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子时时候,竹峰忽的飘了轻雨,梁烬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脖颈的疼痛让他久久不能睡去,可今晚却还不只这些。睁眼,目染是青寂的阁屋,闭目,入耳是空苦的淅淅。
清晨时候,梁烬早早起来,为南宫雪出谷送行。出了阁门,只见一片皑皑。沿道去了东苑,刚一进门,正碰了出门的南宫雪。南宫雪看了看来人“你今天起来真早。我本想着早些一个人走的”梁烬两步上去,拿了包裹“我送你”南宫雪承了情,迈步先身出去,边走边说道“今天这天可真不行,昨晚不知什么时候又下雨了”。梁烬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人道“子时下的雨,下了半个多时辰”南宫雪听了,回头看看梁烬,一副正经“晚上还很难受吧”说了又低头道“师傅脾气很怪,他虽留了你在谷里,却不一定会医你。这事我求他也没有用的,还得看你自己”说着又撑起笑道“不过你也别担心,师傅不医你,还有我。我很快会回来的”梁烬听着,点了点头。
两人一路而去,只觉一会,便出了谷。出谷几步,南宫雪回头望去,只见青淡的白雾埋了空谷,依稀只得青竹别院一脚,白雾青影,不现其他。梁烬来到谷口,看着行云谷石碑,指着碑脚两行小字问道“雪儿,这里为什么会写这个”南宫雪看了一眼石碑刻字道“这是第一任谷主留的,可能是私事罢了,走吧”说着,一挥手,转身离开了,梁烬看了,不再多问,转身跟上。两人离谷一去,只留的空荡一片,又片刻,这白雾便又掩了两人身影。
梁烬一路送着,默声跟在后面,一路也无言语。行至天地崖,南宫雪停了脚步,回头看看梁烬,道“梁烬,你回去吧,再走深些,我该担心你回不去了”梁烬抬头看看眼前人,点点头。南宫雪见了,面上也是一笑,转身摆手道别,一人朝前去了,片刻,便失了身影。
梁烬望了会前面,又转向天地崖的海渊看去,只见脚下一片白涛涌溢,掩去千万心思。望了会,转身回去了。
沿着来路一趟回去,不做停留。行至谷口,又至那碑前,再看那石碑小字,一副小篆的镌刻“莫云青竹琴瑟,行却夕阳箫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