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边的人呢?”陈一先说:“不行的话,我们就把俘虏押走。”
“也行!”王文华马上说:“赶紧走!越快越好。”
队伍很快从据点里边出来,直接向王村方向开进。走着走着,陈一先忽然说:“老王,你带领两个排压着俘虏和武器弹药先走,我回去一下。”
王文华当时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陈一先带领一个连的战士回去了。不大一会儿,西合营据点就冒出了火光。王文华马上有点担心了,大声命令:“同志们,加紧时间行军。”
再说李先民,听到小刘庄的枪声,心里就知道陈一先在那边折腾起来了,刚要出去命令王二贵加强警戒,想不到王二贵急匆匆地走进来了:“政委,团长是去干啥去了?”
“他说他出去一下,我也没有问。”李先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王连长,小刘庄那边好像有情况。咱们这边加强警械吧。至于陈团长去干什么去了,我们不用管他。”
王二贵看看李先民:“政委,不对吧?我看,是不是团长领着三连去小刘庄那边去了?方才放哨的战士也向我报告,说三连好像出去执行什么任务去了。”说到这里,王二贵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李先民。李先民咳嗽一声:“王连长,不该问的不要问,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咸淡话?完成自己的任务就行了。我都不知道,你还打听什么?”
王二贵愣了一下,随后有点不好意思了:“政委,我只是感觉有点奇怪,没别的意思。好好好,我去警械了,我一定注意小刘庄方向,有情况一定向你报告。”说完,王二贵走了。李先民在后边说一句:“王连长,等一下,你跟我到岗楼上看一看。”
王二贵赶紧说一句:“好好,我也想上去看看呢。”
二人来到王村据点东南角的岗楼上,然后拿起望远镜想小刘庄防线扫描。这个时间,正是高树声他们在小刘庄村里折腾的时候,所以李先民和王二贵的望远镜里边看到的有火把。
“这是怎么回事?”李先民忍不住说:“好像是小刘庄要开批斗会。”
“还真的看不出来。”王二贵也摇摇头:“不知道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先民看看王二贵说:“王连长,这样吧,你下去到村里布置警械。我呢,就在这边观察,如果你发现什么情况,马上向我报告。”
再说高树声,让陈一先和王文华带领大队人马走了之后,高树声自己琢磨了一下,带领自己这一排人来到西合营的路边附近,然后给二十多名战士传达命令说:“同志们,眼下我们人少,还要把声势造的大一点,我们还要跑的快一点。所以,我命令大家散开。等西合营的鬼子赶到的时候,我们各自开始先他们打枪,打完枪之后马上就开始向王村镇撤退,速度要快。我告诉大家,打完枪就跑,玩命的跑。”
高树声说完又仔细的看看自己的战士们,在叮嘱一句:“黑灯瞎火的,顶多两个人在一起,不要太多。这样呢,咱们就可以造成假象,鬼子也摸不清咱们究竟有多少人。咱们打完枪就跑,越快越好,千万不能让他们抓住,一定要记住。好,散开……”
西合营的鬼子接到山本的命令也是担心路上会遭到八路军的埋伏,可不敢不来。本身八路军在这片地面上打得这几仗都很厉害,不管是日本鬼子还是皇协军,到了晚上都担心八路军的骚扰和埋伏。所以,走夜路的时候,西合营的鬼子都有点胆战心惊。等来到小刘庄附近后,都感觉在路上并没有看到八路军的伏击,胆子都大了起来。可就在这里,不远处就打来了冷枪。“啪啪”几声枪响,随后子弹就向鬼子的人群里“嗖嗖”地钻了进来。有个皇协军叫了一声,坐到了地上:“队长,我的腿中弹?”
竹内准尉马上高举指挥刀:“目标,打枪的地方,进击……”
鬼子的队伍“呼啦”一下子向打枪的地方就冲了过去。不想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方向“啪啪”也响了几声枪响,随后子弹也打了过来。这一下,竹内准尉有点愕然了,赶紧再一次高高地举起指挥刀:“那边,打枪的方向,进击……”
竹内指挥着鬼子的队伍在黑漆漆的野地里转悠了半天,也没有找到人影,最后,竹内忽然看到了西合营据点的火光,这一下竹内准尉马上大叫:“土八路的,大大的狡猾……”
竹内拿望远镜向西合营方向看一看,然后无可奈何地叹口气:“八嘎……队伍,马上进驻小刘庄据点。”竹内准备人马疲惫不堪地来到小刘庄据点附近,距离老远,门口站岗的哨兵就开始喊起来:“站住,干什么的?再往前走就开枪啦?”接下来也是“哗啦哗啦”拉枪栓的声音。竹内这边是一肚子没好气,马上气恨恨地大叫:“马上转告佐佐木中尉,我是竹内准尉。现在,我们西合营的援军已经抵达这里,请让我们进去。”
哨兵一听赶忙想里边的佐佐木中尉报告。佐佐木一听,马上亲自来到大门口,然后用日语问:“竹内准尉,西合营据点的火光是怎么回事?”
竹内一听心里就来气,心想的话,山本少佐的命令,让我们西合营的队伍来小刘庄和你们一起两路夹击土八路。可好,我们来了,你们怎么还在据点里边呆着呢?
竹内准尉心里想的话,佐佐木中尉你可是我的上司啊,我领着人马被土八路黑灯黑火的兜着圈子一顿溜,你们这边看不到出兵的动静。眼下呢,八路军明明是来和你们小刘庄找事的,结果到现在,我们西合营据点让土八路连窝端了。想到这里,竹内准尉没好气地说:“中尉阁下,可能阁下也看到了,我们西合营据点已经被土八路端了。我的队伍现在按照少佐的军令前来合击土八路,到现在中尉阁下怎么不出兵呢?”
佐佐木这下不好意思了,他那手电筒看看神色严峻的竹内准尉:“准尉阁下,我之所以没有出兵,主要还是担心?担心土八路袭击小刘庄据点?”
“小刘庄据点没有遭到袭击。”竹内准尉轻声说:“我们西合营被袭击了。看来中尉的判断是对的,土八路就是要引诱我们出来,然后再寻找机会端掉我们的据点。”
“竹内准尉,请让你的队伍到据点里边歇息吧。”佐佐木低声说:“我一定会向少佐阁下说明情况的。”
等陈一先领人马抵达这边的时候,小刘庄这边已经风平浪静了。陈一先看看周围的情况,不知道高树声的人都到了哪里,也不好判断敌情,便领人马回王村。等来到王村,这才知道高树声他们都已经回来了。
“王文华的一连呢?”高树声问:“怎么看不到呢?团长,你们不是一起的吗?”
陈一先摇摇脑袋:“来的时候没有说让他们去哪里?哎,现在说不定到张家寨了。不过不要紧,附近没有听到枪声,应该不会出问题。他们用两辆马车拉着一门山炮,还有几箱子弹?”说到这里,陈一先忽然愣了一下,然后对高书生说:“老高,你一个排去找一找王文华的一连吧。这边也有一连的队伍,你都带上。见了老王告诉他,把两辆马车和子弹、山炮,乘夜色一起拉倒山里边,直接送到军分区去吧。我看透了,咱们这边还是打游击运动战比较好。”
“好家伙,这么多好东西啊!”高树声一听马上就裂开了嘴:“团长,你到是挺大方。咱们折腾了一晚上,就得到了这么多东西,你倒好,一家伙全给了军分区了?”
“你这叫什么话!”陈一先不高兴地说:“你把军分区当成什么了你?高树声,你什么态度?什么你的我的,都是革命队伍,更何况三大纪律八项注意里边也说过的,一切缴获要归公。你是老战士,还是连长?”
“团长团长,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高树声说着马上一挥手:“一连的战士跟我走,咱们马上找你们的连长去。三连,一排长,你负责安排战士们歇息警械。”
陈一先看看,然后马上带领警卫员往回走。来到据点门口,王二贵和李先民都在门口等着。陈一先感觉有点奇怪:“哎?你们怎么知道我要回来啊?”
“外哨报告的。团长,你们在外边折腾,我们这边也很紧张。”王二贵先说:“团长,西合营那边的火是你们放的吧?”
陈一先没吭声,只是上前握住了李先民的手:“政委,王连长,走吧,咱们到里边,我给二位汇报一下这次行动的情况。”
“哪里哪里?”王二贵马上说:“给我们通报一下就行了。”
来到李先民的屋里坐下,陈一先就说:“政委,王连长,这次行动之所以提前没有下通令,那时因为我也不知道这仗能打到什么地方去。本来,我不想折腾这么大,就是想过去骚扰一下小刘庄的鬼子。可是打来打去你们才怎么着?我们把西合营的鬼子据点给端了。现在呢,缴获的山炮和子弹可能在张家寨?”
“可能在张家寨?”李先民愣了一下:“你不知道具体的位置吗?”
“真的不知道!”陈一先摇摇头:“我让王文华用两辆马车拉回去,可具体拉倒哪里我并没有说。方才我让高连长去张家寨去了?”
王二贵在旁边一听连忙说:“政委,团长,你看,高连长不在,那我赶紧去外边布置一下警械。我们袭击小鬼子了,可别让小鬼子再来偷袭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