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准备移动我们中的哪一株?”白色夹竹桃又问道。
“女主人想移动红儿,她想坐在房子里面,打开窗户就能看到院子中间有玫瑰花。但是男主人不同意,他觉得红儿庄严大气,庭院中间的位置非红儿不可。所以,男主人提出移动白儿你,因为他觉得你一直站在墙角,也没什么多大的用处。”猫用它的爪子搔了搔痒道。
“呸!男主人真是不要脸,他之所以不想移动我,无非就是想利用我的枝叶将他的那点丑事挡住,好让他多几秒钟干那种不要脸的事。白儿,你不用担心,他要是敢移动你,我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白色夹竹桃没有回答,一丝担忧不免袭上心头。因为无论被移动的是她们中的谁,她们姐妹都要面临着分别,而多少年的从春到夏,从夏到秋,她们俩姐妹都是一块渡过的。
“这件事还没有决定呢。我看女主人之所以想移动红儿你,也正是因为她不喜欢你挡住了她的视线。男主人和她妹妹之间的事,她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察觉。所以,你们当中到底谁会被移走,还不好说呢。”
红色夹竹桃还是愤愤难平地说道:“走就走,谁稀罕,要不是为了和白儿在一起,我才不想留在这里助纣为虐!”
“要说的,我已经说了,我走了。”说完,猫就慢慢站起身,前脚撑地、屁股翘起地伸了个懒腰,然后依旧迈着优雅地不可方物的步子回到房子里去了。
过了两天,移接花木的花匠来了,他们移走了庭院正中的红色夹竹桃,种上了那种颜色像血一样的红色玫瑰花。
玫瑰花的血色花朵只开了一个星期,秋天就来了。由于玫瑰只喜欢夏天,所以夏天一过,她没有和白色夹竹桃这个邻居打过招呼,就躲到泥土里休息去了。而白色夹竹桃,却依然寂寞地开着,雪一样的白花不时还是会在风中舞蹈,只是这动人的舞蹈却没有谁能看到。房子里的那只猫有时会出来和白色夹竹桃聊聊天,但是聊着聊着,猫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而随着秋天越来越冷,猫就不再愿意走出房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