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行千里母担忧,母行千里儿不愁”,道出了儿女对父母的感情与父母对儿女的感情的差距。父母心里全装着儿女,儿女成长的每一步,他们都用心记忆着。而大多数儿女因为父母为儿女们付出的太多太多,似乎也习惯了父母为自己付出的一切,忽视了很多有意义的痕迹。年老的他们更喜欢怀旧,喜欢那些标注着过去的“纪念品”。其实,在他们心中,只希望儿女的人生是完整的。那些我们已经忘怀的物品,在父母的心中仍然是那么重要。
朋友,翻翻自己手边的东西,有几件东西是你特意为父母保留的呢?肖波是一个刚结婚的年轻小伙子,在一家商贸公司工作。他到现在也不敢让妻子玉知道自己的父亲就在本市打工。
可纸里总包不住火,那天妻子打电话到送水公司叫了一桶纯净水,恰好送水来的工人正是肖波的父亲,父子俩在门口巧遇,弄得十分尴尬,看着眼前放下水桶还在喘气的父亲,终于明白过来,他含着泪说:“我连自己的老爸都不敢认了,我还是人吗我!”父亲听了这句话,感动地说:“儿子有你这句话,老爸我知足了。”这时站在门里看到这一切的妻子走出来,很郑重地向自己的公公鞠了一躬,说:“爸!您快进屋歇一会儿,喝杯水再上工吧。”
父亲欣慰地走后,肖波拉着妻子的手说:“谢谢你,玉!我……”没等他说完,妻子语重心长地说:“老公,我知道你的意思,我能理解,其实你不用担心这个,我们做儿女的应该尊重父母的职业。我很早就犯过你这样的错误,至今我还深深谴责自己。我的父亲年轻的时候曾是一名建筑工人……”
在玉读中学的时候,有一年她的校园翻建校舍。有些学生下课后就趴在走廊上看工人们干活。五班的同学渐渐注意到,有一个满身泥污的工人常来到教室外面,趴在窗台上,眼往教师里打量,后来发现,他的目光似乎总盯着前排座位上的一个女生,那就是玉。这个发现轰动了全班,同学纷纷来问玉,工人是她什么人?玉红着脸说,那是一个老邻居,她继而埋怨地说:“这个人她很讨嫌”,后来也不知道谁从老师那里得到的消息,那位浑身泥污的工人是玉的父亲。父亲很晚才得了她这个女儿,十分疼爱她。这次随施工队来学校盖房,能经常看到女儿心里不知有多高兴。为了多看一眼女儿上课时的样子,父亲经常从脚手架上溜下来在窗口张望她,因为这个没少挨工头的训。但玉却担心同学们知道父亲是个建筑工人,会丢她的人。
有一天,同学们正在走廊上玩耍,父亲忽然跑过来大声地喊着他女儿的名字,玉的脸色变得铁青,转身就跑。父亲就在后面追,她没办法,停下来冲着父亲直跺脚:“你!你不能在这装着不认识我吗?”父亲突然呆在了那里,两秒钟以后父亲明白了什么,两行泪水从眼角滑出,流在他水泥般发灰的脸上。老师恰恰经过,被这一幕骇住了,当她扶住已经踉跄的父亲时,父亲哭着说:“我丢人了,我丢人是因为生出这样的女儿!”
“那天老师给我单独上了一课……”妻子继续哽咽着说“当天晚上,我给父亲写了一封道歉信!老师也专门开展了一堂思想政治课,题目叫《劳动者是最美的人》。学校也举行了感谢工人叔叔,为叔叔倒杯水的活动……从那以后,父亲原谅了我,但我越是长大越知道我对父亲造成了怎样的伤害。上大学报道那天看到的,让我更清楚父母是多么需要我们的尊重……”
玉上大学那年,校园的报到处挤满了在亲友陪伴下来报到的新生,送新生的轿车挤满了学校的停车场。一个手里拎着黑色的塑料袋、衣衫褴褛的老男人出现在人群中,怯生生的钻来钻去。维持秩序的保安走向他,揪住他说:“你要捡破烂改个日子再来,不要在这破坏学校的形象……”那个被揪住的男人很胆小,他是第一次来大城市,走进大学的校门。当保安当着这么多学生和家长的面揪住他时,他窘迫的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就在这时,从人群里冲出一个女生,她紧紧挽住那个男人的胳膊,看着保安大声地说:“他是我的父亲!”保安很诧异,松开了手。
后来同学们了解到,男人本人是个文盲,多年前曾跟人远到广州打工。因为不识字,看不懂劳务合同,一年辛苦下来竟只得到老板说欠他一千块工钱的一句话。连买车票的钱都没有,从广州徒步走回山区的老家。路上男人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儿女都读书,上大学。
女儿终于实现了父亲的愿望,考上了大学。父亲卖掉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牛,又向亲友借钱,凑学费。坚持亲自送女儿到大学报到。他想不到在这个心目中很庄严的大学里,自己像小鸡似的被人拎起来。可当女儿骄傲地叫他父亲,挽着他的胳膊在人群中穿行的时候,他高高地昂起头。
“那是一个父亲的骄傲。”玉讲完望着丈夫,肖波激动地抱住眼前的玉说:“还是要谢谢你,我的老婆,谢谢你给我上了这一课。以后我们也要这样教育我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