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的酒楼上,夜昭和秦沛儿面对面做在靠窗的酒桌旁“沛儿,你没有生气吧…”夜昭见对方半天的不语,开口问道。
秦沛儿正看向窗外,听人说话,这才从窗外收了目光,取了茶水,喝了口“生气?你说早上那事啊”顿了顿又道“他确实是个麻烦,不过我们一走了之,也没什么。千术这事,以后别没事乱说,当心让有心人听了去”夜昭见对方不生气,心也放了下来,转又问道“你不想知道他怎么弄到那一千两吗?”
“想,很想!今晚我们偷偷去他家看看,他要是搞到了,明天下午我们就不去了”秦沛儿笑着,想像那人赖着他大户爹爹要钱的样子,自己本就讨厌那些有钱大户的公子,这次有的戏看了。夜昭见对面的人满脸坏笑,心中竟对那孩子生出几丝同情来。
饭后,两人走在繁华的商街上,秦沛儿昂头阔步,夜昭则是左顾右看,沿道相中了几个没见过的小玩意和吃食,便也索性买下。两人自顾的走着,不多时便来到了东城门,秦沛儿抬头望了一眼“你也刚来不久,还没出过东城门吧!”
夜昭也抬头朝上面看了一眼,见是一幢高高的城墙,楼上立着几个红色头盔的士兵,手上持着长枪。“我从西面来,你带我出过南城,东城外没去过”
秦沛儿回头看着夜昭“东城外不远有个湛湖,我带你去看看”,夜昭一点头,两人便向东城外去了。
宽阔的官道上,一行两人有说有笑,“夜昭,你说你是离家出走。不准备回去了么?”秦沛儿问道。
夜昭目光沉了沉,没有说话。
“他们会来找你,对吧。看你开始那打扮,应该也是哪的少爷对吧”见人不说话,秦沛儿又说到。
“我不回去,现在挺好的”夜昭低着头“你呢沛儿,你的家又在哪呢?”
秦沛儿看着夜昭,见那人说话几分低沉。一把拉住他,拽着就往前走“走,我们坐船游湖”
夜昭被人拉扯着,一路过去,不多时,两人来到一个渡口边,叫了梭小船,登了上去。
上了船,秦沛儿就一副激动,站在船头,大声朝湖面嚷嚷。夜昭则是坐在一旁,静看着那人,发呆。
秦沛儿回头看看,见夜昭坐在甲板一旁,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伴上一副似女子的貌相,活脱一个怨妇,不觉好笑。弯身坐了船首,一个平躺,仰朝天道“喂,那个怨妇!出来透气拉”说了话,见人没应,又道“你还不出来啊,我要是明天走了,你连去哪找我都不知道吧。前面有片潜滩荷花,你不过来看看?”
夜昭闻言翻身起来,也来到船首坐下,盯着平湖面不远看。
“发什么呆啊。人生得意需尽欢,知道不知道”看那人不提兴致,秦沛儿开导起来。夜昭听话这才几分回神。前面,是一片荷花滩,荷叶很高,盖了一侧的湖面,平静的湖心笼了淡淡青纱,从荷花滩荡过,不见四周,只闻的水声。两人都不说话,打量这四周。
荡了约摸半个时辰,这才出来,两人站起身回望起来“这是我第二次来了,感觉它还是那么美”
夜昭看着说话的秦沛儿“沛儿.”
“怎么了?”
“谁给你取的名字?”
“我二叔。他说希望我似水沛沛,比夫众山”秦沛儿笑了笑又说“可惜我没那么大气势,而且我二叔也隐了多年,想改名怕也不行了。你呢?谁给你起的”倬彼云汉
“名字是我娘取的”“对了,沛儿你刚说你走了我该去哪找你?”夜昭又一本正经的问道。
“等我走的时候再告诉你”秦沛儿窃笑道。
“嗯,那你别忘了,不然我就在湛湖上一直等你”
秦沛儿一听更乐了“你凭什么一直等我啊”夜昭一听脸上竟是几分尴尬,埋低了头,又默起来。秦沛儿见状,也只好主动问话。两人再不时闲扯,感觉只一会,天就又要黑了。
“天要黑了,该回去了”秦沛儿平躺在船头,夜昭也是如他模样“诶,你今天买的这个香酥饼挺好吃”
夜昭歪头一笑“那回去就再买些”
又待片刻,靠了岸,两人便下了船,改走沿河的小道,逆流而上去了。荡了半日,一路上,心情舒畅,只一个时辰便入了城。
秦沛儿掏出身上钱袋晃着“我们需要先乔装一番,然后去云儿家,东西自己准备,半个时辰后,小院见”秦沛儿说着,拿了钱袋丢给夜昭,自己拿了些碎银子。
“我先走了,自己准备啊”说完,便转身走了。
夜昭拿了钱袋,看了看,又见秦沛儿离开,少倾也掉头去了。
别了秦沛儿,夜昭荡在大街人群中,一路上想着:该怎么乔装呢,蒙了面吗,那不是明摆着被抓了是贼吗!也不知道沛儿怎么乔装。想了许久也没拿定主意。一抬头,正见不远前面一横的高墙,忽的想起了今天在东城门的所见,当下拿定了主意,急步朝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