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图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郎中为查尔图包扎伤口。麻城武掐着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停的说道:“义气,义气,真他娘的义气。”
刀疤脸坐在椅子上,用袖子磨擦着一把匕首刀,十分不高兴的道:“哼, 我就不明白了,他有什么好,还找郎中给他瞧病。”
麻城武道:“老二,我想跟查尔图拜把子,让他当咱们的老三。”
刀疤脸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大叫道:“大哥,你疯了?”
麻城武咧嘴道:“老二,你说咱们拉柳子,行走江湖,凭的是什么?那就是义气!他查尔图本来可以逃走,为了两个兄弟,甘心回来受死。自插六刀,为两个兄弟恕罪。这么讲义气的人,我要是狠心将他除掉,那不是太不地道了?”
刀疤脸奇道:“可你也没必要跟他拜把子,做咱们金鸡岭的老三那?”
麻城武手里拿着大茶壶,喝了一口,说道:“自从咱们老三走后,这第三把金交椅,一直空着。也该给它找个主了。”
刀疤脸急道:“大哥,你别忘了,我杀了它老丈人还有丈母娘,他查尔图不会善罢甘休的。”
麻城武把眼一瞪,怒道:“他敢,让他当老三,老子是抬举他,他要是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麻城武,心黑手狠了。”
刀疤脸叹了口气,道:“大哥,小心引狼入室。”
麻城武道:“老二,这件事情,我主意已定,你就别管了。”
查尔图慢慢苏醒,一睁开眼睛,就见到武清风和武清云兄弟,守侯在床塌之旁。麻城武端着肩膀,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尔图大哥,你醒了。”武清风轻声的呼唤。
查尔图有气无力的道:“兄弟,我是在哪?”
武清云向后看了一眼,说道:“这是金鸡岭大寨,是大当家把你给救了。”
查尔图迷缝眼睛,看了一眼麻城武,麻城武知趣道:“还好,算你小子命大,命保住了。”随后向刀疤脸道:“老二,陪我出去走走。”
麻城武走后,武清风低声道:“尔图大哥,麻城武要把你留在山上当老三。”
查尔图惊疑道:“什么?”
武清云道:“尔图大哥,麻城武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你若不答应,恐怕性命难保。”
武清风也道:“不错,尔图大哥,你我看你就留下来吧。”
查尔图虽然身受重伤,但是脑子,并不糊涂,思虑了片刻,说道:“容我再想想。”
索兰兰猛一睁眼,就看到慧格格微笑着坐在床头,索兰兰翻身坐起,问道:“怎么是你。”慧格格指向身旁的王大毛,还有张六顺。说道:“就是这两位兄弟,送你过来的。”
王大毛笑嘻嘻的指着自己,道:“你还认识我不,我,王大毛。”
张六顺挤过来道:“还有我,张六顺。”
索兰兰的眼睛扫视了一周,没有发现查尔图。便问道:“查尔图呢,查尔图怎么还没回来。”
张六顺挠挠耳朵,难为情的道:“这个……这个,不好说呀。”
索兰兰急道:“什么这个那个的,快说。”
王大毛道:“哎呀,还不就是因为救你,他那啥,让俺们先背你下山,他就自己回去了。”
索兰兰不解道:“既然已经逃出来了,那还回去干什么?”
张六顺接口道:“是武清风和武清云两个兄弟,救了咱们,大哥担心两个兄弟的安全,这才回去的。”
索兰兰掀被下床,急匆匆的就要走,慧格格柔声道:“妹妹,你现在哪也不能去。”
索兰兰不解的问道:“留在金鸡岭的可是你男人,你不着急吗?不担心吗?”
慧格格微微一笑,一字一句的道:“我不像妹妹那么有胆气,我能做的,只是安安静静,待我的丈夫归来。”
话音刚落,就听府门外的大门口,有人大吵大闹,索玉贵领着一帮警察,堵在府门外,大声叫道:“佟府里面的人听着,把我妹妹给我交出来,要不然,我放火烧了你们佟家大院。”
时间不大,索兰兰,慧格格,张六顺,王大毛等人,余惯而出。索兰兰抢步上前,从索玉贵的手中,抢过了手枪。大声道:“哥,你来得正好,走,跟我上金鸡岭救人去。”
索玉贵抓住索兰兰的胳膊,撕撤道:“救什么人,跟我回去。”
张六顺阴阳怪气的道:“呦,没本事去金鸡岭,就知道在这撒野。”
索玉贵气呼呼的用手指了指,说道:“回头我再找你们算账!”
索兰兰被索玉贵强行的带离了佟府,慧格格望着背影,丫环灵巧靠近了一步,轻声道:“格格,你真的一点也不担心姑爷吗?”
慧格格抬头看了看天,喃喃的道:“我相信我的丈夫。”
金鸡岭的聚义大厅,摆上了香案,大大小小的头目分列两旁,麻城武和刀疤脸,分坐在一左一右,香案的正中央,供奉着刘关张桃园三结义的画像。
麻城武爽郎的道:“兄弟,磕了头,上了香,以后就是自己人,这金鸡岭的第三把金交椅,就是你的了。”
查尔图站在香案前,环顾了四周,麻城武满脸堆欢,刀疤脸笑中透着阴险,手下的几个头目,都把手放在了腰间,全都皮笑肉不笑的,瞧着查尔图。孰不知,背地里刀疤脸早就叮嘱过手下人,只要查尔图敢说出一个不字,立即乱枪打死。却没料到,查尔图跪在香案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三柱香,又磕了三个头。麻城武哈哈大笑,扶起查尔图,拉到第三把椅子上,笑道:“兄弟,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以后这个位置,就是你的了。”
金鸡岭大大小小的炮头,全都单膝跪地,齐声高呼:“拜见三当家!”
麻城武郎声道:“众家兄弟,三当家入了山门,就是我们自己人,有人得罪了咱们三当家,你们说,怎么办?”
众家头目齐声高呼:“宰了他,宰了他,宰了他……”
索兰兰被索玉贵关到了索府的卧室,索兰兰不停的挥舞着拳头,并对着房门,拳打脚踢。大声叫道:“开门!开门!快给我开门。”
索玉贵呼喝着家丁,在卧室的门窗又加上一层厚厚的木板。索玉贵吩咐道:“把门窗都给我订死了,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放小姐出来。”无论索兰兰如何用力,全都无济于是。
索玉贵拍了拍手,瞧着被订死的房门,向屋里叫道:“你就死了这份心吧!老老实实在房间里给我呆着。”
话音刚落,忽听院外,传来阵阵的枪声。一名小警员,跑进来报告道:“报告,土匪,金鸡岭的土匪,打进宁安县了。”
随着一阵阵呼啸声,数不清的土匪,从金鸡岭上,骑着战马涌进了宁安县,“啪啪啪……”宁安县枪声不断,一队队土匪,挥舞着长枪,大声呼啸。
查尔图骑着马,跟在麻城武的后面,武清风和武清云紧紧跟在身后,土匪在身旁呼啸而过。麻城武端坐在高头大马上,洋洋得意的道:“怎么样?兄弟,咱金鸡岭兵强马壮,不管是清政府还是民国,咱金鸡岭永远是这份的。”说着,竖起了大姆哥。
查尔图劝慰道:“三爷,您一向以梁山好汉自诩,千万别滥杀无辜。”
麻城武看了一眼查尔图,说道:“兄弟放心,是那勇贵得罪了你,大哥一定替你出了这口恶气。”
刀疤脸道:“那个那勇贵,原先就是个地痞无赖,游手好闲的八旗子弟,现在开赌场,开妓院,走私鸦片,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麻城武哈哈笑道:“这样的人,咱不收拾,咱收拾谁呀。”随及,麻城武大喝一声“驾!”带领着一票人马,杀进了宁安县城。
那勇贵急急忙忙的推开贝勒府的大门,身后的土匪,紧追不舍。伴随着杂乱的枪声,土匪涌到了贝勒府门口,下人死死的顶着贝勒府的大门。老贝勒那容站在院中,一见情况不妙,拉起那勇贵就往后院跑,贝勒府的大门,也马上被土匪撞开,下人们叫苦连天的惨叫声,一声挨着一声。老贝勒那容拉着那勇贵,来到一处枯井旁,叫道:“儿子,快,跟我下去。”那勇贵也来不急细想,跟着那容,跳入了枯井。
那五在府中东躲西藏,迎面正瞧见几名拿着长枪的土匪,向自己走来。慌乱之下,那五立刻倒在院中,在死人身上,抓了几把血,抹在了脸上。
查尔图跟着麻城武,走进了贝勒府,院中的下人,尽数被杀了个干净。横七竖八的尸体,躺满了院中。刀疤脸哈哈笑道:“怎么样,三当家,出气了吧。”
麻城武笑道:“只可惜,跑了那勇贵。”
刀疤脸道:“大当家,刚刚兄弟们,砸了那勇贵的妓院,抓了十多个漂亮的窑姐,这要都杀了,太可惜了。”
麻城武道:“那还不好说,全都带上山去,让弟兄也好好乐呵乐呵!”
刀疤脸咧嘴道:“多谢大当家。”
麻城武笑道:“兄弟们,干得不错,整队回山。”
土匪们欢叫着,满栽而归,查尔图看了看满地的尸首,望向他们的背影,低声自言自语道:“麻城武心狠手辣,早晚除了这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