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辉从警察局回来之后,时局发生的很快,运城终于被徐向前指挥的解放军攻破。临汾城很快也被解放军围困,消息传到汾州,那些国民政府官员慌乱了,他们知道自己的罪孽深重,这一次解放军和游击队是不会饶恕他们的,所以都在准备逃跑。
孙云芳认为自己没有退路了,他料定自己在日军和国民党手下干了不少坏事,解放军和游击队进城后不会饶恕他,只有逃跑。向南跑已不可能,那里是解放军的天下。向东不行,霍山路险又是游击队的占领区,向西也通不过,崇山峻岭早有八路军开进去了,眼下只有向北晋中方向的一条路。那里暂时还没有解放,老家在那里,悄悄回家隐居下来再说。他打定主意,让家里准备细软,火车已经不通了,只有雇上一辆大马车沿着北山过韩信岭就到晋中地区。
孙云芳在办公室对袁西海讲了自己逃跑的计划,然后他又劝导袁西海早做准备。
袁西海听后感到很悲凄地说;走吧,都走吧。我能向那里跑呢?南面我也去不了,北面我没有去处,只有回家想办法,反正我在他们手里怎么说是过不去的。;
那你也该躲躲才是呀。孙云芳还是劝他。
唉!到时候再说吧,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一早。;
好吧,我也不送你了,再见。袁西海恓惶地走出他的办公室。
孙云芳雇车逃跑早已被药铺秦文注意到,他通过山熊打听出他雇的是哪辆大车,走的哪条路线?很快报告给游击队。第二天清早,当孙云芳的大马车行驶到北山还没有经过‘韩信岭’时就被埋伏在‘师庄’前山的游击队突然包围,孙云芳和全家人惊悸地傻楞在车上。
孙云芳马上反应过来他知道是游击队马上求告说;你们放了我,我给你们每人大洋三十块!;
其中一位队员严厉地斥责道;少说费话,你以为我们像你们似的收刮民财惨害百姓!你的罪孽能用钱买来吗?带走。
游击队连同大车一起将他们带回队部。
临汾被解放军占领后,周围几个县也相继解放,东山游击队立刻进入汾州城,在解放军的配合下,他们很快控制了县政府,解放军派来工作队并同游击队接管县政府。
解放军接着北上,大军沿着南北街雄赳赳气昂昂地一路前行,人民欢迎在街边、两旁敲锣打鼓送粮送水。
刘文辉和村里的人都跑到城里欢迎解放军,他们看到大部队威风凛凛,大炮,重机枪,一队队的从南向北经过。
刘东升说;好家伙,解放军的枪炮不少啊!;
刘三拍拍刘文辉的肩膀手指后面说;文辉哥你看,后面过来的几个人好像是林生哥。;
刘文辉顺着刘三手指方向看到几个军人在范林生和旬于春的陪同下走过来,范林生和旬于春都是身穿旧军服腰间挎着手枪,他们身边还有一位战士牵着大红马,东沟人这才看清楚范林生身边走着一位个高身壮戴着一付黑框眼镜身穿军服的首长,他们走到刘文辉的身边,刘文辉先叫道;林生哥。;
范林生站住脚看到东沟不少人在这里,其中还有牛娃,他对大家说;你们都来啦。他又用手指着牛娃对首长介绍说;首长,这位是曾经给你们护路的儿子,他父亲被RB鬼子抓去硬逼他说出你们的身份,他父亲并不知道是为你们护路,他什么也不说,结果被鬼子杀害了!;;
首长长叹一声说;是啊,他们为了抗日保家为国光荣牺牲,我们要为他们的后代负责,要为烈士的家属尽心尽力,你是县长,你得多操心哟!;
是的,我们要把这件工作做好。范林生回答。
首长牵过马对范林生和旬于春说;我得赶部队去了,这里的工作你和留下的工作队多商量办,再见!他翻身上马向前赶去。
刘文辉看到首长走后问范林生;走的那位首长是什么官?;
范林生回答;他是解放军司令员。;
司令员有多大?刘三问。
司令员能指挥几个军,十几万人呢!旬于春回答。
乖乖,咱们见过的这是最大的官了!刘东升惊奇地说。
解放军释放了监狱中在押的所有无辜老百姓之后,将那些抓到的汉奸,反ge,ming,恶霸全部关进监狱,孙云芳也不例外,他哀怨地望着牢房窗外感叹道;妈的!我费力地整修监狱牢房,现在让我坐在这里,真他妈的是个什么事,唉!
袁西海得到了孙云芳被抓的消息后,心里十分恐慌,他也感到这次在劫难逃了,他思来想去,不知道自己该跑向那里?自己还有家,总不能丢下一家自己跑吧,他把儿子老婆叫到跟前说;咱县城让解放军游击队占领了,孙局长,吴县长不少人也让他们抓起来了,八路军游击队肯定不会放过我。;
他老婆一听早已吓得魂不守舍浑身颤抖,嘴里喃喃地念叨;跑哪儿呀?咱们跑到哪儿去呀?;
袁珩想了一下说;爸,主要是人家放不过你,我们不要紧,再说,咱们都走了这一大摊子咋办?我说,不如你先到太原我姑家里躲一躲。;
袁西海马上打断儿子的话说;太原怎么去?火车不通,走公路也不行,你没有听说,晋中一带也打得厉害过不去呀!;
袁珩听他爸说也觉得不行,他用商量的语气对他父亲说;爸,你能不能到东山里面躲一躲?咱花些钱。;
你这娃,东山,那不是八路游击队的老窝吗,咱这不是去找死嘛!袁西海嗔怪儿子说得不对。
到河津找我爷爷那里行不行?;
袁西海伤感地摇头说;‘河津’是回不去了,你爷爷早已不在人世,剩下一两户袁家人谁还认得我?再说啦,八路军在河津就不找我的茬啦?一样的,去不成。;
那就只有一个办法了,在咱们的后院地窖里,把存的菜都搬出来再挖大些,给里面支个床铺,你白天在里面,到晚上出来透透风,每天的饭我们给你送,先躲一段时间咱们再想办法你说行不?;
袁西海听了儿子的主意想半天才点头说;那只有这个办法了,还不知道理面能待到多会儿。
一个人长期在阴暗潮湿的地窖里,无疑是一个难以接受的现实,但又怕再让人家逮住处死,死过一回的他,对于生命更加珍惜了。
只能在里面暂时躲一躲,待风头一过,我再把你送到太原。儿子安慰父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