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在家陪伴陆晨秀,她的那些朋友天天催促她出门。一个星期后,她实在受不了那些人的电话轰炸,决定出去。
穿戴整齐之后,秦芳吩咐阿姨,“小福阿姨,秀秀就交给你了,一定不要让她出那个房间。”
“太太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秀秀小姐的。”小福阿姨很负责的带陆晨秀走。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陆晨秀还跟以前一样扯着秦芳的手不让她走。秦芳哄了一会儿,陆晨秀想到了什么,放开她的手,由着小福阿姨带走。
秦芳觉得哪里出问题了,却怎么也想不明白。陆晨秀不缠着她,她就可以早一点到朋友那里,她都想好了怎么应对那些人。
陆晨秀不哭不闹,由着小福阿姨带着走上楼去,小福阿姨把她关在房间里就去做事了。陆晨秀走到玻璃门前,她想起齐霖霖教她怎么开门,她也跟着做了。
玻璃门开了。她跑到阳台上,秦芳的车子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想都没想直接往楼下跳,她没把握好,头重重地磕在墙壁上当场晕过去。
小福阿姨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赶紧跑来,她打开陆晨秀房间的门,陆晨秀不在里面,玻璃门开了,她想都没想就冲到阳台上往下一看,陆晨秀躺在草坪旁,墙壁上有一些血迹。
“燕姐……”小福阿姨匆忙往回赶,往厨房跑去,抓住在厨房洗东西的厨娘燕姐的手就往外冲,“大小姐这次……”
“小福,怎么了?”燕姐蒙在鼓里,跟在小福阿姨的身后往前跑。
小福阿姨看到陆晨秀的时候惊得连连后退。燕姐焦急地走过去探了陆晨秀的鼻息,“还有气,快送医院。”说着背起陆晨秀就往外跑。
“等等!”小福阿姨反应过来,跑进屋里,拿起她的包包冲出来,两人往医院赶。
秦芳刚准备下车就接到小福阿姨的电话,说陆晨秀正在陆家不远的医院救治。她想都没想就掉头往医院赶。
秦芳赶到医院,陆晨秀早被推进手术室急救。
“太太对不起!”小福阿姨焦急地迎上去。
“秀秀怎么样了?”秦芳看到手术灯亮着想要冲进去,被燕姐拦住了,“太太,你冷静点。”
秦芳抓住燕姐的肩膀问,“秀秀怎么了?”她这才刚出门陆晨秀就出事了,她多伤心。
“秀秀小姐从二楼跳了下去。”小福阿姨说道。她做好被秦芳骂跟解雇的准备了。
秦芳差点晕倒,二楼跳下去?她家二楼那么高,跳下去能完好无损吗?别到时候残废了害她一辈子。
“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把她锁在房间里,她就不会开了玻璃门跳下去。”小福阿姨万分自责。秦芳叫她把陆晨秀锁在房间里的。
“她怎么会开玻璃门?”秦芳很不理解,以前陆晨秀从来都不会开门出去,“她为什么要跳下去?”
“这?”燕姐跟小福阿姨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喧哗!”有人阻止,秦芳颓废地跪坐在地上,燕姐跟小福阿姨祈祷上天。
两个小时候后,手术灯灭了,医生跟护士从里面走出来,朝她们说道,“病人暂时脱离危险,头部有瘀血已清除,目前还在昏迷,需要隔离观察。”陆晨秀也被推出来了。
医生没有说的是:陆晨秀可能明天就醒了,可能一辈子都醒不了了,毕竟头部的瘀血沉积了很久,压着神经阻碍了她的智力,如果不是开颅做手术,没有人知道她脑部有折叠的瘀血,当时在场的医生都吓坏了,也只有新晋医生张健才有那个胆子帮她清除瘀血。
“秀秀!”
“大小姐!”
“你们不要离得太近!”
陆晨秀被推进隔离室,秦芳等人只能在玻璃里观看。
“秀秀,你怎么会如此多灾多难?”秦芳难过地触摸玻璃,陆晨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未来真的说不定会发生什么。
“姐……妈,姐姐怎么样了?”陆晨珠匆忙赶来。小福阿姨打电话给她,她请了假就来了。
陆晨珠不出现还好,她一出现秦芳就想起十五年前的事。秦芳一直认为如果不是她,陆晨秀就不会烧坏脑子,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
秦芳越想越生气,伸手就甩了陆晨珠一个大耳刮子,“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秀秀就不会这么痛苦。”
“妈,你说什么?”陆晨珠捂着脸难过极了,她可什么都没做啊。燕姐跟小福阿姨抓住陆晨珠的胳膊给她支持。
“如果不是你上个星期带她出去玩,她就不会想出去,她就不会从二楼跳下去。”秦芳联想出门前的事,她觉得陆晨秀跳楼就是想跟她出去。
陆晨秀为什么要出去?她能想到的就是陆晨珠曾经带陆晨秀出去过。
“姐跳楼?”陆晨珠不可置信地看着秦芳,“因为我上个星期带她出去她就跳楼?”这个借口太荒唐,她怎么也不相信陆晨秀是那样想的。
“难道不是吗?”秦芳死咬住她的猜测不放。
“太太……”燕姐试图劝解却被秦芳打断了。
“陆晨珠你出现了秀秀就变成这个样子,你真是扫把星,我把你生出来就是对我最大的侮辱。”秦芳的话狠狠地在陆晨珠的心上划了一刀。
秦芳说完就后悔了,她看到陆晨珠脸上的难过心里也难过,别开头沉默得就要哭出来了。
被至亲伤害,陆晨珠难过极了,她只是难过转身问燕姐,“我姐姐她怎么了?”
“医生说暂时脱离危险了,不过要观察。”燕姐如实回答,陆晨珠点点头,凑到窗户上看着输着氧气的陆晨秀,看来陆晨秀的情况不容乐观,医生显然是安慰她们的。
“我打电话告诉爸爸!”陆晨珠心中没主意,能想到可以依靠的只有陆庆宇。
“秀秀没死呢,打给他干什么?”秦芳抢过陆晨珠的手机并摔在地上,“别一点小事就到你爸那里告状,从小到大,你在他面前说了我多少坏话?”
“我,我没有?”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知……”
“吵什么吵?这里是医院,要吵出去吵。”一个很凶的护士出现,她们就停住了。远处围观的病人及其家属都散开了。
陆晨珠捡起手机坐在椅子上安静地沉思。秦芳看她一眼,冷哼地别开头。母女感情出现很大的裂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