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东皇联合月神盗取龙岩山镇山宝物真龙宝气,宝气一失,整座龙岩山体摇摇欲倒,正是古书记载:“天柱折,地维绝。”却是平时不着调的大弟子无瓠子以仙灵之体自缚于机关柱上,延缓山体崩塌的时间,救了二人性命,月神见无瓠子虚弱,又见东皇对无瓠子有情,竟是趁其不备一剑穿无瓠子锁骨,后虽做了阴阳家护法,也只是东皇利用她天生阴气之体维护宝气平衡罢了。
雨瞳讲完了故事,也未总结一番,只是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微微颤抖的月神,叹了口气,算是为师父感到不值,在病榻上蹉跎了那么多年,虽是窥得阴阳大道之人无生无死,可是心里,一定很痛很痛吧。因为这个女人,活的还挺滋润。
她并不打算为师父报仇,有些账,自己讨才快活。
星魂一拉她的袖袍,她便也转身跟着,此时也没什么意思了,就让这女人自己好生想想吧。
刚走几步,只听背后凄厉笑声:“好!好!今日就让你们一个也走不成!”
刹那间天地颠倒,阴阳相接,东方日落,西边月升,皓月盈盈,红尘书卷墨香氤氲,一笔一划皆是虚妄,不知是世事虚幻,抑或原本此身是客。
幻月上古大阵!
星,雨二人正踌躇间,只听一人朗声长笑:“天下之局,竟由一女子开启,可笑哉!”
定睛一看,东方,嬴政身着黑龙广袍,佩太阿剑,身后随侍赵高及罗网剑客缓缓而至,西方传来魅惑笑声,胡亥挽着徐柳,口中笑唤着:“我父,我父,为何害死我娘,令她被含冤而死!”北方却是无瓠子与东皇含笑不语,以手画圆,不知乾坤。
再看南方一妖媚女子姗姗而至,举止有狐媚之气,星魂见之拜地,呼曰:“族老。”
那女子声音空灵,雨瞳仔细一辨发现这人竟不是生灵,只是一道残魂执念。
“我族后辈,自夏君去已,寤寐思之,谨遵遗愿,取宝气于山腹中空之处,欲天地者无皇,欲夏朝之万代,岂非奸人,移气于龙岩之山,伤吾者以至秦出而醒转。今余命尔者吾族后辈,毁其龙气,绝其子嗣,以兴我大夏之荣光!”
雨瞳瞪圆了眼睛注视着星魂,那少年被一股血脉的力量压制的不能起身,身上竟徐徐呈现出龙与狐纠缠的影子,霎时明白,这就是全部的秘密了。
幻月大阵,竟是提前操演命数之轮,打通时空到达命运终结之日!
她望了望匍匐在地的少年,对着上空妖媚女子拜了一拜问道:“我乃星魂之夫人,不知尊者尊名?”
那女子沉默一霎:“余已忘记,只知余君,世人称其夏桀。”
果然这女子便是妺喜了。
星魂应是这二人的支系后代,才会被东皇看中,收为徒儿,却又被百般提防那血脉中继承的龙族与狐族的神力。妺喜的意思应是毁去那真龙宝气,让谁都当不成皇帝,让大夏王朝永存。
可这真真可笑,妺喜娘娘,您可知道在您闭关睡大觉的时候多少位君主坐过那位子,改了朝换了代,沙场枯骨累成陌陌流年,心血流淌过脉脉江山,悲歌作响,英灵徘徊,大夏朝的痕迹早已被计谋交织的光影抹得干干净净,被枯骨心血深深掩埋,在您心中那是传奇,那是伤痕,那是歌,在我们看来,只是龟甲上看不清的文字,茶余饭后小小谈资。
星魂知道雨瞳心中的怨气,却也是无可奈何。这是他背负的命运,前任的执念,他无力拒绝。
他只是后悔,千不该万不该,将她拖进这一场荒唐之局中。纵使他运筹帷幄,白衣猎猎观九天星玄。饮酒浅笑乱天下棋局,也无法信誓旦旦地说,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因为,他已食言多次。他有的,只是一腔热血,全为她尽抛了,也好。
星魂心念一动,手指轻勾,嬴政身后的赵高突然眼神迷蒙,被关在牢中那些日子,星魂就在他身上下了引子,只为着这关键时候。赵高手指一翻,五指似刃,直插嬴政脖颈,嬴政大惊,却已是无处可走,突然“当”的一声,火花四溅,竟是一颗小小银针。赵高疾退,只听胡亥大笑:“师傅,别跟我抢,我父的命是我的,我要他的命给我娘陪葬!”说时已是拎着徐柳冲了上来,一手却撕裂少女衣襟,浅青绸缎飘飘洒洒,又大又白的牡丹花瓣片飘飘落落散发甜香。他叫道:“父王,我娘这样子美吗?您当年不就是这么对我娘的吗?不就是……”
“撕拉!!”
又是大力的撕裂绸缎的声音,徐柳禁不住尖叫连连“放开我!滚!”
“我父,我父!我娘美不美!美不美!”
“孽子!”
“当!”“哈哈哈,我父,娘死的时候也是血淋淋的,也是像你这般亲手划过的吗!我见她的时候,我都认不出来了呀,那一堆烂肉怎么是我娘呢,我父,我父,您喜欢这样的吗,啊?!”
那胡亥攻得愈来愈猛,手中徐柳早已被两人伤的不成人形,先是手臂飘下片片血屑,然后是脸,大腿,前胸……一片片黏腻血肉雨点似的落下,黑发缠成解也解不开的结,脑海中恍惚如梦,十七年昭华破碎,只余一地嗟叹嘲讽。
带着野心,嫉妒,计谋的少女,终于……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