?方才言语若传与老佛爷晓得,便我也保不住你这小命,知道吗?!”

李莲芜撅着嘴道:“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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