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州城这边,夜昭他们刚走不多久,城里便开始搜查背上受伤的人。无奈之下,荀鸣鹤带了陆士龙连夜飞身出了邓州城。
朝西去了几日,到了梅川县,便呆了下来。两人没住客栈,而是直接找了家农户,租了院落,留下静养。
是日午时,陆士龙一身白衣,坐在院中的石碾旁。荀鸣鹤从外面走了过来,坐到陆士龙旁边“大哥,最近感觉怎么样”
陆士龙点头道“好多了”说着端了茶水喝了口“鸣鹤,离这梅川最近的是哪座城”,荀鸣鹤道“再向西去不远,便是万州地界了,那可是个山窝…”
陆士龙一仰身,躺了长椅上,呆望着天空。嘴里念着“万州,万州…”荀鸣鹤见了,心下疑惑,便道“怎么了?大哥”
陆士龙回了神,看着荀鸣鹤道“鸣鹤,我们相识也有十几年了吧”荀鸣鹤想了想道“是,这是第十五个年头了。大哥你问这个干什么?”
陆士龙笑笑“没什么,只是感觉时间过的好快,只觉是一转眼”说着又看了荀鸣鹤“我们也来梅川两天了,你不必天天看着我,吃住上都有朱大叔朱大娘。你也该出去转转”荀鸣鹤看了看陆士龙“大哥,你怎么…”陆士龙却道“我这伤好不了,你应该知道吧”见对方不说话,陆世龙又道“你总不能一直陪着我,出去转转吧…”
荀鸣鹤听了,喊道“大哥…”陆士龙却是闭了眼。
荀鸣鹤见这,便起身道“大哥,其实我不想骗你,只是不想你难过,不过现在看来也是瞒不住了。可是大哥想我离开,我却做不到”
陆士龙听了,道“我不是赶你离开,我只想着以后便住这梅川了。你总不能也一直留这吧,也该去看看三弟他们才是”
荀鸣鹤听了,心下一惊道“大哥怎的有这个想法,即使右手不能动武,也不影响什么啊”陆士龙笑笑道“那你就当我暂时有这个想法,啥时没了,再打家劫舍也不迟啊”
荀鸣鹤也是无话可说,便道“既然大哥这样说,也好。反正还有我们三个”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笑。过了会又道“大哥要常住,不如我们把这院子买了。也方便以后回来找你”陆士龙道“买下是不用了,有朱大叔在也方便些”,荀鸣鹤想想也是,又说“一会我也给你留个念珠,一定随身带着!”陆士龙点点头,荀鸣鹤见这,便转身去了。
陆士龙见人走了,便又闭了眼。对于右手不能习武这事,对他却是个不小的打击。可他让荀鸣鹤离开却有其他考虑,毕竟荀鸣鹤年纪也不小了。陆士龙闭眼后,心想着:万州,离开万州已经十七年了。不知道张伯现在怎样了,老宅怎样了。
不一会,荀鸣鹤又回来,拿了颗念珠放了陆士龙手里,又再三交代了一定随身带着。荀鸣鹤定了明日离开,便陪陆士龙坐着,一直坐到天黑,才起身去了。
第二日一早,荀鸣鹤便动身向北去了。
祁云这边,和梁烬两人忙了数日,终是立了第一家招云楼,客栈是先前便有,老板也是本地人,只因为洪涝,实难维营,便被祁云买下。店里伙计基本不换,只那先前的赵老板现在做了柜台。
梁烬两人站了二楼,看这店里。虽是午时店里却空空如也,不见一个客人。
祁云摇了摇头道“比我想的还要糟!”,梁烬扶着木栏“你本就不为赚钱,不是吗”,祁云听了,耸了耸肩“我也知道啊,可是见不得客人,心里也是不舒服”说着便听楼下赵老板招呼起来“三位客官里边请啊,不知要吃些什么”,梁烬见了道“看,客人不是来了”,祁云见了,绕到旁边桌子坐下,趴在栏杆上,看下面那来人。
楼下只见来了三人,看那三人,进来便围桌坐了。一身装束甚是奇怪:头上是蓝绸布缠着,腰间也是围了长绸。再看模样,三人都是脸色青白,嘴唇微紫,一副大病的样子。
主座那人,右耳还吊了耳饰。三人围桌坐了,那人便一腿放了长凳上,回头一口的怪腔道“有什么好酒菜,都端上来”,那赵老板听了,便回身准备去了。
祁云看那人模样本就不喜,再听着声音,更是难受,也起身回房去了。梁烬听了,也是觉得那声音甚怪,见祁云回房,便到刚刚那位置坐了。
楼下几人要了饭菜,那耳环男子便抽了筷子,一头点在桌子上,左右打量起来。
那耳环男子右手旁的人,轻咳了声,笑道“大师兄,师傅这次派你带我们来这不知要做什么”
左侧那人听了,也和道“是啊大师兄,我们俩现在还一无所有呢,你告诉了我们,我们也好帮你啊”,那耳环男子听了,点了筷子在桌上不动,轻笑道“想知道“”说完哼哼的低笑起来。倒是那两人听的一身起毛。
这时赵老板也端了饭菜上来,那耳环男掂了筷子夹菜吃起来,吃了几口,抬头看桌旁两人却是没动,便又开口道“那么怕啊。死不了”那两人听了,对看一眼,稍稍放了心,便动手吃了起来。