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贵大吃一惊,他没有想到龟田能想出这样办法来。思忖再三,王二贵说:“太君对土八路那边的纪律相必很了解,他们对叛徒的处理是很严格的。像我这样的人,他们恐怕已经恨之入骨了。现在要让我返回去找他们,那那那那?那恐怕不好说。我这条命肯定难保。太君,你可以从皇协军里边找其他的人员去吗?”
“不不不不不?”龟田依然笑眯眯地说:“王队长,我们可以给你提供点经费,你好好琢磨一下。这样吧,你可以试一下。据我的估计,土八路那边是缺医少药,缺吃少穿、更加缺少的还有军火。王队长可以在这方面动动脑子,想出一个合适的办法和他们联系上。你就说你还想为抗日出力,投降皇协军是在是迫不得已。怎么样?”
王二贵想一想,最后说:“太君,让我考虑一下吧。”
王二贵回去到了第二天就再一次找到了龟田:“太君,我决定先派一个人到土八路那边去探一探风,看看怎么样。要是有门的话,咱们再商量。我感觉这么办比较稳妥,万一土八路那边又什么变化,我们这边也好舍卒保将。”
“舍卒保将的,什么的干活?”龟田一脸的茫然,他不明白“舍卒保将”的意思。王二贵自己沉默一下,想一想,然后耐心地说:“太君,舍卒保将是中国象棋里边的术语,意思是舍弃小兵卒,保住大将军。我的意思,我派一个联系人到那边,万一土八路那边对我恨之入骨,那他们大不了把这个这个联系人杀死?”王二贵刚说到这里,龟田已经明白什么意思了。龟田马上咧嘴笑了:“王队长,你的心眼,大大的多,办法,大大的高明。好的好的,就按照你的办,我静听你的佳音。”
王二贵连续几次背着黄道成出入日本鬼子的据点,黄道成发现了王二贵的踪迹。他一下子摸不清王二贵的底细了。要说,王二贵眼下要说和日本人走近乎点,这对于黄道成是百利而无一害的。道理很简单,黄道成眼下正在跟着日本人干皇协军,王二贵本身又是他提拔关照的。只要王二贵不和八路军那边联系,这黄道成就放心了。
黄道成毕竟是一个老兵油子,他不知道龟田找王二贵什么意思,马上就决定直接找王二贵问问清楚。他来到王二贵的住处,王二贵正在和郑三商量让谁去张家寨。看到黄道成进来,网而过赶紧站起身:“大哥大哥,有事啊?有事让弟兄们招呼一声就行了,干嘛好老你跑一趟啊?”这边正在躺着的郑三也赶忙欠起身:“黄队长……”
“二位兄弟……”黄道成不好意思地笑一笑,随后,一只手按住王二贵坐下,然后慢慢说:“没别的意思。时间长了,来看看郑三兄弟的伤势好点没有。”
“见轻了见轻了。”郑三赶忙说:“感谢黄队长?不,大哥的关心。”
王二贵察觉出了什么问题,就看着黄道成说:“大哥不用客气,有什么话就直接给兄弟们说。只要兄弟们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那好!”黄道成笑了笑,然后看一眼郑三说破:“那,我可就当着郑三兄弟的面明说了啊。王兄弟,你最近不断的进出据点,是不是有什么特殊任务?要按照道理说,事关军务大事,哥哥我不该大听。可是,哥哥我感觉咱们兄弟都不是外人,跑不到别人耳朵里边。二位要是拿我打大哥看待,那就跟我说实话。大家在一起混,图个心安。”
王二贵什么都明白了,他赶忙说:“大哥,说实话,其实大哥不过来,我也会抽机会过去给大哥你汇报这件事的。”王二贵说到这里,便把龟田交给自己的所谓秘密任务,一点不漏都给黄道成说了一遍:“大哥你看,我和三儿正在商量怎么过这一关口,可巧你就过来了。你检索时光,给我们出个主意,眼下我们改怎么办。”
黄道成听完心里暗暗吃惊,他担心王二贵乘这个机会和党八路军假戏真做。黄道成倒是不担心到时候王二贵把日本人骗了,他担心王二贵这下恐怕要放开手脚和八路军联手了。真要那样的话,自己就孤立了不说,说不定日后还有更麻烦的事。黄道成新乡,当下之举,必须向办法斩断王二贵和党八路军真的再次拉手?
王二贵也猜出了黄道成的心思,他赶忙说:“大哥,有一点我必须给你说明白。我接下这个任务,其实心里边很矛盾。如果按照日本人所言,本来在八路军那边已经变成汉奸的我,现在还想办法欺骗他们,套取他们的情报。真要那样的话,那大哥你说,我王二贵还是人吗?可日本人这边我不好拒绝。大哥,你说我这是应该怎么办?”
“我?这事我还不好插手。”黄道成实实在在地说:“本来日本人就没有让我参与这件事。我现在到日本人那边?”
“不不不不不?”王二贵赶忙摆摆手打断了黄道成的话:“大哥,我的意思是,大哥你见多识广,和日本人打交道比我们多得多。你给我们私下里出个主意。叫你说,兄弟我眼下应该怎么办?我弄不好就变成千古罪人了我。可我不变成千古罪人,我马上说不定又要被砍头。你说说,你说说,大哥,你说是这么回事不是?”
黄道成点点头,随后说:“兄弟,你要这么说,这么说还真是那么回事。要说,你在那边也干了不少时候。硬是让你和昔日的弟兄们****手刀枪相见,这是有点不近人情。这事这事这这这?这,要不这么着,兄弟,你派人过去,看看那边的人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大哥大哥,”王二贵焦急摆摆手说:“我担心的是,万一那些个八路军要真的接纳了我怎么办?我主要的担心是这个,你说是不是?说实话,龟田给我开的钱也不少,我真的那这些东西去找八路军,那些八路军本身又穷?你说,大哥!”
黄道成摇摇脑袋:“那那那?你就想办法糊弄日本人一下?”
“我不敢啊我!”王二贵着急地摊开双手说:“我要糊弄日本人,这要是走漏了什么消息让龟田太君知道了,我不还是意思啊。我死了,我手下的这些个弟兄们也没个好活。”
“还真给难住了!”黄道成长叹一声站了起来,随后有点无可奈何地在屋里转着圈子。王二贵这边心里虽说有底,可表面上也是焦急万分。黄道成转了几圈断然地说:“兄弟,这你没有别的办法,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眼下,你只能先按照日本人的办法,先派人找土八路那边接洽,看看怎么样,然后再说下一步的打算。兄弟你放心,大哥我坚决做你后盾。这件事你给哥哥我说了,那是没有给哥哥我见外。你尽管放心,哥哥我一定替你保密。”
再说张家寨这边,正在研究下一步如何防范那个张救国,然后再想办法联系王二贵,看看这个张救国是不是潜伏到八路军里边的特务。这个时候,王二贵把广发派过来了。
广发就那么大天白日的、大摇大摆的绕过王村镇直接就来到了张家寨。不过,广发还是在王二贵的叮嘱下换了一身乞讨的衣服,脏兮兮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样子。张家寨放哨的战士看到了广发,起初还不认识。可广发硬是一股劲地找八路军战士。就这么着,广发这才被带进了土地庙里边。
二愣子正在院子里边转悠,看到有人领着观法走进来,马上大吃一惊:“广发,怎么是你?”
广发没理会二愣子,就那么默然的跟在战士后边走进了屋里边。二愣子还在那边发愣,这是,张救国走了过来:“二愣同志,这人是不是以前咱们八路军队伍里的?”
二愣看看张救国,马上点点头说一句:“是是是。不过,这个人后来到了哪里?还真的不清楚。现在呢,怎么又忽然回来了,也?也有点不很清楚!”
陈一先见到广发,尽管不熟悉,可经战士介绍,心里也是有点纳闷。广发立正敬礼,还没等说话,陈一先就问:“你是老二连的战士吗?”
“报告团长,我就是原先二连的战士。”广发说:“我们?我们队长,不,我们连长让我来?来来来,”广发说到这里自己忍不住伸手在自己脑袋抓挠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陈一先想一想,然后让广发坐下:“不要急,有什么事慢慢说。现在呢,你们怎么说也是皇协军,也是汉奸?”刚说到这里,李先民推门走进来了,看到广发坐在那里刚要你说什么,广发马上一个力争就站了起来:“政委?”
“别叫我政委!”李先民随口就是一句,接下来就说:“别叫我政委。我问你,谁让你坐在哪里了?团长?……团长让你坐下你就坐下啊?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我告诉你,你们现在是汉奸你知道不知道?”李先民说着话就走了过来。这边陈一先赶忙过来劝解:“政委政委,你别着急。有事说事。别说是他们,眼下即便是日本鬼子找我们谈判,我总也该以礼相待不是?要不这样,你到一连去看看,这边呢,让我先问问究竟怎么回事?”一边说一边推,李先民终于走了出来。来到院子里边,李先民还气狠狠地转过身对着里边喊一句:“好马不吃回头草!看到困难就低头,这哪里像我们党的队伍?想做墙头上的草,两边倒的玩意儿,没人会招人你们的!吧我们八路军当成什么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