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好!”吕司令员点点头:“后边有什么事我们可以用电报联系。”
李先民指挥着军民返回,回到张家寨马上和陈一先、高营长在小庙里上衣下一步的行动方案。陈一先说:“我看,敌人的进攻势头已经被我们压下去了,高营长的人马可以回军分区了。冀南很大,说不定其他根据地更需要你们去支援。”
高营长看看李先民刚要说什么,李先民马上说:“你别看我,这也是我的意见。这次反扫荡,我们根据地遭受的损失不小,可军分区也为这次作战付出了代价。高营长,你们还是回军分区吧。我们这么一小块根据地,老是麻烦军分区,我们都有点不自在。”
高营长有点不很情愿地摆摆手说:“你们二位?你们二位这不对啊!你们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实话给你们说,我想留下来!留下来之后呢,咱们把这边的根据地向外扩展,向办法把根据地做大做强。你们看,这边根据地靠近山区?”高营长说到这里不说了,因为他看见陈一先不停地冲他摆手。陈一先自己停一下然后慢慢说:“老高,我们也想那么做,可这么干不是还要等军分区的命令吗?我看,你还是回去让队伍在山区修整一下,然后向吕司令员提出自己的意见,等军分区有了命令,咱们再说这事。怎么样?”
“这,我还有什么说的?”高营长点点头:“好吧,二位是根据地的大首长,我一定得听从你们的命令啊。好吧,我即刻会军分区,今后有什么行动再说。”
送走了高营长的队伍,陈一先、李先民和王文华在小庙里开了一次会,主要商议下一步根据地的建设问题。李先民说:“鬼子的扫荡已经被被我们成功的遏制,下一步我们就要考虑根据地的发展问题。只有我们自己壮大了,才能和敌人战斗,才能真正把日本鬼子赶出中国去。”说到这里,李先民自己有点惭愧地低下头:“对不住大家,我们县大队的队伍?已经大部分投降了鬼子,当了皇协军,对此我深感痛心。对此,我要付责任。”
王文华说:“政委,我对王二贵的印象总体还是比较不错的。对于这次事件,我个人的意思?团长,政委,你们看我们是不是联系一下这个王二贵。”说到这里,王文华有点顾虑地看看李先民和陈一先,发现他们二人都在等着他说话,王文华这才说:“我们试探一下王二贵的底细,看他是不是死心塌地的要当铁杆汉奸。如果有可能,我想是不是可以再把这个王二贵争取过来,让他在鬼子内部替我们做一些事情。”
李先民听到这里摇摇头说:“老王,我不同意你的看法。革命战争,正是考验一个革命者是不是一个真正的革命者的时候。他王二贵身为一个党员,在革命最需要他的时候做出叛变革命投降敌人的行为,这是我们的党绝对不允许的。作为团政委,我想为此做出一个重大决定,决定开除王二贵同志的党籍,宣布他是叛徒。现在,作为团党委委员,你们二位都要举手表决。”李先民说完,自己第一个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陈一先有点迟疑地看看王文华,王文华也有点迟疑地看看陈一先。陈一先马上说:“李政委,你看,我们本来开的是根据地下部如何发展的会,你这么一说,到变成了讨论王二贵问题的会议了。有事咱们可以商量,政委你你你?你先把手放下,这个问题咱们再说说。”
“你们不说?我也会把这个问题提出来的。”李先民皱着眉头把手放下来接着说:“作为政委,我有这个想法,也有这个权利。怎么,二位难道倾向王文华同志的想法?哎……,那样的做法绝对是错误的。我方才说了?”刚说到这里,门外一声“报告”。陈一先冲屋里边的二位挥了一下手,然后说:“进来!”
进来一名门口站岗的战士,立正敬礼后说:“报告首长,原先二连的一个排长,叫二愣,他?他从皇协军队伍里跑回来了,他说有情况要报告。”
陈一先马上说:“好吧,马上让这个二愣进来。”
那名战士转身出去,这边李先民就说:“团长,我们还是当心一点,万一这个二愣要是敌人拍回来的奸细呢?要说这个二愣子原先在县大队表现还是蛮不错的,可士别三日啊,谁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歌思想?我们可要小心一点!”
“政委,我们看看再说吧。”王文华在旁边说。
很快,二愣子从外边走进来了,身上穿着一身皇协军的服装,肩上还背着一杆枪。二愣进来首先立正敬礼,然后说:“报告首长,二连一排排长刘二愣?”说到这里刘二愣不说了,因为他感觉往下的话有点没法说了,只是低着脑袋用手不停的挠头。
二愣是原先县大队的老战士,和李先民也很熟。李先民看到二愣子这样,忍不住大声质问说:“刘二愣,你说,你们当初为什么就投降了日本鬼子呢?你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行为?你也是党员啊!怎么就光给咱们县大队丢人现眼?”李先民说这话忍不住伸手把腰里边的手枪拔了出来,刚要拉开枪栓,王文华伸手把他的手按住了:“政委政委,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一旁的陈一先也赶紧站起来拉住李先民:“政委,中国人是不会放过一个汉奸的。这你就放心吧。眼下,咱们还是问清楚这个刘二愣同志?不,他现在跟我们不是同志。我们先看看这个二愣是来干什么的吧!二愣,说,你来干什么?是不是也要劝我们一起投降日本鬼子啊?”
“不不不?团长政委!”二愣一听,马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伸手开始打自己的耳光:“政委,我刘二愣当了汉奸,我给咱们县大队丢了人?”慌得陈一先赶忙起来上前把刘二愣搀扶起来:“二愣,有话说话,别这样!说话,你今天过来是要干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李先民总算神情也镇定下来了,他也说:“刘二愣,说什么也没用。你说吧,今天你过来想干什么?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快点!我们没时间和汉奸浪费时间!”
二愣自己镇定一下,然后慢慢说:“政委,团长,是我们连长让我回来的。他说,他当时投降实在是迫不得已?如果要不走这条路,恐怕整个二连都要被日本鬼子的骑兵砍死!王连长说,他想在那边继续为抗日做贡献,即便是死在里边也无所谓。就是有一点,希望组织上今后不要说他是汉奸!”
“他办了汉奸的事还不让人说他是汉奸?”李先民马上用手一指刘二愣:“当时要不投降就会全军覆没,革命军人宁死也不会投降的,誓死不叛党!这一点,你刘二愣和王二贵当年入党的时候都说过的。现在自己先背叛了,还想让组织上不说你们是汉奸。你们这不是白日做梦吗?让任何一个党员想一想,这样的事可能吗?能容忍吗?”
陈一先自己抓抓头皮说:“政委,咱们这么着。关于二连的问题,咱们开一个专题会讨论一下,看看同志们怎么说这事。眼下呢?”陈一先转身看一眼二愣然后说:“二愣,你这次过来还回去不回去?”
没等二愣子回答,李先民就又再一次站了起来用手一指刘二愣说:“怎么着?还想回去?他做梦吧!刘二愣,来日我们根据地要召开公审大会,一定要审判你!”
陈一先示意王文华拉住李先民,自己马上伸手拉起刘二愣往外走:“二愣,你先到禁闭室去待一会儿,后边我们在具体商议怎么处理你的问题。不管怎么说,你们投降毕竟是我军的一大耻辱,蹲禁闭室是应该的。”
二愣一边往外走一边点点头地说:“团长,只要不说我是汉奸,别说蹲紧闭,即便现在是让我死我也愿意啊!团长,当时,连长一声令下说让放下武器投降,我也有点不很愿意,想不通,可是?团长,当我看到敌人的血亮的马刀不停的砍向我们的战士时,我?”陈一先伸手拉了二愣一把,把他推进小庙侧面的小破房子里,然后说:“二愣,你自己在禁闭室也好好想一想,我们再研究你的问题。”随后,陈一先转身对旁边的团警卫战士说:“把门看好了,没有命令不要随便让人进去。”
陈一先回来,李先民没等关好门就迫不及待地说:“两位同志,我就想不通了,你们怎么能提一个叛变到日本鬼子内部的人讲好话?你们知道不知道?如果我们重新称呼他们是‘同志’,那,今后还会有更多的我们的战士会这么做的。这样的先例绝对不能开!”
王文华看看陈一先,然后对李先民说:“政委同志,我想问一个问题。假如,?假如现在有皇协军的人偷偷的捎信儿给我们,说要弃暗投明,投奔革命,参加抗日队伍,我们难道能不欢迎吗?我们既然能欢迎他们,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接纳我们自己的同志?”
“他们的性质不一样!”李先民断然地说,随后看看陈一先继续说:“团长同志,我再说一遍,如果我们今天纵容二连的投敌卖国行为,那下一步我们有的队伍也会这样做的。他们到了苦难的时候,也会想二连那样投向敌人,叛变革把。我再一次警告你们,你们这么做绝对是错误的。”李先民说话铿锵有力,吧站在门口的陈一先和屋内坐在板凳上的王文华说的有点瞠目结舌。道理非常简单,李先民说的有道理。一时间,屋内出现了僵持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